從一開始的無力和絕望,到現在除了高階的蟲子之外,不少的低階蟲子已經喪命在一些持有武器的普通人手中。隻是伴随着蟲群和屍群肆無忌憚的擴張,幸存者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大部分的人并非死于蟲子和喪屍。
更多的是死于寒冷、饑餓以及是同類之間的自相殘殺。
見着搬運隊男生們大車小車的運載着滿滿的大塊肉塊離開,因爲有着楚航的無形警告,使大多數人都不敢把注意打到他們的身上,所以不約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他們出來的那所超市裏面。
“難不成超市裏面還有儲備的糧食?”
身體的本能促使着他們往超市靠近,粗略的數一下赫然有着三十多人之多,随即他們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倚靠在一隻鮮血孜孜不倦的流淌着的紅甲蟲假寐,頓時覺得一股莫名的冷氣從心底湧上脊椎骨。
這家夥的神經就這麽遲鈍嗎?居然靠在蟲子的身上睡覺,難道不怕這蟲子還沒死透趁機将他吃了?
徐曉羽蓦然睜開雙眼,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他們一眼:“有什麽事?”
衆人面面相觑,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讪笑着說道:“這位兄弟,我們來這裏隻是想問問超市裏面還有沒有剩餘得儲備糧食。”
“對啊,有食物就不要藏着,大家一起分享才是啊。”
“這位小哥,我爸爸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求你行行好告訴給我點食物好不好?”
“小帥哥,隻要你告訴我食物在哪裏,姐姐我可以和你做一些好玩的事情喲。”
見那中年男人開口,後面的人頓時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一開始面對徐曉羽的時候心裏那份莫名的膽怯也不翼而飛,膽子漸漸地大了起來,甚至有幾個人直接就往超市裏面踏去,下一刻,寒芒湧現,那幾人突然慘叫一聲就栽倒在地面,剛想趁着溜進去的打探一下情況的人聽見慘叫聲,腳步一滞,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徐曉羽站在超市大門之間,那幾人想要溜進去的家夥已經被他殺了,連警告的機會都沒有。
“逾線者,殺!”
徐曉羽随手一揮,一道深深地劍痕在地面劃過,聲音冰冷刺骨,衆人頓時都吓了一跳,不明白爲什麽這個青年随手一揮就能将地面弄出一道宛如被刀劍劃過的刻痕,但徐曉羽的警告卻讓他們的身體不自覺的一陣發寒,原先稍有些吵雜聲的場面頓時噓若寒蟬。
“我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我的七歲的女兒還在家裏餓着,求你行行好給我一點的食物回去喂我的女兒。”一個身材豐腴的中年婦女梨花帶雨的哭訴着。
“她又不是我女兒,關我屁事。”
徐曉羽卻不給予理會,末世可憐的人多的去了,如果他碰見一個就給他們一些食物,先不說哪裏這麽多的食物,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累都能把自己累死。
一時間,場面安靜的使人有點周身不自在,有人再看了看直接閉上眼睛假寐的徐曉羽,心裏有些不甘心,可想起之前那幾人慘死的下場之後,剛鼓起來的些許勇氣頓時就消散。
“我說都你們畏手畏腳幹什麽,他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我們三十多個人難道還怕他?”一名臉上有刺青的年輕人大大咧咧的罵了一聲。
他這麽一說,原本心裏已經暗暗決定打退堂鼓的人聞言,立刻就如同醍醐灌頂,眼神一亮,對方再強也不過是跟他們一樣的人類,單槍匹馬再厲害也有個極限,一想到這裏,衆人頓時蠢蠢欲動。
不過很明顯他們從末世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覺醒者,否則也不會這麽傻裏傻氣的以爲一個人就好欺負,單從希翼大學的覺醒者來說,哪怕其中戰鬥能力最弱的穆欣欣,其身體素質在一輪強化之後,對付十來個成年男子也是輕松惬意。
然而還不待他們行動,後面就傳來了一道十分驚駭的顫抖聲和數道慘叫聲。
“是是是蟲子,蟲子又來了。”
剛有點蠢蠢欲動的衆人的身體立刻僵硬了下,下意識的轉過身子往身看了過去,一隻小狗大小的蟲子疾速的彈跳,使人有種眼花缭亂的錯覺,短短的半分鍾就已經有三四人的身體被咬的連原本的模樣都認不出,這種蟲子叫彈跳蟲,速度奇快,不過身體頗爲脆弱,稍微碰到金屬的物質大力碰撞,分分鍾就能一命嗚呼。
隻不過這群幸存者明顯沒有針對性對付蟲子的計劃,他們此時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到處抱頭鼠竄,甚至連升起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可惜彈跳蟲的速度飛快,數米的距離對它也隻是短暫的瞬間罷了,他們又怎麽能逃得了,場内充滿了吵罵聲和求救聲、呼喊聲。
“這又是蟲子的速度好快啊。”
“别來殺我,誰來救救我。”
“大丫,快點跑啊,千萬不要回...啊!”
“大家千萬不要慌,往障礙物多的地方躲!”
不少人慌不擇路的下意識想要進入超市裏面躲避,但跑的最快的最先一個男人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開始脫離危機,劇烈的痛楚立刻卷席腦海,鮮血猶如噴湧的泉井不要錢的撒在地面。
後面三三兩兩想要跟着進去的人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徐曉羽已經睜開了雙眼,站在他之前劃出的那條線的後面,猶如深淵的惡鬼,冰冷的聲音宛如死神的宣告。
“逾線者,殺!”
眼看隻要躲進超市,憑借着裏面衆多的貨物架來限制這速度奇快的蟲子,就有機會活下來了,求生的強烈意識想要進去,但身體卻不聽使喚,體内的血液都仿佛被凍僵,令他們無法動彈。
隻要繼續輕輕往前跑幾步就能躲避被身後蟲子殺戮的下場,但地面被劃出的那不長不短的劍痕,就好像楚河漢界一樣明明隻有咫尺之遙,卻無法踏過這一步,因爲踏入的人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