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說出來是什麽意思?小鳥說了什麽?不就是提了幾個問題嗎?難道這就暴露問題了?
此時,不隻是小鳥,連蕭韶羽也是一臉不解地看着霍曉。
小鳥道“恕奴家愚鈍,實在不知大人此話何意。”
霍曉一臉認真道“戰鲲不是你的喽啰,也不是你情人,更不是你雇傭的。你們之間,是合作關系,單純的合作!”
這話,小鳥其實很驚訝,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反而反問道“何出此言?”
霍曉道“答案,并不一定要完完整整的說出來才會有,你所提出的四個問題足以讓我作出最終的判斷。”
小鳥道“這麽說,這次你有十足的把握?”
霍曉道“不錯。所以,我的待遇,能提高的嗎?”
小鳥笑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詐我?”
霍曉道“你知道我不是,隻不過,你還不夠信任我,所以對我處處防備。我來你這裏,其實是想證實一些事,如果證實不了,也沒關系。隻不過接下來的行動,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已。該做的,我還是要去做。”說着,霍曉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放到小鳥身前。
小鳥笑道“喲,還玩神秘啊!”
霍曉道“如果跟你達成了共識,我就沒必要弄這些意兒了。行了,跟你聊的太久了,不能再呆了,否則有的人真的沉浸于你魅力之中,拔不出來了。”
說這話時,蕭韶羽連忙起身,朝小鳥抱歉一笑,然後連忙往外走去。
霍曉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拱手道“姑娘保重,告辭!”
小鳥很有禮貌,起身還禮。
很快,兩人走的無影無蹤。亭中,依舊是小鳥一人,看起來,略顯孤單。而此刻,她的目光,在那石桌的錦囊之上。
紅色的錦囊,看起來很别緻,上面有一朵潔白的蓮花,繡的很漂亮。這隻是霍曉随意選的一個,還是用心挑的一個呢?小鳥肯定知道。
當她拿起錦囊之時,臉上露着燦爛的笑容“真是個有趣的人。”
出了東望樓,蕭韶羽長舒了一口氣,這不看不知道啊,他額頭上竟全是汗。不過,霍曉并沒有嘲笑蕭韶羽,因爲他也很緊張。
霍曉也長舒了一口氣後,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姑娘跟昨天咱們見到的那個,完全不一樣啊!”
蕭韶羽道“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你不是認爲他是風花樓的老闆嗎?有這等表現,也不算奇怪吧!”
霍曉道“這還不叫奇怪啊!我在仙臨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聰明的女人。”
蕭韶羽道“陸櫻不算啊?”
霍曉道“當然不算,她聰明起來,完全就是個爺們!”
蕭韶羽點了點頭,道“理解。不過,你之前并沒有跟她接觸過,有意外,也算正常。”
霍曉道“像這麽聰明的女人,開什麽青樓啊?幹哪行她都可以賺翻。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這女人就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我這麽說并不是因爲我們之前沒見過,而是我感覺她來仙臨的時間并不長。”
蕭韶羽道“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你有根據嗎?神機營雖然很厲害,但也不是天衣無縫。”
霍曉搖了搖頭,道“也對!我若什麽都有根據,就不會被她忽悠那麽長時間了。”
蕭韶羽道“忽悠,不至于吧!我看你依舊氣定神閑啊!而且還給人家留了個錦囊,不是早就成竹在胸嗎?”
霍曉道“要真是成竹在胸,我就不會來這了。”
“既然如此,那下面,咱是不是要幹正事了?”
“當然,希望我沒有錯,否則,我會”
“你會如何?”
霍曉神秘一笑,道“秘密!”
離開東望樓,霍曉跟蕭韶羽還在東邊,沒有回神機營。不到兩盞茶的時間,他們停下了腳步。擡眼一看将軍府。
仙臨城隻有一個将軍府!
此刻,将軍府的門頭上依舊紮着白花挂着白绫。按照仙臨的習俗,人死之後,過了頭七,才能下葬。
這是戰鲲死的第三天,将軍府周圍都冷清了許多,該來祭拜看望的都來過了。誰都知道戰乾不高興,所以,識相的,這段時間都不回來打擾他!
這時,隻聽蕭韶羽道“雖然我是王子,但要我這時候來打擾戰乾,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霍曉冷笑道“跟他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一會要拿下他都說不一定。”
這時,蕭韶羽臉上泛起了笑意,道“看來這一趟會很有意思啊!你别像剛才那般狼狽就行。”
對于蕭韶羽的到來,戰乾一點都不意外,平靜如水,不過臉上多了一些蒼老之意。喪子之痛,并非人人都能承受。
戰乾将兩人請入大廳之中。茶水糕點一應奉上。
随後,戰乾一臉謙卑道“家中出了這檔子事,未及時拜訪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蕭韶羽道“戰将軍多慮了,世人皆知我蕭韶羽并非小氣之人,若是連這點事都不理解,那我就真成了廢柴了。”
戰乾道“多謝殿下。殿下此番前來,可是爲了蝴蝶刺客一事?”
蕭韶羽道“不錯,昨晚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
戰乾道“蝴蝶刺客一人獨戰三十高手,後有面對殿下之後,又力戰司徒歸一、萬丈深淵與聖法雅雅的聯手,最後被一黑衣人救走。整個過程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過,按照殿下的吩咐,我們沒有插手。”
蕭韶羽道“那你知道,那個黑衣人将蝴蝶刺客帶去了哪嗎?”
戰乾道“屬下無能,未能找到!”
蕭韶羽道“行了,你也不用自責,萬丈深淵他們都追不上,更别說你的人了。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保持這種局勢,隻要不傷及仙臨城百姓,讓他們鬧!”
“屬下遵命!”
蕭韶羽道“行了,我的話說完。接下來,霍捕頭有些事,想跟将軍說說!”
戰乾臉上略顯好奇之色,道“這倒奇怪了,我實在想不到霍捕頭會跟我說什麽。”
霍曉道“我想跟将軍聊聊令郎!”
戰乾臉色微變,道“他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聊的?霍捕頭難道想在老夫傷口撒鹽嗎?”
顯然,戰乾不高興了。或許是提到戰鲲,讓他有些激動。
霍曉道“戰将軍先别激動,否則我接下來的話就沒法說了。”
戰乾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聽。”
霍曉道“我看的出,将軍很愛自己的兒子,我實在是沒想到,将軍會親自動手,這讓霍某深感佩服。”
戰乾頓時冷眼看着霍曉,道“霍捕頭可真會說話!”
霍曉道“戰将軍過獎了。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到了戰鲲。我跟他道歉,說我并沒有想殺他,隻是想通過他找到雲生霧而已。雖不是我下的手,但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死!這我很愧疚。但他卻跟我說不用道歉,他活的好好的。”
戰乾道“可真是個好夢!我倒希望這個夢是真的。”
霍曉反問道“難道不是真的嗎?”
戰乾臉色驟變,一雙銳利的眼裏緊緊盯着霍曉,道“霍捕頭這是何意?”
霍曉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戰鲲還在棺材裏吧,我想看看,行嗎?”
戰乾道“霍捕頭這是信不過老夫,認爲我欺瞞殿下嗎?”
霍曉道“那倒不至于,将軍光明磊落,怎會欺瞞殿下呢?隻是,在仙臨城所有死了的人,神機營都有權利做屍檢。而我們現在懷疑,戰鲲身上可能有雲生霧的線索,所以想驗一下令郎的屍體。一切都隻是爲了查案,并無對将軍,對令郎的不敬之意。”
這時,戰乾看了看霍曉,又看了看蕭韶羽。此時他已明白,這才是他們來此的真正目的。他可以反駁霍曉,但他能反駁蕭韶羽嗎?雖然他不是蕭韶羽的人,但神機營總掌舵,是漢王絕對信任之人,他要毀掉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
可真要被霍曉開棺檢查的話,他這老臉往裏放?
隻聽戰乾道“殿下跟霍捕頭都應該明白,末将并非不願意配合神機營查案。你們有其他要求我都能答應。隻是,逆子已經入殓,再開棺,于風水,于個人,都說不過去吧!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難道,我要讓他死也死的不安心嗎?”
戰乾這番話,可謂合情合理。但也隻有這樣的理由,才能裝糊塗,駁了蕭韶羽的意。而且這番回答,讓霍曉無從下手。因爲他的官沒有戰乾的大,在沒有十分的把握之下,他也不好說一些過激的話。
蕭韶羽何等聰明之人?知道霍曉的難處,立馬說道“戰将軍的心情,本王能理解。隻是,神機營要追捕的雲生霧,乃身背幾十條命案之惡徒,而令郎是神機營當下重要的線索,将軍大義滅親我很佩服,可你是否知道,你毀了破案的重要線索!”
說到最後,一句,蕭韶羽的語氣突然間冷了下來。整個屋中的氣氛,變得冷酷起來!
若是不發點脾氣,别人恐怕不把他當王子啊!
接下來,戰乾能扛住嗎?霍曉在這裏,能挖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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