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選項，本身就是一種試探。這三個選項中，有沒有正确答案？或者說，有沒有霍曉想要的答案？

這都是未知數！聰明人的思維，絕不可以常理踱之。有時候，答案并不重要，重要反而是回答的過程。一些細枝末節，足以說明問題。

此刻，霍曉依舊微笑地看着小鳥。小鳥能問出這麽一句話，便顯示她絕非等閑之輩，普通女孩哪有她這份睿智與鎮定？

随後，霍曉回答道“那是你的選擇，我認爲的，有用嗎？”

小鳥露齒一笑，又是一種風情展現，蕭韶羽都不敢直視她，不自覺的将頭偏向一邊，好在，此刻小鳥的眼中，隻有霍曉。

隻聽小鳥道“我隻是想知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霍曉略顯詫異道“這很重要嗎？”

小鳥一臉認真道“對我而言，很重要！”

這時，霍曉笑的更燦爛了，道“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美豔如花，看似混迹風塵，實則出塵不染。你有無盡的心事，别人，卻隻能看到你的笑臉。更加重要的是，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比這世界上絕大多數女人都要聰明。要贊美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詞，而這些詞與你的　　氣質完全符合，隻是太多了，就不一一說不出來了。”

這時，小鳥果真笑yan如花，道“我相信你說的真的，而且，若有時間的話，我真想聽你把那些詞都說出來！所以，霍大人的選擇是？”

霍曉道“我希望你們是情人。”

小鳥道“很顯然，這并不是你都真實的選擇。”

霍曉歎道“是啊！所以你别選情人，你這樣的人，當戰鲲的情人，是對你自己的侮辱。”

小鳥立馬反問道“如果我就是個蠢女人，就是戰鲲的玩物，你當如何?”

霍曉道“那我敬佩你，不管他對你如何，你對她始終如一，忠貞不渝，是世間少有的好女人。”

小鳥又笑了道“不知道爲什麽，我真的很喜歡聽你誇獎我。但，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有些事情，你并沒有完全确定。所以，你憑什麽想從我口中得到你想的答案？當然，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小魚鎮的身份是我捏造，所以你說我母親妹妹死了，我悲傷不出來。實際上，她們還活的好好的。你看，我把這些告訴你，明擺着我騙了你，你能怎樣呢？”

剛才還在笑，可突然間，變成了柔美的挑釁啊！蕭韶羽跟霍曉心中同時一聲“花擦！”

能如此應對霍曉，小鳥的智慧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這智商，完全匹配她的容貌。一時間，還真打了霍曉一個措手不及。蕭韶羽掌握的情報雖沒有霍曉多，但他現在也該知道，小魚絕對有問題，而且霍曉的猜測絕對沒有錯。隻是，怎麽該将他與風花樓的掌櫃聯系起來呢?怎麽讓她吐出心中的秘密呢？

無奈，霍曉一聲長歎，道“我又不是土匪強盜，我能把你怎樣呢？但最重要的一點我很确定，你并不是我的敵人，從某種程度來說，如果我們不能成爲朋友，也能成爲盟友。”

小鳥微露好奇之色，道“這就讓人好奇了，我們怎麽會成爲朋友呢？”

霍曉道“因爲你也想殺了雲生霧！”

小鳥冷笑一聲，道“這就好笑了，你們不還懷疑我就是雲生霧嗎？怎麽又說這樣矛盾的話？想把我當傻子忽悠嗎？”

霍曉道“起初，我們确實懷疑過你，但昨天來過之後，我們否定了，雖然昨天我們就知道你在說謊，但現在而言，說謊也不是重點。想必你也知道，不隻是我們在找雲生霧，蝴蝶刺客也在找。我們能懷疑你，蝴蝶刺客也會懷疑你。所以，他肯定來找過你。”

小鳥道“昨天你們走後，确實有個神秘人來找過我，他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我卻未能看到他的臉。想來，那人就是蝴蝶刺客！我還真是跟座金礦擦肩而過啊！”

霍曉淡淡一笑，道“既然你沒死，那麽他也認爲你不是雲生霧。”

小鳥又是一次冷笑，道“神機營竟相信蝴蝶刺客的判斷，傳出去的話，恐怕讓人笑掉大牙吧！”

這點，霍曉毫不在意“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發現真相！”

小鳥眼神一變，變得無比銳利，問道“何爲真相？”

她好像來興緻了，這樣，霍曉才有機會。

隻聽霍曉道“我雖未去過風花樓，但風花樓的經營模式，人員配置，人員來曆，姑娘入駐與離開等等消息我都了如指掌。以我們這些年對萬人迷的調查，他名義上雖是風花樓的老闆，但真正能主事并不是他。”

小鳥一臉詫異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麽會懷疑我是大掌櫃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霍曉道“是因爲姑娘身上的繡字。”

小鳥低頭看了一眼衣衫上繡的那個雅字，更加詫異了，道“這繡字有何不妥？”

霍曉道“沒什麽不妥，而且很漂亮，隻不過，這是你自己繡的！以我的判斷，你擅長的兵器，應該是針，而且書法極好，不然繡不出這麽漂亮的雅字！在下不才，對書法也略通一二。姑娘現在該明白，我爲何懷疑你了吧！”

小鳥道“如此看來，你看到了我在風花樓的字畫？”

霍曉道“不錯！”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蕭韶羽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昨天在風花樓我看到了好幾幅字畫，那些字細膩雅緻，就如同姑娘身上這雅字一般。”

說完，他又把頭轉向了一邊，擺出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的樣子。

還真别說，這樣子可愛極了。

小鳥看着霍曉，不解道“你不是沒去過風花樓嗎？”

霍曉道“我沒去過，但神機營有人去過，這你應該知道。恰好那人懂字畫，更知道我一定會喜歡你的字畫，所以就花高價買了一副給我。當然，你也别怪萬人迷，賣畫的時候他肯定不在場，否則他不會賣，他沒傻到那種程度。不過，看你的表情并不知道自己的字畫被賣了，想必他也是怕你責怪。”

小鳥道“就算你說的對，那你如何認爲，我們能成爲盟友呢？”

到這一步，霍曉心裏舒坦了不少。繼續道“雲生舞在仙臨這麽多年，每個月都要殺害一個十八歲以下的少男或少女。我查過檔案，在這些年失蹤的少女中，有你們風花樓的姑娘。以我掌握的情報，風花樓的老闆，絕對是個重情義之人。也正是因爲重情義，你疼惜風花樓裏的每一個人。所以，你從很早開始就在尋找失蹤的女孩。你了好幾個月，終于，你找到了戰鲲身上，知道有雲生霧的存在。你便以你自己的方式，尋找雲生霧。”

小鳥道“你既然知道這麽多，爲什麽還要讓我選擇呢？”

霍曉道“除了确定你是風花樓大掌櫃之外，後面那些都是猜測，是我内心

希望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小鳥淡淡一笑，道“既然沒有把握，既然想按照你希望的來，那就不是我

來選，而是你。”

這話，很犀利啊，霍曉當真一點便宜都讨不到。

如此，就隻有順勢而爲了“我認爲，你們之間，是雇傭關系。”

小鳥反問道“你覺得戰鲲缺錢嗎？”

霍曉道“當然不，他缺的是情感！”

小鳥道“這麽說，我用情感雇傭了戰鲲？這可真是個别扭的猜測。”

霍曉道“戰鲲的母親死的早，他本是個自閉之人，可去過風花樓之後，他才真正的開朗起來。普通的女人頂多隻能讓他在上感到滿足，隻有你這樣的女人，才能彌補他内心的空缺。”

小鳥道“這麽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我想聽聽你給出第三個選擇的理由。”

霍曉道“我認爲，你的身份，絕不止一個風花樓老闆這般簡單，像你這麽聰敏的人，要奴役或者驅使一個人，并不難。特别是像戰鲲有明顯缺陷之人。”

小鳥道“我倒覺得你這個理由比上個理由更好。”

霍曉道“不管這種猜測是對是錯，但我敢确定我的方向沒有錯。你一定能幫我們拿下雲生霧！”

小鳥道“你就這麽自信？你不覺得有很多事情說不通嗎？”

霍曉道“比如說?”

“戰鲲既然是個自閉之人，爲什麽會突然跑去我的風花樓?我又怎麽能确定戰鲲跟雲生霧有聯系呢？戰鲲都死了，我什麽還要在這裏,不走呢？若戰鲲真認識雲生霧，又何須别人去安慰他的心靈呢？”

這四個問題，霍曉确實都沒解釋過，而且都是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解釋不通，那上面的大多數推測，都是錯的。

然而這時，霍曉卻笑了，開心的笑，就像遇到天大喜事般的笑。

好一會，霍曉才道“你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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