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化作肉球的曾書書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紮進黑糊糊的深林,然後一陣陣的痛苦哀叫聲從深林裏面傳來,隐隐約約可以聽到一絲咒罵,“是誰踢老子!”看來已經醒了!
“咕嘟……咕嘟……”女子背後再一次傳來咕嘟聲音。
隻是那女子卻似乎沒有什麽大的反應,看了他們一眼,輕移腳步,走到旁邊,白色如雪的袖袍輕輕揮動,葉凡二人隻見灌木移開,卻是露出了一口井來。遠遠看去,那井邊石塊古舊而有綠苔,看來年月頗深。
她走到井邊,向下望去,女子整個人行爲古怪,用手輕輕梳理垂下秀發。
葉凡看着綠苔遍布的古井,疑惑的說道:“這是今生境?”
在《誅仙》電視劇本中,葉凡對其他劇情迷迷糊糊,但是對這個劇情倒是影響深刻,可以用古井的水面照出今生深愛的男人(女人)的古井,深埋于沙漠中。
可是突然出現在深林中,看來,蕭鼎先生夢中獲得的世界的碎片,也非常片面啊!許多東西都不一樣。
“今生境?”隻聽那女子的聲音飄蕩在這片樹林之中。
女子繼續說道:“倒也不錯的名字,這就是傳說中那三千年前的今生井,這天地之間估計也隻有這一個吧,這古井每隔百年月圓之夜,幹枯的井底會重新湧出湖水,隻要男女以虔誠心願,俯首看它,必定能夠看到自己心愛的另一半,如果取古井的湖水用來煮湯藥,能醫治百病!”
她的聲音裏,仿佛有幾分凄迷:“可是,我已經取古井裏面的水三次了,但是爲什麽,爲什麽他的病仍舊沒有起色?”
葉凡目光看向這個古井,竟然發現有一塊天道碎片在古井裏面,難怪這個古井會有如此神奇的一面。
隻可惜這個天道碎片是屬于姻緣碎片,而不是生命碎片。
作爲姻緣碎片,它自然沒有療愈生命的功能,它隻能或多或少附帶着一絲生命碎片的屬性罷了。
女子望着古井水面,傷心沙啞的聲音輕輕的抽泣,這個一個爲情所困的哀怨女子,這是葉凡男人視覺。
但是在同樣身爲女人的陸雪琪面前,這楚楚可憐模樣,隻是讓她眉頭一皺,便踏前一步,登時樹林中風聲漸起,斥道:“三尾妖狐,不管你的身世故事有多麽哀怨,當你既然爲禍世人,我作爲青雲弟子就有除妖的義務!”
那女子轉過頭來,如水眼波望過他們二人,那看着自己的少年給她感覺很是危險,但是他好像對自己很同情,而白衣如雪的女子卻是充滿敵意。、
“唉!”三尾妖狐幻化的女子,仿佛沒有聽到陸雪琪的呵斥,依舊沉浸在她的哀傷中,良久,說出下一句話。
“在你心頭,可也有個深深挂念的男子?你想不想知道命中設定的男子在哪裏?天涯還是海角?他多少歲?現在在做些什麽?”
這個誘惑是多麽迷人,可以知道自己未來的歸屬,他在哪裏?是否是眼前的人。
風過樹林,寒意忽盛。
樹梢枝頭,仿佛沙沙作響。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霜,如雪。
陸雪琪她被三尾妖狐幻化的女子言語,說動了!
陸雪琪她心中對真相的向往,竟是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白裙在草地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白衣如雪的陸雪琪站在今生鏡(井)之前,雙眸往水面看去。
隻見陸雪琪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山泉流水般清澈的眼睛濕潤了,表情萬千複雜。
過了片刻後,陸雪琪緩緩擡起頭來,臉色已經恢複了一絲紅潤,隻是那完美的臉蛋都無法遮蓋那憂郁、悲傷的眸子。
陸雪琪深深呼吸,緩緩的回到葉凡身邊,沒有看葉凡一眼,而是走到他的身邊,一動不動的站立着。
狐媚女子,一雙柔媚的目光望着已經看過畫面的陸雪琪,開口問道:“姑娘,看到了什麽?”
……
妖媚女子未見陸雪琪開口,也就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轉過頭,看向葉凡,“少年郎,你不過來看看屬于你的女子,她姓甚名誰,現在何方?芳齡幾何?”
葉凡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微笑,搖搖頭,表示不感興趣!
“嗯?你内心深處,沒有萦繞于心的事嗎?沒有憧憬身心相許的愛人模樣嗎?”那女子的聲音柔和而帶着些媚,軟軟地鑽進聽衆的耳朵裏。
“它可以倒影你們被設定的命運,但是它倒影不出我的命運,我能看到的,也就是枯井湖水罷了!”葉凡禮貌的回答說道,這一句話葉凡說的非常真實。
“嗯?”顯然,妖媚的女子不理解葉凡說的是啥意思。
葉凡沒有解釋,而是看了一眼自己身邊依舊站立不動的陸雪琪,隻見她衣裳随風輕舞,便如畫中人一般,美麗無比。
但是葉凡不知道現在是否需要打擾她,讓她回過神。
妖媚女子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葉凡,注視了5秒鍾,随後再看向這神秘的三千年古井,今生井!
然後對着葉凡輕輕說道,聲音很柔很綿:“隻要你命中擁有,世間就沒有這古井倒影不出的女子。”
“它很神秘!它很強大!”
妖媚的女子靈巧的小手輕輕的估摸着已經被湖水濕潤的青苔,這個本已經枯死了100年的青苔,再一次恢複生機,果然是寶貴的湖水啊,隻是,爲什麽無法治愈我的愛人!
爲什麽!
妖媚女子用靈巧的小手觸碰倒影着天空一輪明月的湖水,平靜的湖水變得動蕩,一圈一圈的水紋,“今生井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原本一直冒出的湖水都沉下去一寸了,百年一次的機會,又将結束了!”
“你不抓住這機會?”妖媚的三尾狐狸對着葉凡少年郎說道,一百年看一次,如果已經過去上百年了嗎?
我的愛人被折磨了三百年了嗎?
月華冷冷,透過樹葉,灑在那個柔媚女子,看去有些孤單的身影上。
有幾分凄清。
她微微低頭,長而細的睫毛仿佛遮蓋着她眼中柔弱的期盼,每百年堅持到這裏取水,希望對愛人哪怕有一點點的緩解疼痛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