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萱待在顧家之後,那一個個的顧家人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他們每一天都是喜氣洋洋的。高興的不行。
不過,有一個事情,一直讓他們煩心不已。
“娘,剛才三叔又過來了,說是要給咱們家兩個小妹做媒。”
今天在外面吃酒回來的顧大柱,面色發苦的對着陳萱萱說道。
陳萱萱一聽這話,她就轉過頭對着顧言璋說了,“當家的,咱們家兩個閨女的事,其實我老娘都替咱們尋摸好了。”
“大丫呢,年紀大一點,性格軟弱了一些,我和我娘都不想讓她嫁的太遠。所以,咱們就打算讓她嫁到咱們陳家村。那戶人家你應該很熟,是村長家小兒子的大兒子。”
“咱們陳家村的村長,他條件特别好。八間妥妥帖帖的青磚大瓦房,三頭黃牛,兩輛闆車。還有他家共有将近一百畝的好田。”
顧言璋聽了,納悶了一下,“他家的條件好是好,可他們家裏的人好像特别多。四五代人住在一起,那關系複雜的很。咱家大丫又不是多聰明的人,我就特别擔心她應付不來啊……”
聽到這話,陳萱萱就輕輕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想的太多!”
“就他家這個情況,我老娘早就摸的透透的了。”
不等顧言璋開口,陳萱萱就輕手輕腳的坐起來,特别認真的對着他道,“當家的,我們陳家村的村長,按道理來說,還是跟我有血緣關系的親戚呢。我見了他,都得喊他一聲九伯爺爺。”
“他今年也有七十多歲了。其實也活不了幾十年了。就他那樣的,不用幾年,肯定會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分家。他家的小兒子,又是他最疼的。到時候分家的時候,他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小兒子。”
“至于他小兒子,我也特别熟。咱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過。我按照輩分,也得喊他十三叔。”
“他婆娘幾年前意外病故了,他大兒子也是上個月才死的婆娘,……要是咱們家閨女嫁給他大兒子,那大丫她以後,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畢竟,她這上頭沒有婆婆,嫁過去之後,也能理直氣壯的管家。再加上,大丫要嫁的那個男人,是死過一回婆娘了的。要是他婆娘再死一個的話,……就算他家條件再好,那也注定了他這一輩子打光棍了。
顧言璋聽到陳萱萱說的這些話,他當時的臉色,就相當的不好看。
搞了半天,自家媳婦兒看上的那個女婿,原來是個娶過老婆的老鳏夫啊!
就這樣的男人,家裏條件再好,那也配不上自家的閨女啊!
現在這年頭,男多女少。自家的閨女明明可以挑個未婚的小年輕。而且還是個有錢的。
這千選萬選的,幹嘛選那麽個東西?
想到這,顧言璋就不樂意的道,“媳婦兒,我感覺那戶人家好像不大妥當。”
“這當爹的死了媳婦兒,這當兒子的,竟然也死了媳婦兒……,我怎麽感覺這對父子都特麽命硬呢!”
“咱們家的大閨女,都沒有跟他們合過八字。我都不曉得,咱家閨女耐不耐克呢!”
陳萱萱聽了,當時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當家的,你真的想的多!”
“那幾個男人啊,我和我娘都認真瞧過了的。從面相看,我感覺這對父子都是那種特别老實忠厚的人。還是那種特别會過日子的。就這樣的男人,肚子裏其實是沒有什麽花花腸子的。”
顧言璋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什麽老實忠厚的男人,……他不信!
要知道在他們這廣大的農村,其實老實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尤其是那種總喜歡,把“老實人”三個字挂在嘴邊的。
在顧言璋看來,老實人都是悶葫蘆。就是陰狠的犢子。有什麽話都不會主動的跟别人說。就算是說,那也是一副窩窩囊囊的慫樣。
這種男人平常在外頭受氣了,他們都是不敢發洩出來的。像是個被别人随意捶打的爛污泥。
可是,這些人一旦回到家,他們就會把拳頭對準比自己弱小的人。
就比如說,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顧言璋作爲一個男人,他總感覺,村長家的那對父子,應該另有隐情。
也就是說,他們的媳婦兒到底是不是意外得病死的,誰也不知道。
畢竟,在農村這個地方,天天關起門來打罵老婆的男人,真的不要太多!
甚至于那些殺老婆的,分屍的,讓老婆沉塘的,那也是經常!
想到這裏,顧言璋就特别認真的把自己心底的擔心,一五一十的跟陳萱萱說了。
陳萱萱聽到這話,當時就愣住了。
因爲她當初給大閨女尋摸對象的時候,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啊!
想到自己這回介紹的那小夥子,如果真的是顧言璋所說的那種男人的話,那自己叫大閨女嫁人,就等于是送她進火坑。
又想到自家的大丫要是不小心被男人家暴打死了,陳萱萱心裏就沉甸甸的,感覺特别不是滋味。
于是,她趕緊的調整心态,對着顧言璋道,“當家的,這事兒,你說的特别的有道理。”
“那對父子到底是個什麽人,咱們知人知面不知心,還真的不曉得他們的真面目。”
“要是他們真不是什麽好東西,而閨女又嫁過去的話,那我這輩子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了。”
顧言璋看見陳萱萱還是像以前一樣,有什麽事情了,都跟他有商有量的。并沒有不顧及他的感受。
顧言璋深呼吸一口氣,安慰她道:“媳婦兒,咱們都年輕的很。事情經曆的還不夠多,這一時半會兒之間,難免有些想的不齊全的地方。”
“我其實也知道你不想讓閨女遠嫁。畢竟孩子嫁遠了,被人欺負了,咱們做父母的就是想去幫忙,都難以顧及到。”
“我也想讓她們都嫁進陳家村。這樣一來,她們随時都可以回娘家看望咱們。等到咱們老了,有兒女相伴,那也是值得咱們高高興興的。”
說到這裏,顧言璋突然畫風一轉,“不過,這女人嫁人的事情,還是要慎重一些。”
“俗話說的好,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
“咱們養閨女将近二十年,我就特别擔心她們一嫁過去了之後,還真的被人打死弄死後,去投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