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裕安看見兒子不忿,他心虛的同時,也不住沖他大吼道,“……還沒老呢,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顧言璋瞧着自己老爹的脾氣越來越大了,他。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嚴肅的問了。
“爹,我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想的?家裏頭雖然有那麽多糧食,可是那些東西都是,我媳婦兒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那都是咱們以後的口糧!你把糧食都借給那些親戚朋友了,你叫他們一家子的人,以後吃什麽啊?!”
顧裕安其實早在把那些糧食都借給外人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隻不過,他這個人特别的愛面子。
話都說出口了,他總不可能收回來吧?
所以當時的時候,他就硬着頭皮,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把家裏的值錢的東西都搬空了。
他當時還自暴自棄的想着,搬吧,搬吧……
家裏這些掙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之後,他們肯定能過一段時間的安靜日子了!
他本來就後悔的不行,如今又被兒子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質問一番,他。心裏的壓力特别大,而且感覺到特别的心煩。
最重要的事是,他感覺自己特别的丢面子……
站在一旁的陳萱萱,看見自己的公公,明明犯了那麽大的錯,卻把火氣發洩到自己的男人身上,她心裏早就特别的不痛快了。
于是,她。忍不住的沖了過去,然後氣憤的不行的說道,“公爹~,我也知道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怪你。”
“既然咱們家裏頭沒糧食了,也沒吃的了,那我幹脆就減輕一項家裏的負擔,從今天開始,就回娘家吃飯去!”
說完這話,陳萱萱就迅速的清理了自己的衣物,然後,對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她迅速的離開了家裏。
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顧言璋實在是勸不過來。
由于孝字當頭。
他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跟自己的老爹動手。
也就是說,在老爹這個人徹底癱費廢之前,他是不可能打他罵他的。
顧言璋強迫自己忍住心裏的憤怒,盡量弄成一個溫柔和善的面容道,“爹~,有些話我真的跟你說了很多次了,我也不想老生常談了,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不聽。反正我現在也不打算繼續跟你說了。”
說完這話,顧言璋。去匆匆的沖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清理那些衣物。
他自己本身就隻有那麽幾件衣服。
這些衣服的其中一半,全部都是大的補丁了的。另外一些呢,全部都是完好的。
他每回出門的時候,都是穿着最體面的衣裳。
顧言璋一邊清點那些穿的磨邊了的衣服,一天在心裏慶幸的道,“幸虧自己不是一個喜歡穿新衣服的人,要不然自己花大錢買來的新衣服,就被那些人順手借走了……”
顧言璋清理出一套換洗的衣服之後,他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他老爹看見他準備走人了,就立馬生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兒啊,你這是要幹嘛去呀?”
“你别告訴我,你媳婦回娘家了,你也要跟着她回她娘家吧?”
顧裕安說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認爲自己對兒媳婦,沒有任何意見。他真正有意見的是,自己的兒子這麽大年紀了,竟然胳膊肘往外頭拐。
他媳婦兒娘家沒次出現什麽事情,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會沖到前頭去,幫他那個丈母娘。
顧裕安有時候聽自己村裏頭的人說,自己的這個孩子啊,就是給那個老女人養的。
一想到别人總說,自己的兒子對自己不孝順,顧裕安當時就來勁了。
“兒啊,你别去!你去什麽去?!在咱們這個家裏頭,你得好好的做個計劃,做個安排。尤其是你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打算怎麽安排的……”
不等顧言璋開口,顧裕安就咬牙切齒的說了,“我,醜話都說了三四遍了,家裏早已經沒錢了,也沒糧食了。你想想把那個女人送到鎮上的醫館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顧言璋聽到自己的老爹絮絮叨叨的,三句話裏面就有一句離不開錢,他立馬就沒好氣的說了,“爹~,總歸是,人命關天!”
“再說過了,我小的時候,你以前不是經常性的告訴我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一條性命,那其實就是在做好事,積陰德的……”
顧裕安。男的聽到這,他現在就一口咬定了,家裏已經掏不出錢來了。
就算自己兒子手上有點錢,能給那個女人治病,但是,顧裕安是堅決不答應的。
就在附近兩個又開始吵吵鬧鬧,聲音越說越大的時候,昨天晚上被他救起來的那個女人,這會兒竟然從老房子裏頭,一點一點的走出來了。
不過,她雖然是在走,但是她這個人走的時候,特别的艱難。
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樣,也如同在火堆裏頭,死死的壓抑着身上的那種劇痛。
看得出來,這個受傷的女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好像很不好。
顧言璋想到她好歹是王鐵錘的女人,救得她一命,能夠得王鐵錘一個大人情,顧言璋就一臉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嗎?身體撐得住嗎?我現在打算帶你去鎮上的醫館,你願不願意?”
那個女人看見他這麽說,當時就下意識的擡起了頭,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
晚上夜裏太黑了,再加上她有好幾天沒有吃飯,身體特别的虛弱,頭眼昏花的,眼睛看不清楚。再加上,她當時特别的害怕……,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恩人,到底長了個什麽樣子……
如今,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清楚救得自己的一條性命的男人,是個什麽樣子,對于她來說,有一種非凡的意義。
她把顧言璋的面容記在心裏之後,她就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特别認真的對他行了一禮。
“錢氏多謝恩人昨日夜裏的搭救。”
“如果不是恩人及時出手的話,妾身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又該如何了……”
顧言璋聽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用一口特别憋腳的口音,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他當時就在心裏下意識的判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是讀過書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