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甯長公主?
打上門?
衛芙眉心都擰成一個結了。
長甯長公主不是被景文帝下了令禁足在公主府嗎,先前也沒聽說景文帝解除了對她的禁足令,怎麽這就出來了?
再則……
就算長甯長公主不用再禁足了,但衛芙最近又沒針對長甯長公主做什麽事,長甯長公主憑什麽帶着人打到國公府來?
難不成,是覺得姜珩離京了,所以鎮國公府就可以由得她随意揉捏了?
心裏這般想着,衛芙看向了甜姐兒和沈珺:“外面現在隻怕有些亂,你們都呆在這裏不要出去,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沈珺點了點頭。
甜姐兒倒是想跟出去看看,但衛芙都這麽說了,她自然隻能留下。
安頓好了甜姐兒和沈珺,衛芙朝着外院走去。
當然了,她也并不心急,腳步也都是不疾不緩的。
國公府的護衛可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哪怕其中一些人腿腳可能不太靈便,但戰場上見過血的人,可和長甯長公主府上的那些護衛完全不同。
所以,衛芙一點都不擔心長甯長公主帶着的人真的會突破國公府護衛的防線。
劉總管之所以會讓人通知衛芙出去,想來也不是因爲國公府的護衛攔不住長甯長公主等人,而是因爲這件事應該要由衛芙這個女主人處理才更合适。
要不然……
劉總管總不能下令将長甯長公主扔出去吧?
正因爲走得不急,等到衛芙來到國公府大門處時,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了。
這時的國公府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似乎每次有了什麽熱鬧,都會有大量的人群聚在一起,就比如這次,那麽些看熱鬧的普通百姓,若是放在往常,定是不敢在國公府周圍逗留的,哪裏像現在,竟然還能聚在一起對着國公府門口指指點點的。
衛芙也沒急着上前,而是先看了看情況。
帶着人找事的,确實是長甯長公主。
說起來,自從李慧離京和親那日在城門口見了一面,衛芙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長甯長公主了,許是禁足的日子對于長甯長公主來說有些不好過,長甯長公主的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一雙泛着血絲的眼睛卻又帶着滿滿的恨意,似是随時都要朝着攔在她跟前的那名護衛撲過去一般。
而長甯長公主身後還有十幾名公主府的護衛,隻不過,比起長甯長公主那恨不得要與國公府護衛拼命的狠勁兒,她帶來的十幾名護衛卻明顯并沒有多少的膽氣。
畢竟……
這些護衛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再清楚不過,同時護衛,但國公府的護衛和公主府的護衛是完全不同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對于長甯長公主的吩咐不敢不從,但這些護衛們卻也不敢真的拼命。
就在這時,長甯長公主突然注意到了衛芙的身影,面色更是顯得猙獰了。
“衛芙,你這個賤婢!”長甯長公主張牙舞爪着要朝衛芙這邊撲過來,卻被面前的那名護衛攔得不嚴嚴實實的,硬是找不到任何突破的可能。
衛芙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長甯長公主可真是好威風,就連我這個國公夫人,在你的眼裏也隻是個賤婢,我倒是想去宮裏問問聖上,長公主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聖上的意思。”衛芙冷冷地道。
聽衛芙提起景文帝,長甯長公主面上的神色僵滞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又重新叫罵了起來,“你别以爲拿皇兄就可以壓住我了,你做出這麽缺德的事,還有臉進宮見皇兄?”
衛芙冷笑一聲:“長公主莫不是禁足太久患了失心瘋不成?若是這樣,我倒可以拿着帖子去請了太醫過來,好好給長公主瞧瞧腦子!”
聽了這話,圍觀着的一衆人都不由得悶笑出聲。
長甯長公主又急又氣。
這圍觀人群之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也有一部分是住在附近的權貴府裏的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衛芙說是瘋了,長甯長公主隻覺得心裏那把火越蹿越高,隻差沒将她整個人都給點着了。
“衛芙!”長甯長公主咬牙切齒的說出這樣兩個字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倒似是冷靜了下來,“要比嘴皮子,我确實是比不過你,不過你别以爲這樣就可以把事情給蒙混過去了,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衛芙是真的有些無奈了。
她倒不是怕了長甯長公主了,但莫名其妙的,誰樂意被這樣一個人給纏上啊?
“長公主倒是說說,我這是做了什麽事?”衛芙道。
她也想知道,長甯長公主又給她頭上潑了什麽髒水。
而長甯長公主,确實冷哼了一聲:“怎麽着,你也知道你是無法抵賴了是吧?我告訴你,就憑你指使着鳴翠害了福安,還幫着鳴翠那個賤婢藏了這麽久,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衛芙一頭的霧水。
鳴翠,這個人她倒是知道,前些時日帶着甜姐兒和沈珺一起去大相國寺的時候,甜姐兒還見着那鳴翠也進了大相國寺呢。
之後,衛芙還與甜姐兒沈珺就着長甯長公主府的事讨論了一番。
不過……
她們也隻是随意讨論一番而已,這個鳴翠的事,又與她有什麽關系?
這平白無故的,就被長甯長公主扣了這麽大一口黑鍋下來,衛芙覺得自己也真是倒黴了。
在衛芙看來,長甯長公主就跟瘋狗一樣,逮着誰都想咬上一口,所以她可不樂意再陪着長甯長公主拉扯,沒的讓人看了笑話話。
她于是朝着長甯長公主擺了擺手:“我跟長公主看來是沒什麽好說的了,既然這樣,來人,将長公主好生送回公主府去!”
“是!”
聽了衛芙的吩咐,國公府的一衆護衛轟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