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消息就會傳遍京城了?”衛芙問。
姜珩點了點頭。
“唔,”衛芙笑了笑,“這樣的話,那我那對庶弟庶妹的婚事,也就快要成了。”
之前那些人有多想巴結上胡文玉,胡家這一敗,那些人就會有多想離得胡家越遠越好,以免讓人将他們與胡家聯系到一起。
胡家因爲胡文玉看似風光,但實際上卻隻有胡文玉一個人在撐着,小一輩的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更沒來得及受到重用呢,胡文玉一倒,胡家甚至連普通的人家都比不上。
到那時,若是有人傳出來鎮國公看中了胡家的兒女,想替鎮國公夫人的一雙庶弟庶妹保媒,就算胡家人從前再怎麽高傲,到這時也隻能低下他們那高貴的頭顱了。
身爲胡家嫡子嫡女,卻嫁、娶靖安伯府庶出的子女,若是放在今日之前,誰敢這麽說,胡家人隻怕會打爛誰的嘴,但今日之後嘛……
那可就說不準了。
不過……
衛明遠心心念念的想替他的一雙寶貝兒女攀上這門好親事,但真等到這兩樁親事成了,他還能不能高興得起來,那就得另說了。
想到這裏,衛芙的唇角就忍不住上揚起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也就此相擁着入眠。
*
第二日,全家人到得整整齊齊的,一起用了早膳。
許是因爲昨日早朝上太過憤怒了,景文帝昨晚就讓人傳了話,今日免了早朝。
說起來,景文帝自登基以來,在處理政事這件事上也确實極爲勤勉,這麽多年來,除了每年過年時會休朝,其他時間就沒有因爲任何事而免了早朝。
由此可見,昨日早朝上發生的事,讓景文帝有多生氣。
也是因爲景文帝免了今日的早朝,一家子才能一個不落的又坐在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之後,姜珩還是帶着兩個兒子去了外院的書房,胡文玉的事,再過不久就要傳出消息來了,這可是一個極佳的教學材料,姜珩自然是要拿了這件事與韬哥兒和略哥兒好好講解一番的。
而沈珺和甜姐兒,則留了下來陪着衛芙說話。
話才說了不一會兒,衛芙就發現沈珺有些坐立難安的,她蓦地便想起來,昨兒沈珺說過,今日要出門一趟的。
“對了,珺珺,昨日你不是說今日要出門嗎?”衛芙道,“既是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早去早回吧。”
沈珺猛地松了口氣。
她正是因爲不知道要如何與衛芙提起這件事,才這般坐立難安的,這會兒衛芙主動提起來了,可是讓她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呢。
“母親,那兒媳這就出門了。”
沈珺與衛芙和甜姐兒道了别,這才離開了汀蘭院。
看着沈珺的背影,甜姐兒疑惑地道:“母親,大嫂這是想家裏人了,所以往娘家去了?”
也難怪甜姐兒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沈珺平日裏都隻呆在家裏,除了家人之後就沒有什麽朋友,這時候想要出門,除了回娘家,甜姐兒是想不到别的什麽可能的。
衛芙搖了搖頭:“應當不是回娘家,且不說她前兩日才回門,便是真的要回娘家,那也不能什麽都不準備,就這麽兩手空空的回去吧?”
甜姐兒深以爲然地點頭。
衛芙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敲:“行了,你大嫂雖然話少,但行事也有分寸,咱們就不用猜測她去了哪裏了。”
甜姐兒聞言,便也真的不再去想沈珺出門之事。
見着衛芙面上一直挂着笑容,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甜姐兒倒是有些疑惑了:“母親,今兒這一大早的,難不成發生了什麽好事,要不然您怎麽看着這般高興?”
衛芙摸了摸自己的臉,“咦,甜姐兒你都看出來了嗎?”
她确實高興啊。
那胡文玉幾年之前就與姜珩爲難了,而且還是在這樣大的事上從背後捅了姜珩一刀,如今這人要倒黴了,将來也再不可能對姜珩造成任何的損害,衛芙又哪裏能不高興呢?
至于衛俊和衛茵的婚事就要塵埃落定一事,反倒隻能算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了。
甜姐兒聽衛芙這樣一說,更覺得疑惑了,她挽着衛芙的胳膊,興緻勃勃地道:“母親,到底是什麽事兒讓您這般高興啊,您快與我也說說!”
衛芙卻隻是笑着搖了搖頭,并未與甜姐兒明說。
若是别的事,衛芙倒也不會攔着甜姐兒,說出來讓她增長點見識也是不錯的,但今日這事,卻是涉及到了國家大事,哪怕再怎麽肯定這事兒一定會成,但隻要聖旨沒下,衛芙就不會随意宣之于口。
那日姜珩應下了衛明遠的要求,卻并沒有将這件事說與秦氏、周氏聽,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了。
甜姐兒卻是更好奇了,她抱着衛芙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母親,您就告訴我吧,要不然我這心裏總是癢癢的難受……”
衛芙聞言輕輕在甜姐兒的頭上敲了敲,“就你這丫頭最是好奇!”
不過,便是如此,衛芙還是沒有松口,而是道:“好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等會兒你就能知道是什麽事了。”
甜姐兒見衛芙是鐵了心的要保密了,無奈之下,便也隻能扁扁嘴安靜下來。
也沒讓她多等,不多時,映雪就進來禀報:“夫人,劉總管來了。”
衛芙的面上立即就現出了笑容來。
劉總管這個時候來,除了是胡文玉的事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快請劉總管進來。”衛芙道。
不多時,劉總管就被映雪引着走了進來。
不等劉總管行禮,衛芙就擺了擺手:“好了,不用多禮了,是不是有消息了,直說便是。”
劉總管聞言,往甜姐兒那裏看了一眼,嘴裏的話卻是沒有停頓一下,“回夫人的話,确是得了準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