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一開始就能斷定輸赢,這比試又如何會有趣?
而聽甜姐兒這樣一說,衆人倒也都有些期待了。
衛芙爲了讓孩子們玩得痛快,各種東西都準備了不少,就算是分成了兩份,也完全是夠用的,指揮着丫鬟婆子們将東西都分好之後,一群少年人便高高興興的玩了起來。
也是到兩邊人馬分開之後,沈珺才總算是松了口氣。
自從當年之事徹底的說開之後,沈珺與從前相比倒也有了些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她的膽子不如從前那般小了,但即使是如此,在這種人多的場合,尤其是還有這麽多除了沈泓之外的異性在時,沈珺仍裏非常的緊張,先前站在那麽多人中間,她也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沒有讓自己瑟瑟發抖了。
甜姐兒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一直觀察着沈珺的反應,見狀握了握沈珺的手,道:“沈家姐姐,你放心吧,咱們離着他們遠遠的,你不要怕!”
沈珺感激地看了甜姐兒一眼。
不僅僅是當初衛芙的友善給了沈珺極大的勇氣,甜姐兒的熱情也是如此,還沒過門就得到了未來婆母和小姑的包容,沈珺也知道,自己的運氣,那真是極好的。
不僅沈珺這樣想,玉陽郡主等人見着甜姐兒與沈珺之間的互動,心裏也都有着這樣的想法。
尤其是程姣。
衆人之中,也就隻有沈珺和程姣定親了,見着沈珺與甜姐兒相處得這般好,程姣也不由得看了衛瑩一眼。
也不知道……
她這未來的小姑,是不是像甜姐兒一樣好相處。
而衛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程姣看向自己的眼神,她沖着程姣笑了笑,“程家三姐姐,你放心,我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小姑!”
程姣聞言先是一怔,然後忍不住哄然笑了起來。
一衆小姑娘雖然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面,但也因爲這樣一笑,立即就覺得自己與其他人之間的關系的拉近了。
甜姐兒笑罷之後,見着程姣有些尴尬害羞,連忙道:“好了,咱們還是趕緊琢磨琢磨今天要做些什麽冰品吧,這場比試咱們可不能輸!對了,父親還讓人從邊關那邊送了些酥過來,母親說前朝有種最有名的冰品叫做酥山,大緻的做法我是知道了,不如咱們今天就來試試做這酥山吧……”
随着甜姐兒的話,衆人漸漸轉移了注意力,也開始真的專心琢磨起如何做出好吃又好看的冰品,好赢了這場比試。
而一邊手裏忙活着,小姑娘之間也難免會說些近來京城發生的大事。
要說京城最近發生的大事,那李慧被奪了封号送去白雲庵一事,自然就是絕對繞不過去的。
甜姐兒向來與李慧不合,也不忌諱被人知道這一點,“想想這幾年,李慧可沒少跟我别苗頭,從前我還以爲,我和她會像母親與長甯長公主一樣,未來的這些年都會繼續針鋒相對呢,哪裏能想到,她竟然就被送去了白雲庵……”
想到這裏,甜姐兒不由得搖了搖頭。
李慧之所以會落到這樣的結果,要說起來,還都是爲了一個“情”字。
不過……
甜姐兒想到曾經自己被張生蒙騙的情形,眉頭不由得越擰越深。
當初的張生蒙騙自己,而自己也隻不過是爲了在張生的身上找到那麽一些看話本子生出的憧憬而已,用母親的話來說,這也絕對不是什麽情。
那麽,情之一字,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人如此癡狂呢?
李慧有這麽好的出身,若是她沒有因爲甯旭而昏了頭,做出這些事來,可想而知的,她将來會在聖上的賜婚之下嫁個好人家,縱使不能像長甯長公主這般說一不二,她的夫家也絕不會有人敢欺她。
放着這樣的好日子不過,卻偏偏要爲着一個甯旭要死要活的,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在作祟呢?
甜姐兒怎麽想也不明白。
雖然甜姐兒從前與張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本質上在感情這件事上,甜姐兒還是一張白紙,要讓她去想象别人的那張紙上有着什麽樣的色彩,也确實是有些難爲她了。
甜姐兒是在想着李慧是出于什麽樣的感情才這般癡狂,但玉陽郡主等人卻是以爲她是在爲了李慧而覺得惋惜,都不由在心裏感歎一聲,甜姐兒這性子未免也太不記仇了些。
玉陽郡主道:“你們呀,别看李慧是被送去了白雲庵,但她可是半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呢……”
衆人于是都看向了玉陽郡主。
玉陽郡主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道:“你們也都知道,我與李慧是表姐妹。”
衆人點頭。
平王是聖上的弟弟,也是長甯長公主的兄長,隻不過不是莊太後所出罷了,但再怎麽着,平王與聖上也确實是親兄弟、親兄妹,這一點是誰也無法否認的。
不過,平王府在京城向來就跟隐形的一般,存在感那是半點沒有的,就算玉陽郡主和李慧是表姐妹,但實際上,李慧從前可半點都瞧不上玉陽郡主。
在李慧的眼裏,她的母親才是與聖上最親的那個人,也正因爲如此,對于玉陽郡主是郡主,而自己隻是縣主,李慧向來是極爲不忿的。
但她再怎麽不忿,總不能對着聖上那裏去,如此一來,玉陽郡主也就成了李慧的眼中釘肉中刺。
往常皇室的家宴之時,李慧每每見着玉陽郡主,一頓冷嘲熱諷那是怎麽都少不了的。
而玉陽郡主也不是可以由着人欺負的好性子,兩人隻要一見着面,總之是要吵上一番的。
“也虧的我父王從來沒要求我讓着她,要不然我還指不定有多怄呢!”玉陽郡主想到李慧,就不由得擰起眉頭。
甜姐兒見狀忍不住笑,她覺得,玉陽郡主這副模樣,與自己從前提起李慧時,一定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