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少年人來說,沒有家中長輩帶着,自己接待自己的客人,主持一場小型的宴會,這本就有着自己當家作主的意味,更會讓他們有種自己長大了的感覺,自然讓甜姐兒和略哥兒十分在意。
“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把客人都招待好!”兩人在衛芙這裏聽了些提點之後,都拍着胸脯道。
衛芙和姜珩都回以微笑。
對于他們來說,這隻不過是孩子們成長間的一件小事而已,不管孩子們做成了什麽樣,他們都隻會鼓勵,而不會有半分的苛責。
而得到了姜珩和衛芙的肯定,甜姐兒和略哥兒都信心滿滿,用完早膳之後,就各自準備去了。
爲了讓甜姐兒和略哥兒招待他們請來的客人,衛芙特意撥了一個院子給他們,一應要用到的東西也早早的就送到了院子裏去,隻等着客人們登門呢。
這次甜姐兒也沒邀請多少人,除了衛南衛北和衛瑩之外,就是沈珺及其兄長沈泓,程家的程雁和程姣,以及上次見過一面的程立和程許,再就是玉陽郡主,以及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劉知雅。
說起這劉知雅,當初衛芙還沒有醒來的時候,“衛芙”可是與劉知雅當街大打出手,就是爲了争一盒芝玉閣的胭脂,這事兒當初在京城鬧得也着實不小,衛芙這個國公夫人被人指責荒唐的同時,劉知雅也沒能得個好名聲。
後來劉知雅在劉夫人吳氏的逼迫之下上門道歉,甜姐兒那時候也見過劉知雅一面,再後來,之所以會與劉知雅熟悉,還是在玉陽郡主那裏。
因爲“衛芙”與劉知雅的那次沖突,甜姐兒最開始還擔心,自己與劉知雅相交,衛芙會不會覺得不高興呢,爲着這件事,她還特意去問過衛芙,得到了衛芙否定的答案之後,這才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與劉知雅往來。
隻不過,因兩人相交的時間還不久,平時也就隻是寫寫信說說最近的趣事而已,卻是沒有機會私下裏見面。
這不,這次甜姐兒辦了這麽一個小宴會,就給玉陽郡主和劉知雅都下了帖子。
來得最早的,當然是衛南兄妹三人。
甜姐兒和略哥兒正在院子裏指揮着丫鬟婆子們搬東西呢,衛南兄妹三人就到了,後來是沈泓和沈珺兄妹二人,以及程家兄妹四人,最後玉陽郡主和劉知雅一起聯袂而來。
再次來到鎮國公府,劉知雅還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沒看到衛芙,隻怕她會羞得轉身就跑呢。
也是見着院子裏隻有自己等人,所有人才可算是放下心來。
見着衆人這如出一轍的反應,韬哥兒三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瞧你們這副模樣,我父親母親又不是什麽豺狼虎豹,你們就這麽怕見着他們嗎?”甜姐兒不由得打趣起來。
玉陽郡主聞言笑道:“甜姐兒,你日日與鎮國公呆在一起,聽聞鎮國公待你們兄妹也向來和藹,你們當然不覺得鎮國公有多……嗯,有多嚴肅吓人了!”
在鎮國公府之外的地方,鎮國公隻要沉着一張臉不說話,自然而然的就會讓人打從心裏的發怵好嗎?
隻不過,在韬哥兒他們的面前,姜珩并沒有将這一面表現出來而已。
聽玉陽郡主這樣一說,衆人都不由得連連點頭,便是衛南兄妹三人亦是如此。
唯有劉知雅,在點頭的同時,卻又覺得,要說起最吓人的那個人,肯定不是鎮國公,而該是鎮國公夫人才是。
當初鎮國公夫人可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直接給了鎮國公三鞭,後來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鎮國公可半點埋怨的話都沒有說過呢!
再加上當初在芝玉閣裏與“衛芙”的那場沖突,便是後來這件事已經被揭了過去,但劉知雅隻要想到衛芙,心裏總還是忍不住有淡淡的畏懼。
這樣的印象……
大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被驅除吧。
劉知雅心想。
甜姐兒被衆人這樣的反應逗笑了,爲了打消衆人的疑慮,她道:“這樣的話,那你們今天就盡管放心吧,父親和母親生怕你們會拘束,今日特意撥了這個院子給我們,便是午膳也在這裏用,他們是不會在我們面前露面的。”
衆人于是長長籲出一口氣來。
等到發現大家都是一樣的反應,衆人忍不住相視一笑,便是原本是不熟的,這會兒心裏也都不由多了些親近。
甜姐兒将衛瑩等姑娘家都拉到院子的一側,将韬哥兒等少年推到了另一側去,道:“好了,今天咱們雖然是玩兒,但總也要分出個勝負來,到時候做出來的冰品可是要進行比試的!”
一聽這話,略哥兒等人立即就苦了一張臉。
在這裏的衆人都是官家子弟,便是其中家世最不顯的沈泓,從前也斷是沒有進過廚房的,更别說是做冰品了,而女子這邊,便是同樣沒有進過廚房,但要論手巧,也定是女子會勝出啊!
這樣一場比試……
他們這邊,可不是還沒有比就輸了?
衛南代表自己這邊發出了抗議:“甜姐兒,你這可就不厚道了,這樣比試,可是想讓我們不戰而敗?”
甜姐兒聞言,有些促狹地看了衛南一眼,又往自己身邊的程姣看了過來,目光在程姣的身上頓了頓,這才打趣道:“南表哥,你這是不想與大哥二哥他們在一隊?那你想和誰一隊?”
雖然是用的問句,但她這打趣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過去的這半個月裏,衛南和程姣的親事也徹底的定了下來,姜家衆人還特意在提親當日去了靖安伯府幫襯呢。
現在衛南和程姣,就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
所以,聽到甜姐兒這再明顯不過的打趣,衛南和程姣雖然面上都有些泛紅,但隻稍過了一會兒,兩人便從羞澀之中緩了過來。
“甜姐兒,就你最頑皮!”衛南有些無奈地看着甜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