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聲慘叫聽着可是極爲凄慘,不會是出了什麽人命官司吧?
周圍幾家的主人也顧不得什麽梳洗了,匆忙聚在一起,然後都決定要報官。
再然後麽……
等官府的人到了,經過排查找到那聲音來處的院子,卻是遲疑着不敢進去。
隻因爲,這處宅子的主人是長甯長公主。
這處宅子的大小格局景緻等等,都是這附近宅子之中最好的,當初這宅子的前主人離京歸鄉,想要将這宅子賣掉,可是讓不少人都感興趣的,其中還不乏達官貴人。
而長甯長公主與鎮國公夫人,就是其中最顯赫的二人。
當時這兩位可是好生争搶了一番,争搶之下還将這宅子的價格都直接翻了一番,可叫這宅子的前主人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最後,還是長甯長公主說這宅子是要買來給福安縣主做嫁妝的,借此機會還諷刺了鎮國公夫人一番,直指鎮國公夫人與兒女不親。
鎮國公夫人面上挂不住,這才憤而離開。
而長甯長公主,在拿到房契地契之後,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轉手給了福安縣主。
衆人都知道,這是長甯長公主故意在向鎮國公夫人示威呢,但便是如此,也足夠叫人看出來長甯長公主對福安縣主有多疼愛了。
畢竟,那時的福安縣主可還小,又哪裏就急着準備嫁妝呢?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但周圍的人家時不時的總能想起當時的情形來。
他們哪裏能想到,如今福安縣主這宅子,竟然出了事?
這宅子處于京城的城東,如今出了這事兒,自然是由東城兵馬司的人接手,領頭的那名侍衛一見着這件事棘手,一邊讓人回了衙門知會自家指揮,同時又讓另外一人去了長甯長公主府。
不管如何,這也是長甯長公主的地兒,既然出了事,總也是要通知長甯長公主一聲的。
不過……
這裏,能發生什麽事呢?
難不成,是看守宅子的哪個下人,在這宅子裏胡作非爲,還搞出事來了?
一邊領着人破門而入,領頭的侍衛一邊胡亂作着猜測。
長甯長公主這般張揚的人,特意與鎮國公夫人争搶才得來的院子,面積自然不會小,領頭的侍衛一邊詢問着當時聽到聲音的人聲音來處,一邊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進了二門,再一路往裏走,那名侍衛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不僅他,其他侍衛以及跟着進來指路的人,面色也都變得驚惶不已。
原因無他,越是往裏走,衆人就越是能聞到血腥味,剛開始時這血腥味還隻是淡淡的,但随着衆人的腳步不斷前進,那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長甯長公主的地兒……
竟然發生了命案了?
領頭的侍衛不由自主的就小跑起來。
血腥味就是最好的指引,循着血腥味,衆人一路來到了主院的正房外面,雖然還站在門外,但那血腥味卻可以用沖天來形容,跟着過來領路的是隔壁宅子的丫鬟,才一聞到這濃重的血腥味,那丫鬟的臉色便猛的一白,接着就跑到一邊去幹嘔去了。
而東城兵馬司的侍衛們,平日裏見過的這樣的場面自然要比這小丫鬟要多得多,因而雖然一個個的都擰着眉頭,但好歹還算是正常。
領頭侍衛朝着身後的一名侍衛擡了擡下巴。
那名侍衛輕輕點頭,在衆侍衛向門兩邊分散開了之後,擡腿猛地就朝着大門用力一踹……
“轟!”
兩扇門猛地砸在了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而在這巨響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屋裏,也看清了屋裏的情形。
*
“什麽?”衛芙聽到劉總管讓人報過來的消息,聲音不由得高高揚起,“你是說……福安縣主與汝南侯府的世子私會,春宵一度之後,還将汝南侯世子給……”
斷了根?
最後這幾個字,衛芙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前來禀報的人用力點頭,以确認自己說的沒有錯,“回夫人,确是如此,當時是東城兵馬司的人去處理的,據說福安縣主衣衫不整地握着一把刀,一床一地都是血,生生将帶路的丫鬟都給吓暈了。”
想想那樣的場景,也确實是足夠讓人畏懼的。
衛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了。
那宅子是長甯長公主與“衛芙”搶着買下來的,還當場就給了福安縣主做嫁妝,既是如此,那汝南侯世子能夠去到那宅子裏,肯定不會是強行闖入的。
汝南侯府如今本就落魄,也就靠着從前的底蘊撐着面子罷了,汝南侯府的人是絕不敢這樣去招惹福安縣主的。
那麽……
汝南侯世子,這是受了福安縣主之邀才去與她私會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福安縣主也不應該在這件事之後翻臉不認人,直接就手起刀落,将人給毀了啊。
還是說,福安縣主想要見的并不是汝南侯世子,而是另有他人?
想想福安縣主對甯旭的執念,衛芙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來。
“行了,我知道了。”衛芙擺了擺手,“你再去世子那裏,将這件事禀告給世子知曉吧。”
那人應聲退下。
等到屋裏隻有自己和姜珩兩人了,衛芙才感慨着道:“你說說,現在的小姑娘心裏都在想些什麽呀,居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了?”
姜珩揚了揚眉。
對于福安縣主和甯輝之間發生了什麽,姜珩是半點都沒有興趣的,他将沉思着的衛芙圈進自己的懷裏,“夫人,這些小孩子之間的事,咱們不是都已經交給韬哥兒了嗎,讓韬哥兒看着處理也就是了,你可别在這些事上分心。”
衛芙睨了姜珩一眼。
她這能叫分心嗎?
“那夫君,你說說看,我要怎麽着,才叫不分心?”衛芙揚了揚眉,道,“或者說,我該把心思都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