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這一出,可是将長樂的臉皮完全揭了下來了,想必從今天開始,長樂都沒臉再出她那公主府的大門了。
對于長甯長公主來說,也可算是出了口氣。
而另一方面,這件事也同樣惡心到了衛芙,這也同樣能夠給長甯長公主帶來愉悅感。
不管怎麽說,今天這平王府啊,來得真是太值了!
這樣想着,長甯長公主的兩掌輕輕相擊,發出清脆的掌聲來:“好好好,鎮國公夫人可千萬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哦,我這皇姐這些年把自己關在府裏,倒是關出毛病來了,我看就是需要有人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竟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看好戲的心态。
衛芙看了長甯長公主一眼,随即就挪開了眼。
她當然不可能對長甯長公主有什麽好感,但這一次,要不是有長甯長公主這樣一鬧,隻怕她還不會知道長樂長公主竟然一直盯着她和鎮國公府,更盯着她的孩子們。
從這一點來說,她倒是應該好好謝謝長甯長公主。
輕輕理了理自己被平王妃和衆位夫人拉扯得有些褶皺的衣袖,衛芙目光冷淡地看着長樂長公主,“長樂長公主,您最好祈禱您還沒有來得及做别的一些事情,否則的話……”
話沒說完,但無疑比聲嘶力竭的放狠話效果要來得好。
而聽了衛芙的這番話,長樂長公主原本就已經是一片慘白的臉上,看着就又更白了幾分。
她猛地擡頭看向衛芙,眼裏既有懼怕,又有後悔。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衛芙的心頭一動。
這倒不似是被她的威脅給震住了,而像是……
她已經做了什麽,現在聽了這番話并爲之感到後悔了。
衛芙的眉頭越擰越緊。
長樂長公主……
她又做了什麽?
衛芙冷着臉,“長樂長公主,你最好老實說出來,你到底做了什麽?”
長樂長公主嘴唇張張合合了好半天,到底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也許是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已經有些絕望了,所以幹脆就破罐子破摔,在最初的驚懼之後,長樂長公主的神色倒是一點點的變得鎮定了下來。
她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道:“鎮國公夫人在說什麽,本宮聽不懂。”
反正今天之後,她肯定是不能落得好了,既然這樣,那就讓她讨厭的人也跟着不好吧。
長樂長公主這樣想着,竟然也感覺到了些快意。
而在她身邊的長甯長公主,這時候更是眉飛色舞的。
就是這樣!
最好這兩個人當場厮打起來才痛快呢!
不過,讓長甯長公主失望的是,衛芙和長樂到底還是沒有打起來。
衛芙看了長樂長公主一眼,雖然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也能看出來她是不可能将她做的手腳告知給自己的了。
既然如此,衛芙幹脆也就不再問了。
她朝着平王妃點了點頭,“王妃,時間也不早了,府裏還有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我就先告辭了……”
聽到這話,誰都知道衛芙所說的府裏有事要處理隻不過是她的推脫之辭。
不過,平王妃也沒有挑理,而是道:“既然鎮國公夫人還有要事,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說着話,還召了丫鬟過來,讓去玉陽郡主那裏通知甜姐兒和沈珺。
不多時,甜姐兒和沈珺便跟着丫鬟一起回來了。
見着衛芙面上的冷然,甜姐兒和沈珺都覺得有些驚訝,不過她們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因而即使驚訝,也都壓着不提。
衛芙朝着兩人招了招手,然後領着她們一起往外走。
走出老遠,甜姐兒才壓低聲音道:“母親,發生什麽事了嗎?”
要不然,母親的臉色怎麽會這麽難看?
先前平王妃身邊的丫鬟過去通知時,甜姐兒想着來之前衛芙與她說過的那些注意事項,心裏原本還在擔憂着,這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着平王妃的名義,将她和沈珺騙到哪裏去,再算計她們呢!
後來還是玉陽郡主見着她有所遲疑,很肯定地告訴她,來人确實就是平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這才打消了甜姐兒心中的疑慮。
不過,便是如此,她也是在真正看到衛芙之後,才總算是松了口氣的。
但現在看來……
先前衆位夫人在戲樓這邊看戲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甜姐兒這般想着,與有着同樣猜測的沈珺對視了一眼。
見甜姐兒和沈珺如此,衛芙的臉色倒也緩和下來,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大事,放心。”
聽她這樣說,甜姐兒便也真的放心下來。
在如今的甜姐兒心裏,對于衛芙說出來的話,那是不會有任何的質疑的,既然衛芙都說了沒什麽大事,那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她于是與衛芙說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趣事。
“母親,玉陽郡主平時不怎麽在外走動,但實際上也是很有趣的一個人呢,還有其他幾位小姐,也都挺不錯的,等下一次咱們府裏要是有什麽宴席,我一定要給她們都下帖子……”甜姐兒興緻勃勃地道。
聽她這樣說,衛芙的面上也多了些笑容。
“好好好,等過段時間府裏的菊花開了,你就可以給那幾位小姐下帖子,邀她們一起過來賞菊,倒也不拘要咱們府裏有什麽宴會。”衛芙溫聲道。
“可以嗎?”甜姐兒的眼睛都亮了。
衛芙失笑:“這有何不可?”
母女倆相視一笑。
便是沈珺,聽着衛芙的聲音重新變得和藹可親,也不由得輕輕抿起唇,靜靜笑了。
因才一出了二門,衛芙就着了人去請姜珩,因而她帶着甜姐兒和沈珺隻在外面稍稍等了一會兒,姜珩就已經帶着韬哥兒和略哥兒出來了。
“發生何事了?”姜珩面帶冷然地道。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以姜珩對衛芙的了解,若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她斷然不可能這般提前退場。
也正因爲如此,姜珩的臉色才會如此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