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長樂長公主好不好過,又關他什麽事,他自己尚且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呢,又哪裏有閑功夫去理會旁人的事?
而且,看看别人的樂子,說不定他自己心裏會覺得好過一些呢?
李俊這般想着。
而長甯長公主行事的效率也确實挺快,隻隔了幾天的功夫,也真的就當衆揭了長樂長公主的皮。
*
隔幾日是平王妃的生辰。
當今聖上的兄弟有好幾個,不過在聖上登基之後,不是死了就是被打發到偏遠的地方去了,也就隻有聖上最年幼的弟弟還留在京城,被封爲平王。
平王大概也是知道聖上賜的“平”這個字的含義,這麽多年來一直做着他的富貴閑散王爺,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去上朝幾次,就更不用說與人結黨營私了。
而聖上對平王的表現顯然也是很滿意的,因而這些年來宮裏送往平王府的賞賜倒也是不少。
衛芙私下裏覺得,聖上之所以将平王留在京中,大抵也是不想被天下人覺得自己是個對親兄弟薄情之人。
當然了,這也都隻是衛芙的猜測罷了,她可不會傻到拿出來說。
平王府向來低調,往常也從來沒有大辦過壽宴,今年原本也是不準備大辦的,但這次是平王妃四十生辰,莊太後特意發了話,讓平王妃怎麽着也得好好慶祝一番。
如此,才有了平王妃的這次生辰宴。
平王妃的生辰宴,除了宴請皇室宗親之外,京中一些有分量的人家,自然也都是在受邀之列的,比如鎮國公府。
衛芙收到請柬的時候,正在與甜姐兒說話。
“平王妃的生辰宴?”衛芙揚了揚眉,很是意外。
平王府的低調,那是多年如一日的,衛芙也就是那兩年宮宴的時候看到過平王府的人,倒是沒想到這次平王府也會大擺宴席。
甜姐兒聞言,有些好奇地道:“母親,這倒有些稀奇了。”
衛芙聞言,笑了笑:“看你對平王府這般好奇,要不要跟着母親一起去平王府赴宴?平王府還有個小郡主,年紀應該與你差不多……”
隻不過很少露面而已。
甜姐兒不僅沒去過平王府,也沒見過平王府的那位郡主,聽衛芙這樣一說,還真的挺有興趣的:“好呀,我跟着母親一起去平王府!”
衛芙想了想:“嗯,把沈珺也帶上吧。”
甜姐兒有些意外:“母親,沈家姐姐……”
她想說的是,這段時間千秋宴上發生的事可還沒有徹底過去呢,便是有衛芙當日的維護,但關于沈珺的事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說起來,這也是沈珺受了鎮國公府的拖累。
若她不是韬哥兒的未婚妻子,隻是沈家的姑娘,就算這件事傳了出去,也絕不會有這麽多的人關注,頂多也就是小範圍的被讨論一下而已。
按着甜姐兒的意思,外面說什麽的都有,有些人還将話傳得格外的難聽,沈珺這段時間應該在家裏避一避而已,否則按着沈珺的脾性,定是會因爲外人的目光而難過的。
衛芙伸手替甜姐兒将一縷發絲捋至耳後,道:“在這件事裏沈珺又沒有做錯什麽,更沒有真的發生什麽事,既然如此,就更該理直氣壯才是,若隻是一味的躲在家裏不出來,怕是會被人以爲她是心虛了,到時候話還會傳得更難聽。”
與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露面,反倒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再有鎮國公府在背後撐着,那些喜歡背後嚼舌根的人總也得顧忌一二。
如此,這件事才會真的過去。
甜姐兒仔細想了想,便也點了點頭,道:“母親說的是。”
衛芙于是吩咐人去了沈家說了一聲。
到了平王妃生辰那日,一家人收拾妥當,乘上馬車騎上馬,先是繞道去接了沈珺,然後才又往着平王府而去。
平王府甚少設宴,而且這次平王妃的生辰宴還是有莊太後發話的,因而來赴宴的人倒也真是不少,若不是平王府的下人們動作利落的引着馬車和馬匹去馬廄,隻怕平王府門外都得堵死了不可。
鎮國公府的馬車一到,立即就有人迎了上來。
“鎮國公,鎮國公夫人,快裏面請……”
前來待客的并非是平王府的人,而是皇室宗親之中一對向來擅長與人交際的夫婦,平王府除了平王與平王妃之外,也就隻有平王世子和玉陽郡主,可以說是人丁稀少了,這次生辰宴肯定是忙不過來的,因而才會特意從宗親之中請了人過來幫忙。
衛芙朝着那宗親婦人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甜姐兒和沈珺招了招手。
甜姐兒倒是無礙。
雖然千秋宴上,長甯長公主也同樣針對了她,但她和張生的那點事,早在此前就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難聽的話甜姐兒也沒少聽,而且千秋宴時,她早就與張生說清楚了,又有衛芙在身邊,她也就隻是當時難過了一些,後來很快也就不當回事了。
但沈珺不一樣。
自千秋宴之後,哪怕沈珺一直呆在家裏不出門,但該知道的卻是一點都沒有少知道。
沈珺其實是很想築個殼将自己緊緊包裹起來的,這樣就不用應對外人那或隻是單純好奇,或是帶着惡意的目光了。
不過……
接到沈珺送過來的平王府的請柬,以及聽送請柬的嬷嬷轉達了衛芙的話,沈珺幾經猶豫,最後還是決定跟着衛芙一起來平王府赴宴。
她若是嫁入鎮國公府,将來這樣的場合必定是要時常經曆的。
而且,就如衛芙所說的那樣,既然她沒有錯,她就更該挺直了脊梁才是。
也就是外人的目光,以及一些私下裏的議論而已!
沈珺是這樣打着氣下了馬車的。
宗親幫着待客的婦人見着甜姐兒時,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甜姐兒是國公府的姑娘,會跟着衛芙一起來赴宴,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沈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