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是再相信不過的。
再說了……
就算長樂長公主那裏再出了點什麽亂子,也有他呢!
既然如此,又何需擔心?
姜珩攬着衛芙的肩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個輕吻:“都聽夫人的。”
衛芙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
*
衛芙和姜珩将那個叫櫻桃的丫鬟送到沈家,沈從和餘氏自是極爲憤怒。
看到這個櫻桃,他們又哪裏還能不知道,沈珺的事爲何會在時隔幾年之後突然被原本與這件事絲毫不相幹的長甯長公主知道。
尤其是得到了衛芙轉告的消息,知道櫻桃是被長樂長公主弄回京城的,兩人更是怒火中燒。
“當初我還道長樂長公主是個熱心腸的,何曾想竟是個如此面慈心毒的,咱們家珺珺如何招她惹她了,竟讓她如此費盡心機的來害珺珺?”餘氏恨恨地道。
當年沈珺雖然是被人送回來的,長樂長公主那裏借到的人手并沒有派上用場,但不管如何,長樂長公主總是幫過這個忙,因而餘氏和沈從這些年來一直都将感激放在了心裏,也曾想登門拜訪過,隻不過長樂長公主常年深居簡出不見外人,并未見他們。
便是如此,沈家逢年過節的送往公主府的節禮也是從來沒有少過的。
他們又如何能想到,當年借了人手給他們的長樂長公主,竟然會在七年之後,出于她心裏那不可知的目的,利用她對沈珺這件事的了解,給了他們這樣重重一擊。
長樂長公主明明知道沈珺當初完好無損的被人送了回來,竟然還能如此昧着良心故意誘導長甯長公主污蔑沈珺,簡直其心可誅!
沈從冷着一張臉。
從鎮國公府的護衛那裏,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長樂長公主将長甯長公主當成了一把刀,将沈珺的事當成了她手裏可以由得她操控的道具,以爲她可以将旁人随意的玩弄于掌心之中。
既然如此……
沈從冷笑一聲:“看來長樂長公主對于長甯長公主的脾性是再清楚不過的,既然這樣,總也該叫長樂長公主親身的體會一下才行。”
餘氏看了過來:“老爺,你的意思是……”
沈從沒有說話。
沈家在京城确實算不得什麽,但沈從也從來都不是個人家打了左臉,他還把右臉湊上去的人,哪怕這次要對上的是長樂長公主,是天子親妹,他也沒有任何要忍氣吞聲地意思。
沈從也承認,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與鎮國公府有很大的關系。
但……
兩家既然馬上就要結爲姻親,他借了鎮國公府的這個光,也算不得什麽。
再則,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既然将櫻桃送到了沈家,也未嘗就沒有讓他們放手施爲的意思,既是如此,他又怕什麽?
所以,沒有絲毫猶豫,沈從當着人的面,就将自己的打算吩咐了下去。
“來人,将櫻桃送去長樂長公主的公主府去。”沈從淡聲道,“對了,記得把聲勢鬧得大一點。”
下人應聲退下。
而餘氏,想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明白了沈從的用意。
長甯長公主被長樂長公主當了刀使,這件事長甯長公主自己可能不會察覺到,但聖上和莊太後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糊弄的,就算聖上不說,但莊太後也必定會指點長甯長公主的。
要是這個時候,再得知沈家将櫻桃送去了長樂長公主府,那還有什麽不理解的?
長甯長公主爲着千秋宴這事,那可是被聖上訓斥,還丢了封地,按着她的脾性,要是能就這麽咽下心裏的這口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
長樂長公主不管從前心裏打着什麽主意,總之是不可能達到目的的。
長甯長公主,那是一個在别人那裏吃了虧,還會讓人好過的人嗎?
自然不是的。
隻要想想長樂長公主在長甯長公主手下會有多難過,餘氏心裏就快意無比。
而沈家的人也确實不折不扣的執行了沈從的命令,這一路上隻差沒敲鑼打鼓的将櫻桃往長樂長公主府送。
長樂長公主與聖上的關系平平,她的公主府位置自然沒有長甯長公主的公主府好,爲着确保能叫長甯長公主知道這件事,沈家人還特意繞了個圈,打從長甯長公主府經過了,這才最後去了長樂長公主府。
這一路上這麽熱鬧,長甯長公主想不知道都難。
“沈家的人将一個叫櫻桃的丫鬟送去了長樂那裏,還說是要感謝長樂的厚賜?”長甯長公主擰着眉頭道。
她可沒忘了,她關于沈珺的那些事,可都是從這個櫻桃的丫鬟嘴裏得知的。
而這個櫻桃……
可不是出自長樂那裏,而是自己撞上來的。
之前長甯長公主還隻當是她運氣好,什麽功夫都不用費,就有與衛芙有關的人自動撞到了她手裏來,給了她一個再好不過的抨擊衛芙的借口。
可這件事的結果呢?
衛芙倒是沒有因此而丢臉,她自己卻是沒了封地,叫長甯長公主如何能忍得下心裏的這口氣?
現在倒好,還發現這一切并不是什麽運氣,而壓根兒就是有人在背後謀劃的,那個人還是向來不被她看在眼裏的長樂長公主,這就更叫長甯長公主覺得憤怒了。
一個長樂,竟然也想利用她,而且還真的成功了?
長甯長公主的胸口急劇起伏着,久久都無法将情緒平複下來。
長樂竟然敢如此對她,那也就不要怪她揭了長樂的那層皮了!
長甯長公主冷笑一聲,已經決定好了要如何回敬長樂長公主,想到快意之處,還連連冷笑了好幾聲,看得一直呆在她身旁的李俊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
“長公主,您準備如何做?”李俊不由得問。
長甯長公主眼皮微微一掀:“當然是揭了她的皮,叫人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