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睿是個五毒俱全的人渣不假,申國公也不是什麽明白人,但不管怎麽樣,申國公對申睿,卻是全心的愛護。
而這……
就是略哥兒羨慕不來的。
略哥兒有些不明白,也有些不忿,爲什麽就連申睿這樣的人都能有個全心護着他的爹,聽說申國公夫人更是将申睿當成眼珠子一樣寵着,而他,從來沒有像申睿那樣去作惡,卻就是得不到父親母親的喜愛呢?
這個問題,略哥兒想了幾年都沒有想明白。
從前他以爲,隻要他卯足了勁兒的在外面闖禍,母親總得給他收拾爛攤子,哪怕會因此而生氣,但總也能多注意到他幾分,所以前幾年略哥兒隔三岔五的就在外面與人争鬥,時不時的就惹得苦主找到鎮國公府來。
不過……
讓略哥兒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是這樣,他的母親也并沒有因此而多關注他一分,更别提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前面這幾年,替略哥兒收尾的,最開始是劉總管,後來就變成了韬哥兒。
至于他最期盼的母親,卻是從來沒有管過一次。
久而久之的,略哥兒那顆滿懷期待的心便也漸漸的冷了,到最後再沒有任何的期待。
沒有期待,當然也就不會再失望了。
不過,雖然對母親沒有了期待,但略哥兒卻是喜歡上了與成群的夥伴兒們一起在外面瘋玩,時不時的還爲了一些看不過眼的事與人打上一架的生活,漸漸的也就成了别人眼裏的纨绔。
但實際上,他又何曾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呢?
不過……
這些,就算他說給父親母親聽,想來,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想到這裏,略哥兒的目光有些黯淡。
而申國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略哥兒的回答,原本還勉強能壓得住的火氣,這會兒也再壓不住了。
“小子,原本看在你是鎮國公府的人的份上,隻要你誠心悔過,本公倒也可以不與你計較那麽多,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本公就容不得你再這般張狂了,既然你把我家睿哥兒的腿打斷了,本公也不欺負你,就斷了你的一條腿來給我家睿哥兒賠罪吧!”申國公惡狠狠地道。
之前他還對鎮國公姜珩有些顧忌,但這會兒心裏那股子怒火直沖腦門兒,申國公又哪裏還能想得到什麽顧忌。
京城誰不知道申睿是他的寶貝疙瘩,這麽多年來不管申睿做了什麽,總不會有人敢這樣動手打他,現在倒是在這鎮國公府的小崽子這裏開了先例,叫申國公怎麽能不惱怒?
這一動怒,申國公也不管打斷了略哥兒的腿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了,他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斷了略哥兒的一條腿!
心裏這般想着,申國公朝着他帶出來的那些護衛一揮手“将他給我摁住!”
“是!”
六七名護衛得令之下就如虎狼一般沖了上來,将原本護着略哥兒的幾個少年呼啦一下推得遠遠的,三兩下就将略哥兒的兩隻胳膊都反剪到了身後。
略哥兒想要反抗,但他隻有一個人,而且對方還都是武力不俗的申國公府的護衛,又如何是他能反抗得了的?
被幾名護衛死死地按着,略哥兒仍不肯服輸,大聲道“申睿的腿又不是我打斷的,憑什麽找我?”
申睿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憤怒之下一時忘了腿上受了傷,想要跳起來找略哥兒理論,卻因爲牽扯到了腿上的傷而痛得呲牙咧嘴的。
這又讓申國公看得心疼不已。
過了好一兒,申睿好不容易緩過來那陣痛了,沖着略哥兒破口大罵“姜略,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别慫,打我的時候不見你慫,現在見着我爹來了倒是怕了,有本事打我你倒是有本事承認啊!你要是不承認也行,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一聲你是孬種那我也就這麽算了!”
略哥兒本就因爲被冤枉了而覺得憤怒與委屈呢,再一聽申睿這話,又哪裏還能忍得住,當即就用盡渾身的力氣擡頭瞪向申睿,道“申睿,我看你才是孬種才是!你也真是夠拼的,爲了嫁禍我,竟然真的把自己的腿給弄斷了,你說你平時要是有這樣的狠勁兒,又怎麽會在勾搭有夫之婦的時候,見着别人的夫君回來了,慌不擇路之下給摔了個半死?”
申睿一聽這話,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略哥兒這一開口就直接揭了申睿的短,讓他怎麽能冷靜得了?
略哥兒可沒有胡亂編排申睿。
别看申睿今年才将将滿了十八歲,還未及弱冠之年,但這人在女色一事上,卻是向來都百無禁忌,打從十三歲的時候跟着人去了一次青樓,這之後竟似是食髓知味了,隻要是看上眼的女子,不管人家是不是已有婚配,都一定要弄到手才行。
爲了這,可沒少鬧出事來,隻不過每一次都被申國公給處理了而已。
而略哥兒所說的這件事,當初可是成了京城的一個大笑話,被人笑了許久的。
申睿好色,某一次竟然看中了一個有夫之婦,那女子年紀比申睿還要大上幾歲,夫家同樣是勳貴,并不是什麽無名之輩,甚至其夫君極爲争氣,年紀輕輕就成爲了禁軍侍衛,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不過,這女子的夫君長時間在京中值守,因而并不能時常伴在這女子左右,倒是給了申睿機會。
都是勳貴人家,而且這女子的夫家也并非能輕侮的,就算申睿看上了這女子,但也不敢用強的,隻要這女子不願意,那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但壞就壞在,那女子因爲夫君時常不在身邊,竟是不堪寂寞,申睿那邊才一有意勾搭,這邊就已經順着申睿的意紅杏出牆了。
大抵是偷着吃的東西總是特别的香吧,以申睿那喜新望舊的性子,竟然與那女子保持了這樣的關系長達半年的時間。
對于申睿來說,這也算是極爲難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