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回京了!
鎮國公在邊疆收用了新人!
鎮國公夫人爲了這事與鎮國公大打出手,還抽了鎮國公三鞭子!
這樣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當時可是有那麽多的人看着呢,這些夫人們當時自是受了些驚吓,但回過神來之後,難免的就将自己看到的說與了親近之人聽。
這一傳十十傳百的,這事可不就傳得這人盡皆知了麽。
而京城的百姓們,如今可又多了許多的談資。
雖然說,這些年來關于鎮國公夫人的話題也不少,但也沒有哪一次能像這一次這樣勁爆啊。
鎮國公是誰,那可是在戰場上殺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的人物,沒想到鎮國公夫人就敢直接動手,最重要的還真的得手了。
聽說啊,那三鞭子抽下去,鎮國公可是受了不輕的傷。
人們在議論着這些消息的時候,一邊對鎮國公夫人的兇悍有了全新的認識,而另一邊,卻又不禁同情起鎮國公來。
難怪這麽多年來,鎮國公的身邊都沒有出現過什麽女人,原來不是鎮國公不想,而是鎮國公夫人不樂意啊!
有不少家有悍妻的百姓,這會兒都自覺與鎮國公同病相憐。
衛芙原本以爲,見着姜珩,她肯定會氣得一整夜睡不着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的那三鞭子好歹發洩了一些怒氣,還是因爲别的什麽,她這一晚卻是意外的得到了安眠。
一覺醒來,衛芙隻覺神清氣爽。
昨天見着姜珩實在是太過憤怒了,衛芙連晚膳都沒有用,這會兒卻是覺得有些餓了。
她正準備喚了映雪和映岚進來服侍梳洗,外面就響起了映雪的聲音:“夫人……”
聽着倒是有些遲疑。
這讓衛芙又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她讓映雪去拿鞭子時,映雪的遲疑,以及最後看向姜珩的目光了。
抿了抿唇,衛芙道:“進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映雪很快就出現在了衛芙的跟前,不過在她的身後卻沒有跟着進來服侍的小丫鬟們。
映雪來到衛芙的身邊,低聲道:“夫人,國公爺一直還守在院子外面,現在看着,似是有些不好……”
不好?
衛芙冷笑一聲:“能怎麽不好?”
姜珩的底子好,昨天挨的那三鞭,對他來說隻怕是無關痛癢,就算在外面守了一夜,但這是夏日,夜裏又能有多涼?
想來,映雪所說的不好,頂多也就是有個頭疼腦熱罷了。
映雪再不敢多言。
好在,衛芙雖然憤怒,頓了一下,仍道:“将劉總管請進來,讓劉總管把他帶走。”
他,自然就是指的姜珩了。
映雪聞言松了口氣,連忙領命退了下去。
會讓劉總管将姜珩帶走,并不是因爲衛芙心疼姜珩,想想三個孩子這十幾年來爹不疼娘不愛的,衛芙痛恨都來不及了,又哪裏還會心疼他?
其實在衛芙的心裏,她也是相信姜珩這個人的擔當的,也正因爲如此,得知這十五年姜珩都沒有管過三個孩子,她才會這般憤怒。
她隻是想聽聽,到時候從姜珩的嘴裏,又能說出什麽樣的苦衷而已。
等到劉總管趕過來,将這時正發着熱的姜珩攙走了,衛芙才吩咐人擺早膳,早膳才擺上桌,韬哥兒和一雙弟妹就到了。
“母親,您沒事吧?”甜姐兒極爲緊張地拉着衛芙的衣袖。
略哥兒聽了這話,忍不住在心裏犯嘀咕。
昨天離開的時候,略哥兒倒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後來不是有小半天的時間麽,這些時間就已經足夠略哥兒打聽到内宅裏發生的事了。
明明是母親給了父親三鞭子,而且這事都已經傳得京城人盡皆知了,怎麽甜姐兒倒是問的母親有沒有事?
按着他看啊,有事的應該是父親才對吧。
“母親沒事。”衛芙笑着對甜姐兒道,然後看向韬哥兒和略哥兒,“你們也都餓了吧,過來用早膳吧。”
衛芙昨天雖然在氣頭上,但也沒忘了吩咐廚房準備今天的早膳,甜姐兒和略哥兒吃到好吃的,立即就将原來心裏的那些想法都抛到了一邊去,而是專心享受着美味。
而韬哥兒……
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
韬哥兒心裏有了這樣的定論。
他們的母親是極爲善變的,這一點,過去的十五年裏,韬哥兒是親眼見證了的,這段時間衛芙又變了性情,韬哥兒還以爲這是又一次的善變而已,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前面這些年,不管母親怎麽性情有所變化,對他們三個的态度卻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冷落與漠視,可這一次,母親卻似是想要與他們三兄妹親近了?
最重要的是,前面的幾次,父親可從來都沒有特意趕回來。
這讓韬哥兒敏感地察覺到了特異之處。
不過,韬哥兒到底也隻有十七歲,而且自從他記事起,他的母親就已經是那樣的模樣了,所以就算他再怎麽猜測,也不可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他也隻能覺得有些怪異而已。
一頓早膳很快就用完了。
甜姐兒想起昨日裏看到的,衛芙朝着姜珩揚鞭的情景,又想起姜珩身上的血痕,忍不住有些擔憂:“母親,父親……不會有事吧?”
誠然,這十五年以來,甜姐兒甚至都沒有怎麽見過姜珩,但不管怎麽樣,姜珩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做兒女的,對于自己的父母,又怎麽會沒有半點孺慕之情呢?
要不是這樣,衛芙也就不可能這麽快就與甜姐兒親近起來了。
衛芙微微一頓,道:“甜姐兒放心,不會有事的。”
聽衛芙這樣一說,甜姐兒倒也真的放下心來。
雖然她不知道爲何母親與父親會如此大動幹戈,但既然母親都說沒事了,那就權當作是真的沒事吧。
而略哥兒,則是略有些無語地看了甜姐兒一眼。
這可真是個傻丫頭,母親說沒事就真的沒事了嗎?
但略哥兒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
在他眼裏,母親與父親,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