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司微微一怔，低頭看她，眼裏帶了點詫異。

“怎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喬綿綿擡起頭，眨了眨眼。

“我是覺得，你現在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你可能會幫她求情，讓我放過她一次。”墨夜司一隻手落在她發頂，輕輕的按壓着，給她做着腦部按摩。

這次，換成喬綿綿怔楞了幾秒。

“我以前，這麽心軟嗎？”

“嗯。”墨夜司貼着她頭皮的修長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按壓着，力道用的很合适，不輕不重剛剛好，“難道你以前什麽樣的，你自己不清楚？”

喬綿綿：“……”

好吧。

她剛回想了下，她以前好像确實挺容易心軟的。

換成以前那個她。

說不準真的會讓墨夜司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放過蕭蕭一馬。

或許是跟在墨夜司身邊的時間久了。

無形之中，被他慢慢的一點點同化了吧。

她現在，真不覺得墨夜司做得有多狠。

對蕭蕭，也沒有同情的感覺。

更不會覺得墨夜司做得不對，覺得蕭蕭可憐的。

有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不會主動惹事，更不會主動去害哪個人。

但如果有人要在背後搞事情陷害她，對她不利。

現在的她，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因爲她明白了，她的心慈手軟換不來對方的感激，也不會讓對方就此停止對她的瘋狂攻擊。

“那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好，還是以前那樣？你會不會覺得我變狠心了？”

“你這是問的什麽傻問題，當然不會。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喜歡你心硬一點，這樣你才不容易吃虧，不容易被人算計。你現在這樣，我反而放心了。”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對我不放心了？”

“以前的你，确實讓人挺操心的。”墨夜司笑了笑，又說，“你和宸宸是一起長大的，可比起宸宸來，你這個做姐姐的倒是不如他做事果斷狠厲了。但凡是你有宸宸一半的手段，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你了。”

“宸宸？”喬綿綿愣了愣，“你說宸宸手段狠厲？你确定你沒說錯人？”

“當然沒有。怎麽，在你眼裏，你覺得宸宸是怎麽樣的？你還當他是個單純的小男孩？在你面前，他肯定是聽話懂事的，是你性格乖巧溫順的好弟弟。”

“可這不代表他在别人面前也是這樣的。不過也幸好宸宸在該狠心的時候能狠得下心，他以後是要接手二叔的公司的，不狠一點，遲早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說起喬宸，喬綿綿想到一些事情，不由得歎了口氣。

“怎麽歎氣？”墨夜司問。

“我就是忽然想到宸宸和沈馨的事情。雖然沈柔的車禍不是我們造成的，可跟我們也是脫不了幹系。再加上你又将沈氏收購了，沈家的人現在隻怕對我們是恨之入骨了。”

說着說着，喬綿綿就覺得頭疼。

“以前他們就反對沈馨和宸宸來往。現在……隻怕更是不可能讓沈馨和宸宸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