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形容她内心的憤怒。
她知道墨夜司寵喬綿綿。
可具體寵成什麽樣,她也不清楚。
但現在,她大概是了解了一些。
可她甯可不了解。
因爲了解到的,除了讓她憤怒,讓她崩潰,也沒有别的了。
墨夜司還會給别人熬紅糖水?
她認識了他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他還會做這個。
倒不是他做不來。
而是沈柔認爲沒有人能讓他那麽去做。
他可是墨夜司啊。
那種親自爲女人下廚的事情,怎麽會在他身上發生呢。
哪怕他再喜歡一個女人,也不該去做這些事情的。
他還記着喬綿綿每個月的日子,知道不能讓她吃冷的東西。
這一刻,沈柔覺得很想笑。
因爲她覺得很嘲諷。
她自認爲她很了解墨夜司,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他了。
因爲她是唯一一個在他身邊停留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她是除去他的家人,這二十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待在他身邊的女人。
她以爲自己是特别的。
可到頭來,卻發現她原來是個笑話。
她所認爲的特别,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在墨夜司心裏,她和其他任何女人沒什麽區别,她在他那裏所謂的特殊待遇,大概就隻是可以和他做朋友吧。
就連朋友,也不過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
這些道理,也是她在被現實打擊過之後,才明白的。
她以爲,她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一切了。
可聽着墨夜司對喬綿綿那樣關懷備至,給予喬綿綿她做夢都想要的寵愛,她的心裏,終究淡然不了。
她始終不明白。
爲什麽墨夜司選擇的人不是她?
她到底哪裏不行了?
她輸得一點也不甘心!!
沈柔握緊雙拳,咬緊了唇,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沈小姐,您的咖啡。”服務生走過來,将她之前點的咖啡放到了桌上。
剛泡好的咖啡還冒着騰騰的熱氣,沈柔端過來喝了口,随後站起了身。
她推開餐椅,轉身走了出去。
繞過盆栽,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隔壁的墨夜司和喬綿綿。
喬綿綿正拿着個勺子,挖了一勺甜品喂到墨夜司嘴邊。
墨夜司眉頭輕蹙,聲音卻很溫柔:“寶貝,你自己吃吧。我不愛吃甜食。”
“你嘗一口嘛,很好吃的。”喬綿綿又将勺子往他嘴邊送了送,“就嘗一口。”
墨夜司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但眼底卻盡是寵溺。
他還是将那一勺甜品吃下去了。
“怎麽樣。”喬綿綿問他,“好吃嗎?”
“嗯。”墨夜司點點頭,“還行。”
“那你要不要再吃一點。”喬綿綿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這碗甜品太多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再吃一點好不好?你吃一勺,我吃一勺,我們一人一半。”
“寶貝……”
“我都陪你一起吃早餐了,你就陪我吃個甜品嘛。來,張嘴,啊……”
墨夜司有點哭笑不得。
“你把我當三歲的小孩哄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