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的突然下跪,讓其他三族長老露出了鄙視的表情,但他們卻不敢真的表現出來,而是心中将白蠶長老罵的體無完膚。
“小公子,我是你外公的弟子白峰呀。
自從當初你被追殺後,師尊就一直閉門謝客,而且還和黑蠶一族翻臉。
小主人,師尊聽到你歸來之後,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他一直都在給我說,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我這次前往聖城,并不是給金蠶一族報信,而是給我們聖城長老傳遞消息,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你。”
白衣老者的一席話,讓蠶皇呆住了。
“外公,我外公還活着?”
蠶皇自言自語,面色瞬間變的精彩起來。
“活着,師尊還活着。
當年你母親去世之後,你外公并沒有将你們抛棄,他知道你父子二人被追殺,就暗中聯絡白蠶族人,想要将你們帶回白蠶一族。
但事情敗露,我們遭到了金蠶一族的追殺,最後你外公不得已之下,隻能帶領族人逃到一處冰山之中躲避災禍。
後來我們收到消息,你父親在聖山下方被殺,而你不知所蹤。
從那以後,師尊就在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并派白蠶一族的人四處尋找。
這一找就是幾十年過去,我們将所有冰蠶能入住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但都沒有找到你的蹤迹,所以我們以爲你早已經死了。
這次突然聽到你再次歸來的消息,你外公和我都不太相信。
可是今日,師尊竟然和你相遇,你的眉目和你母親長得極爲相似,這更加肯定你就是師尊女兒的孩子紫天。
所以師尊才讓我即刻前往聖城給白蠶長老報信,讓他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
白衣冰蠶一口氣将要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同時又滿臉迫切的看着蠶皇,像是等着對方的回答。
對于别人來說,多一個親人并不能代表什麽,但對于蠶皇來說,多一個親人就是多一份眷戀。
從他父親死亡那一刻起,蠶皇就以爲在這片冰雪世界中,再也沒有他的親人,他是一個孤兒。
不想,今日竟然能聽到他外公的消息,這讓他非常激動。
“好,好,外公還活着,活着就好。”
蠶皇突然哭泣起來,朦胧的雙眼中,他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一幕。
“紫天,快追,就是那個山洞,那個山洞裏有寶貝,快去。”
“不去,外公,你騙我,根本沒有寶貝。”
“怎麽沒有,走,外公帶你去。”
哪位身穿白衣,滿頭白發的老者,在紫天的記憶中依舊是那般的慈祥,當年的一幕,時常在他的夢境中出現,不想今日化爲現實。
“小公子,小公子……”
白袍老者在遠處輕聲喊道。
蠶皇自從跟在肖羽身邊,從沒有人見他哭泣過,他給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感覺,好像誰都欠他的錢一般。
不想進入這片冰雪之地幾天時間,對方已經連續哭泣兩次,這裏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個人,好像都牽動着他那脆弱的神經。
“你去吧!”
蠶皇身上寒氣外放,身體被一層白霧包裹在其中,讓人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
陣法外,肖羽夫妻二人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當蠶皇說要放掉對方時,肖羽還想出聲阻止,不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接着他一揮手,下方捆綁白衣老者的繩索松開,讓對方恢複了自由。
“你不用再去聖城給白蠶長老添麻煩了,我既然敢去那裏,就不怕那些老東西設下圈套。
你回去轉告外公,讓他到時候去聖城觀戰。”
蠶皇再次變的正常起來,隻是語氣比剛才要緩和了許多。
“小公子,聖城戒備森嚴,我看還是要給白蠶長老提前通通風,免得到時……”
雖然紫天剛出現就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但他外公依舊不怎麽相信,一個修煉不到百年的小家夥能有多麽強悍。
所以對方才讓自己弟子親自前往,将利害關系給聖城長老說清楚。
聖城,每一位蠶族都有長老在哪裏鎮守,他們明面上有一個不錯的名字,說是在哪裏共商大事,其實就是各族送到哪裏的傀儡。
傀儡的修爲越高,在聖城就越有發言權,他的族人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其他的事不用多管,你隻需将話轉告給我外公就好。”
蠶皇說完一揮手,白衣長老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千米之外,如同瞬息一般。
突然消失的白衣長老,讓剩下三位蠶族老者頓時感到有些驚恐起來。
“各位,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蠶皇身上的氣勢逐漸增強,在他身後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黑色大蠶虛影,那條大蠶背生雙翼,翅膀張開,上面長着許多大小不一的眼睛。
這一刻,幾位長老頓時感覺呼吸急促,渾身顫抖。
“千眼蠶皇,紫色的千眼蠶皇。”
一位老者突然癱坐在地,嘴裏喃喃自語道。
吱吱……
紫色大蠶在蠶皇背後突然睜開雙眼,而後對方發出吱吱的叫聲。
随着叫聲的傳出,那三位老者突然感覺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将他們渾身籠罩,讓他們體内的血液竟然停滞不前。
他們的靈魂在這一刻都在不停的抖動,好像随時都會崩潰。
“王者威壓,王者威壓……”
蟲族和妖族,他們都重視血脈之力,隻有血脈最爲精純者,才能成爲一個種族的皇。
那股血脈之力,隻是出現了瞬間,然後就被蠶皇收入體内。
在看那幾位老者,他們此時全身癱軟匍匐在地,身上衣服已經濕了大片。
“現在知道,誰才是你們的皇了嗎?”
蠶皇冷漠的問道。
三位老者顫抖的身體,在這一刻抖動得更加厲害,他們連忙給蠶皇磕頭拜禮。
“我等眼拙,不知真皇在此,還請蠶皇贖罪。”
這幾位長老雖然隻是族中信使,但他們也聽别人說過金蠶族的血脈威壓。
金蠶一族的血脈威壓,雖然能讓弱者不敢反抗,但卻不能讓靈魂顫抖。
而面前這位紫衣男子的威壓卻不相同,因爲這股威壓讓他們有種來自靈魂的跪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