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自然就是南仙城的琴無雙了,他來這裏時,就已經突破了半仙,現在吸收了信仰之力後,能快速将虛空之心融化,也在情理之中。
每一個即将突破的人,都會以不同的個體出現在儒殿周圍幾千裏之外,而且絕對不會碰頭。
就在琴無雙從儒境石中出現時,南仙翁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但其他幾人都沒有行動,他們都将目光放在紅衣身上。
紅衣身邊,沒有絲毫波瀾,對方額頭汗水不停掉落,面色被一團黑氣籠罩。
北天仙此時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徒弟若是不能渡過這一關,縱然也能突破天仙,但将會變的急易暴躁,而且嗜殺成性。
那時候,他有可能要自己出手,爲玄門除掉這個麻煩。
但這樣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紅衣的身體漸漸不在抖動,臉上的黑氣也開始消散。
紅衣頭頂上空,本來陰沉的天空,雲層開始再次翻滾,裏面出現了一絲紅色。
紅色雲彩剛一出現,就帶起了連鎖反應,周圍雲海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五彩之色。
而後,以紅衣爲中心,雲層極速向後退去,一道白光從上空落下,将紅衣包裹在其中。
周圍林海,各種花瓣鋪天蓋地的飛來,圍着紅衣開始轉圈。
水霧在此時也從紅衣身上湧出,猶如棉花糖一樣,将對方包裹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北天仙凝重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北天仙,恭喜恭喜。”
沒有離開的幾位天仙都開始給北天仙拱手祝賀,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同喜同喜……”
北天仙此時頗爲得意,自己弟子能突破天仙,和他的教導脫不了關系,現在讓他唯一郁悶的是,琴無雙竟然也開始突破了,這讓他剛有些得意的臉上多了一絲陰郁。
“南仙翁的弟子真是天才,剛突破半仙不久,現在就要突破天仙,這速度可比我們那時快多了。”
“阿彌陀佛,現在就剩東西仙城沒有動靜,看來他們這次突破要失敗了。”
西天仙看着儒境石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道。
四方仙城,雖然大家明面上看着一片和諧,但一向都是明争暗鬥。
實力強者飛揚跋扈,就向北天仙,一向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紅衣就不用說了,在場的誰都清楚。
儒殿大會,的确是一次給機緣的大會,難怪會百年開啓一次。
因爲華夏周圍這片空間的特殊性,所以天仙也有壽命的終點。
儒殿百年召開一次機緣大會,恐怕也是爲了彌補天仙的空缺。
所以,儒殿聽上去好像不在玄門中顯山露水,但實際的地位應該非常高才對。
隻是大家一向都關注明面上的力量,而沒有去關注一些暗中的東西。
肖羽這次若不是在石仙島上耽誤,恐怕也不會得到聖人令,更沒有這次機緣巧合。
琴無雙是以肉身去迎接天劫,因爲他是穿山甲,防禦要強上很多,天雷可以将他的肉體淬煉的更加堅硬。
天雷又一次彙聚,琴無雙一襲白衣坐在高空之上。
對方面前放着一把古琴,琴身靈光流轉,琴弦細如發絲。
黑雲再次向着這邊聚攏過來,琴無雙一時間成了這片天地的中心。
此時所有天仙又将目光放在了琴無雙身上,同時等待着其他弟子出現。
咻咻……
又是兩個人影飛上高空,那是一個小沙彌還有一位中年婦人。
這兩人正是蓬萊四傑中的東西方天仙弟子。
蓬萊四傑同時渡天仙劫,這種事還沒有發生過。
不過這兩人的出現,讓幾位天仙心中都略微平衡了一些。
東南西北四方,三位開始渡劫,而紅衣已經到了突破後期,隻要全身靈氣化成仙氣,就算成功了。
肖羽此時依舊在蛻變,除了臉上皺紋消失之外,頭發也變的烏黑起來。
最爲重要的是,肖羽的頭發以及胡須也向是受到了雨水的滋潤,如同野草一樣開始瘋狂生長。
胡須幾個小時内,就長到了十幾厘米長短,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戴着假胡須的青年。
丹田中,原本白色修爲化成的圓球,此時也變成了綠色,給人一種非常有生機的感覺。
但越到後面,轉換的速度也就越慢,而且肖羽一點自己要渡劫的感覺。
還有胸膛上的混沌花,他也一直在關注,生怕對方會突然開放,讓心魔又逃了出來。
但事實并不是他想的那樣,混沌花依舊如初,沒有一點改變。
兩天過去了,儒殿弟子又一人突破天仙,在外面成功渡劫,整個儒境石側底的安靜下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蓬萊四傑的突破已經讓四大天仙非常意外,他們現在對其他人也沒有太大期望。
當肖羽丹田中的仙靈之力光球全部變成綠色之後,肖羽也在打坐中醒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接着手裏出現一截幹樹枝。
樹枝在手,肖羽送入一絲綠色靈力,幹枯樹枝在他的注視下,快速發芽抽枝,開出美麗的花朵。
“這就是木妖之心帶來的好處嗎?
生機,可以讓枯木逢春,而且我的臉,年輕了!”
肖羽用手摸了摸自己臉頰,像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除了掌握生機這種能力之外,目前肖羽并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麽不同。
可是,他已經完全煉化了木妖之心,并沒有等來自己的天劫,這好像和他知道的有些不一樣。
“難道是我的修爲沒有完全吸收虛空之心,所以無法渡劫?”
肖羽心中暗自嘀咕,随後他心中一動,身體毛孔再次張開,将身體周圍靠近的信仰之力快速收入體内。
信仰之力剛進入身體,原本安靜的綠色仙靈之氣如同吃到了大補之物,又一次瘋狂的吸收起來。
好在這裏的信仰之力無窮無盡,不然以肖羽這樣的吸收速度,怕是會吸收的枯竭。
信仰之力被收入體内,肖羽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
那是一個被濃霧包裹住的空間夾縫,裏面有個不高的懸崖,懸崖上長着一個歪脖子小樹,小樹全身通綠,看起來如同一條小蛇。
小樹周圍,沒有一棵植物,空間風刃切割在小樹上,劃出一條條傷口。
但那些傷口剛一出現,就馬上恢複如初,如此反複,好像一瞬間過了千百年。
小樹一年比一年茁壯,懸崖上纏滿了它的根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