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吼,吹動周圍植物,發出樹葉碰撞的聲音,像是有千萬小鬼在旁邊鼓掌慶賀。
黑夜裏的森林像是一隻匍匐的巨獸,張開大嘴想要吞噬一切!
高聳的巨木,如同身穿戰袍的武士,随着狂風的推動,揮舞着手裏長矛,排山倒海的向着周圍奔湧而去。
時不時有夜莺的聲音,在密林響起,給夜色之添加了一點生趣。
明月高懸,灑下萬千霞光。
安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遠遠看去,如同鑲嵌在夜色之下的一塊碧玉,沒有一絲瑕疵。
湖泊邊,幾堆篝火,在夜色裏,給久經風霜的衆人,帶來了一點溫暖。
月光,大山,湖泊,篝火,還有那夜莺的啼叫,交相呼應,像是一副畫卷,在天地間鋪展開來。
然而,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所有人都坐在哪裏,滿臉愁容。
在衆人身邊,都放着或長,或斷的木棍,竹矛。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雙眼不時左右掃視,當然關注最多的,還是遠處那如同碧玉樣的湖泊。
夜是如此的安靜,夜是如此的漫長,夜是如此的讓人毛骨悚然。
屆時,一聲歎息聲響起,緊接着,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子,開始唱起了那首經典老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
一首精忠報國,雖無法将衆人心的害怕驅散,但卻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會唱的人跟着唱了起來,不會唱的人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歌聲在森林回蕩,一浪高過一浪,像是在給即将到來的困難宣戰,也像是在給現在的自己送别。
“哎……”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一老道長歎一聲,随即拿出木劍,在草地躍然而起,手裏木劍被他使的虎虎生風,翻轉之間,如同又回到了年少輕狂時期,嘴角的笑意更甚,而臉苦意更濃。
“各位道友,既然都是修道人,看透生死,我這裏有老酒一葫,誰來與我同飲?”
邋遢道人身穿破爛長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拿着葫蘆的手前起伏不定,像是打起了醉拳。
“哈哈…我同前輩一飲…”。
又一老道前,接過邋遢道人手葫蘆,大喝一口。
“爽快…今日這裏若是成了我的埋骨之地,能和大家一起,黃泉路也不寂寞了,我也舞劍一斷,爲各位助興”。
老道也手拿木劍,道袍随風而動,如同得道仙人,看着氣勢不凡。
突然,前方密林,亮起一團熒光,熒光不停向前移動,像是一片金色雲彩,在空飛舞不定。
金色雲彩飛到湖泊邊,發出嗡嗡的聲音,細看之下才知道,那是密密麻麻的螢火蟲組成,成千萬的螢火蟲聚集在一起,像是黑夜的精靈,在天地之間下飛舞,沒一會消失在叢林之。
草地,四處灑着一些雄黃,淡淡的雄黃氣味,在空氣蔓延,讓蚊蟲不敢靠近。
肖羽身後不遠處的參天巨木,一條火紅的巨蟒正盤旋在哪裏,紅蟒眼睛半睜半閉,其頭顱所對的方向,正是那安靜的湖泊。
突然,紅蟒眼睛一睜,接着吐了吐信子,身子也跟着弓了起來。
而那安靜的湖泊,此時竟慢慢出現了點點漣漪,像是有人在湖泊丢入了石子一般,接着水裏的波動越來越大,不多時,一個長着鱗片的頭顱擡了起來,一對鵝卵石大小的眼睛,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陰森。
随後黃蟒頭顱吐了吐信子,身體開始向着周邊滑動,不多時遊走到了岸邊,接着身體慢慢縮小,随後化成拇指粗細的一條小蛇,一閃進入了周圍的灌木之。
肖羽和穆流天等人看着幾個老道在哪裏舞劍,不是發出一聲聲大笑,而在肖羽懷裏,老鼠也仰着腦袋,看着這些道人,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
突然,老鼠腦袋一偏,看向肖羽等人後方的灌木,身子慢慢站起,到處嗅了嗅,而後發出一陣急促的叫聲。
肖羽聽到老鼠的叫聲,面色一變,一個翻身坐起,抽出木劍謹慎的看着後方。
“大家小心,有東西來了”。
肖羽沒有回頭,隻是對周圍的人大喊了一聲。
聽到肖羽的大喊,衆人皆是一驚,個個如臨大敵,紛紛從地爬起,而後快速圍城一圈。
于此同時,幾個退伍軍人迅速從背包裏拿出兩個催淚瓦斯,快速丢入前方灌木之。
而催淚瓦斯丢入之後,灌木卻沒有絲毫動靜,隻有那不斷升起的白煙,在周圍蔓延開來。
“肖羽,是不是感錯了,沒有東西呀?”
穆流天緊張的站在旁邊,有些哆嗦的問道。
肖羽眉頭緊皺,卻沒有說話,之前老鼠給他傳音說了,有妖物在後面,别人要是說這話,肖羽還會遲疑,但老鼠作爲一個妖物,不可能感應錯。
“大家離灌木遠一點,這裏面有問題”。
肖羽一邊說,一邊觀察身後湖泊裏的反應,可是湖泊依舊那樣平靜,沒有一點異樣。
“大家聽肖羽的,往後推一點”龍管事吆喝到。
趁着這一會功夫,肖羽忙将小寶召喚出來,之前肖羽去看過兩鬼将,但是對方依舊沒有醒來,所以現在必須自己應付,虎獸雖然厲害,但肖羽現在還不想叫他出來,畢竟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不過讓肖羽高興的是,下午進入古玉的時候,彩蝶已經醒來,并且說讓肖羽将她放出來,這樹林有好東西,對她有用。
不過晚樹林不安全,所以肖羽打算隊伍休息的時候,自己悄悄離開一下,将彩蝶放出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寶出來懸浮在半空,而這一會功夫,肖羽看到其他幾個道人,也各自放出了小鬼,有女子,有老人,還是一些年輕人,不過這些鬼魂的出來,并沒有引氣别人的注意。
邋遢道人此時也是一臉的凝重,肖羽也不知對方是裝的,還是真的很重視這件事,不過以對方的身份,其修爲應該和鬼姑差不多,對付這樣一隻小妖,應該不用如此緊張的。
那麽唯一的解釋是,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灌木,一條黃色小蛇殘繞在樹枝,正看着肖羽幾人,随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原本緊張的心,也慢慢放松下來,而在這時,那黃色小蛇慢慢從樹枝溜了下去,随後在草叢的遮掩下,慢慢向着肖羽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