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然大腦有些懵,他死死凝着蘇蔓,仿佛想确認眼前這人是不是蘇蔓,或者說想确認是不是蘇酥。
蘇蔓被蘇浩然盯得渾身不自在,她避開蘇浩然視線,徑自走到一旁的會客沙前,落座:“不知蘇伯爵有沒有聽說前兩天我又被人追殺了。”
蘇浩然聽着心口像被人揪擰住一般,緊接着他苦笑地搖了搖頭:“當初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去找你,會打擾到你,生怕你再厭惡了我,所以我主動辭了雷霆的上級一職,現在我後悔不能第一時間獲得有關你的消息。”
蘇蔓掃了蘇浩然一眼:“沒必要,公是公,私是私。”
被蘇蔓這麽一說,還立在原地的蘇浩然越窘促不自在。
蘇蔓擡手指了指邊上的沙椅:“坐吧,然後對我講講當年之事。”
蘇浩然搓着手走上前來,然後屁鼓剛要落座時,趕忙又站起身:“我,我還是站着說吧。”
蘇蔓擡頭瞥向他,目色蹚過一絲複雜,最終冷聲說道:“随你便。”
依舊緊張不已的蘇浩然再次不安地搓了搓手,生怕自己的任何一個舉動遭了蘇蔓的厭惡。
蘇蔓見蘇浩然遲遲不出聲,忍不住擡頭盯向他,可原本已經挂在嘴邊的話語在看到蘇浩然緊張搓捏的雙手前悉數咽了下去。
這回蘇蔓也不催蘇浩然,默默等待他自己打開記憶的長河。
不大不小的辦公室安靜地令人窒息。
這時,終于恍過神來的蘇浩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空白停滞,剛想出口表示歉意,卻在蘇蔓清冷的目光中默默吞下,然後開口說道:“你被拐賣那天,我在外面執行任務。當我收到消息趕回家之時,收到了綁匪寄來的信件。
因爲有信件,所以我們才判定你是被人拐賣。”
蘇蔓從她爲數不多的有關拐賣記憶裏隐約猜出對方是熟知自己的人,可沒想到居然還有信件。
“信中内容?”她冷冷聲,盡量保持自己鎮定。
“稍等。”說着,蘇浩然走到辦公桌,從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然後轉身蹲了下來,緊接着他開啓藏在櫃子裏的保險箱,從裏面拿出一個古舊的檔案袋。
蘇浩然抱着檔案袋走回蘇蔓身側,跪蹲着将檔案袋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開線圈,從裏面抽出厚厚一沓泛黃的文件,然後最上面放着的就是當年綁匪寄來的信件。
蘇蔓接過信件,打開一看,現裏面并不是手寫或油墨打印的内容,而是由報紙、雜志上裁剪下來的文字拼湊而成——
【你寶貝女兒在我手上,若想見活的,準備5oo萬;若想見死的,準備1oo萬;若是報警,屍骨不存。交贖金等事宜,另行聯系。】
蘇蔓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對蘇浩然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蘇浩然不解,一臉疑惑地看着蘇蔓。
蘇蔓指着裏面的文字:“這句【若是報警,屍骨不存】,這句話畫蛇添足,欲蓋彌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