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看到那張照片,你想保我,對嗎?無白哥哥?”蘇蔓撲閃着大眼睛回道。
“是。我肯定想保你,我想保護你一輩子,如果可以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想護你周全。”慕無白趕緊出聲回道。
蘇蔓沒出聲,然後一手撐在了慕無白的手腕上,央求道:“麻煩無白哥哥攙扶我一程。”
“好,好,好。”慕無白連說三個好字。
蘇蔓根本不想報以微笑,此刻的她隻想……可是此刻的她依舊什麽都做不了。
她支撐着慕無白站起身,然後拖沓地走到最初被押來的三個人面前,淺淺擡頭冷聲說道:“作爲職業的你們,第一刀肯定劃在頸動脈處,對嗎?”
話音落下,蘇蔓顫抖地擡手,然後往三人脖頸狠狠一劃。
可是此刻的蘇蔓并無力氣,這一劃不深不淺,壓根不能給人痛快。
于是,她繼續在同一位置劃傷口,每次都隻有一點點,每次都讓人看到皮膚與肌肉、以及與血管的一點點剝離。
讓人活生生感受到死亡的臨近。
但隻有蘇蔓一人明白,她此舉不光是想讓他們感受到死亡的臨近,更是要讓他們放下警惕。
已經服過丹藥的她,整個人其實已經改觀好多,但她深知尚未修複到滿分的她不能與慕無白硬碰硬,光上次他的那一手,光那些射入她體内的劇痛銀光……
沒有萬全之策,她決不能輕舉妄動,稍一不慎搭上的可不止她一人,還有身邊的這三位老人。
當那三人脖頸鮮血如注之時,蘇蔓仍舊一手撐着慕無白手腕,然後一刀刀捅向他們身子:“法醫驗屍體時,我全程在場,放心我隻捅當年你們捅他們的那些傷口,我會分毫不差。”
說話間,蘇蔓宛如地獄歸來的死神附體,目色充斥着隻有宣洩不了的仇恨。
待三人血流倒地之時,蘇蔓猛地趴了下去,開始毫無章法地捅着!“這些是利息,是他們通往冰冷陰曹地府的利息;是我這些年無法釋懷的利息……”
最終蘇蔓也不知道捅了多久,她踩着那三道血淋淋的屍體,抓住當初跟蹤她的那倆人褲腿,艱難地爬站起身,然後握刀毫不猶豫地往倆人眼前一閃!
下一秒,倆人眼眶幾乎是同時滲出猩紅血液來。
蘇蔓有些“失控”地哈哈大笑:“你們倆的眸光是我這些年的噩夢,我終于可以忘記那日抱頭鼠竄、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說完,手握刀柄的她,幹脆利落依次捅進了那倆人心口。
緊接着,她“體力不支”地轟然倒地。
“蔓蔓!”慕無白目睹蘇蔓剛才的這些舉動,他知道必須要給她釋放的空間,否則……
可他雖這麽喚着,人卻沒有走上前去擁摟蘇蔓。
蘇蔓緩緩睜開眼睛,冷冷一笑:“你想保我,可是甸昶不顧你指令,三番二次來刺殺我,對嗎?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