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會的我,也是傻子一個,價廉到不行。”
“可……”霍彥霆一聽蘇蔓被冠上了别人的媳婦,整個人就無法遏制地散發滔天醋意和怒意。
蘇蔓搖了搖頭:“那個山溝溝雖然偏僻又貧窮,但至少他們沒有強行逼迫我一個傻子這麽小年紀就圓房之類的,隻是那段期間我幹了好多好多活。
每天有各種各樣的農活在等着我,洗衣、打掃、砍柴、生火、燒飯……忙得我連規劃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聞言,霍彥霆抱着蘇蔓就座,輕輕揉搓着她的細潤掌心,似乎在那裏能找到薄繭,能找到受苦受累的痕迹。
蘇蔓靠在他寬厚的胸膛,繼續回憶:“漸漸的,他母親對我放低了警惕。快過年時,她帶着我倆坐大巴去城裏趕集,半途那個傻兒子要上廁所,天寒地凍的,他母親就讓我帶他兒子下車去路邊方便。”
說着這,蘇蔓鳳眸裏閃着希冀的淚光:“那是個半山腰,我趁他不備時一把将他推下了山崖,而自己卻反其道而行,迅速往山上跑去。
我不知道那個傻兒子有沒有事,那些人有沒有找到他,我隻知道我要逃跑,我要回家。”
蘇蔓的清冷目光落在小院外的那條小道上:“我走了将近半年,白天撿垃圾果腹,晚上大多數時間躲在橋洞下或者鑽到垃圾桶裏,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隻相信自己的雙腳,相信自己認識的那幾個字——【江海洲】,【星際戰士第一家屬院】。
記憶裏當我終于尋到江海洲後,天空一直在下雨,那天清晨有位好心人送了我一塊巧克力,我靠着巧克力的熱量蹒跚走到了家屬院門口。
可當我剛走到這裏,看見的卻是蘇柔趴在蘇浩然的肩頭,雷冉晴給他倆打着傘,一口一個女兒地讨好。”
蘇蔓再次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哽咽地說着:
“我聽到蘇柔問,爸爸,我是不是你最愛的人?蘇浩然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緊接着不用蘇柔發問,雷冉晴跟着回答,柔柔,你是媽媽的心頭肉,媽媽最最最最最最最愛的人。”
蘇蔓咬了咬牙:“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整個庭院寂靜無聲,壓抑的鈍痛擊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雷墨涵心頭同樣不好過,但他還是想爲自己妹妹争取一句:“蘇蔓,你不見後你媽媽就患上了抑郁症,多次自殺未遂,後來我們爲了讓她走出來,建議去領養了蘇柔。”
話音剛落,蘇蔓目色清冽地凝向雷墨涵:“雷部,你說這話想表達什麽意思?是想告訴我,都是因爲我被拐賣,所以她才抑郁,而蘇柔的出現是讓她獲得新生的力量?”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雷墨涵趕忙辯解,“我的意思是她現在雖然偏激,雖然……你能不能看她當年多次爲你自殺的份上,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