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志下的白振宇眸色一寒,然後側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瞧着白振宇這幅死性,門口那人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了進來,蘭花指捏起白振宇臉上的娛樂雜志,滿臉笑盈:“白先生,是我,蘇柔。”
白振宇一個鯉魚打挺,搓着雙手不知該如何示好,見蘇柔不落座,他後知後覺地整理起茶幾上吃剩的外賣,收拾全是報紙、雜志的沙發,然後還打開窗戶通風換氣。
“蘇小姐,您坐,您坐。”白振宇一臉燦爛笑容,連帶稀疏胡渣仿佛都書寫着蓬荜生輝的激動與興奮。
白振宇抓起燒水壺,忙不疊地跑進隔壁茶水間,下一秒将燒水壺往操作台上一扔,從角落裏找到一個空礦泉水瓶,灌了自來水,拿一塊黑不拉幾的抹布胡亂擦了擦瓶身,然後一邊擰瓶蓋一邊焦急地跑了出來。
“蘇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裏簡陋也沒個淨水器,拿礦泉水招待您,實在過意不去。”說着,煞有其事地擰開瓶蓋将“礦泉水”遞了過去。
蘇柔隐忍着滿腔嫌棄,微笑接過,淺淺抿了一口。
三角杏目看似不經意地瞥了戰戰兢兢的白振宇一眼,心頭被這種示好的歡愉給填滿。
上次來這裏時,眼前這人也是一臉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狗腿樣,當時甚至都忘了給她沏茶倒水。
這次雖然隻是一瓶廉價的礦泉水,但足以看出他誠惶誠恐的小心思。
隻不過,她的心裏隻有霆哥哥!
想到這,蘇柔擡起右手,玉蔥食指輕點着自己狹長的黑色眼線末端,沿着高顴骨的臉頰徐徐滑下,最終落在姨媽唇色的嘴角,冷冷說道:“白先生,我時間寶貴,查得怎麽樣了?”
“哦哦!”失神的白振宇趕忙跑到辦公桌那邊,拉開抽屜埋頭找了起來。
蘇柔挑眉看着白振宇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狐媚笑意。
“在這。”白振宇拿着一個檔案袋雙手捧着遞給蘇柔。
蘇柔倏然收起笑靥,一點點繞開纏線,從檔案袋裏抽出一份材料。
翻閱的動作越來越快,臉上的猙獰也越來越明顯,啪得将材料甩在茶幾上:“白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白振宇收起剛才的“狗腿樣”,一臉專業地不卑不亢:“經詳細調查,蘇沐是男的。
從小娘炮的他一直是同學、鄰裏嘲笑、欺負的對象,但征兵體檢作不了假,這點我想蘇小姐比我更有發言權。”
蘇柔似不甘心般再次抄起桌上的那些材料,盯着上面的舊照片、文字,指甲深深捏摳進紙張,揚手甩在白振宇臉上,抓起dor戴妃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蘇小姐……”白振宇喚道。
蘇柔猛然回頭,滿臉厭惡地瞪着白振宇:“姓白的!癞蛤蟆永遠别想吃天鵝肉!”
白振宇望着蘇柔的背影,聳了聳肩在心中腹诽:我隻是想繼續做生意而已,畢竟像你這種錢多人傻的冤大頭真的不好找。
呵呵!
還有,野雞肉都比你好吃。
偵探事務所再次陷入空曠的寂靜,白振宇收起戲谑目色,從口袋裏掏出瓷白藥瓶低聲喃喃:“我隻能幫你到這了,隻要蘇白蓮不啓動軍用系統,誰都别想找出你的秘密。”
輕歎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頂着蘇沐的臉進了軍營,但至少那裏比外面安全多了……”
另一邊,蘇柔陰沉着一張幾近扭曲的臉站在車水馬龍的街口,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堅定自己的猜忌,可是這調查報告……
就在這時,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匆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