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亂七八糟衣服更是胡亂穿着,領口大開裏面的風景若隐若現,不得不承認,長相清純并不代表裏面沒看頭。
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蹂躏過了,sao貨!
“你?就你也敢說大話?趕緊的,叫你的姘頭出來,先送我哥去醫院,表現好了我可以給你們求情,放你們一馬!”
裴家穎認定了這間屋子裏還有另外的人,肯定是男人,李紀婉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放倒一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成年男人。
爲了他們兄妹倆的安全隻能暫時穩住對方,開出條件讓他們爲她所用,也算是避開杭家眼線的一個機會。
“我知道你,李紀婉,若你乖乖照做,我不僅可以放過你們兩個,還能幫你瞞着杭盂,畢竟誰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面有姘頭。”
最後這句本來不應該說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逞一時之快羞辱羞辱對方。
“啧啧啧,也不知道你的姘頭是誰,竟然能讓你舍棄杭盂做出偷人的事情,快叫出來讓我......”
裴家穎的話沒說完就迎來了她人生中最慘烈的一次耳光,她的耳中除了轟鳴聲什麽都不剩。
巴掌來勢兇猛,一個接一個,不給她喘口氣的機會,就這麽被打蒙了,對方别說給她還手的機會了連問一句的時間都沒給。
被扇倒在地滿腦子漿糊,唯一的意識是,她滿嘴堅硬的觸感和鐵鏽味或許是在告訴她,牙齒全被打掉了?
杭盂和李雲陽趕到的時候被現場的血氣吓的差點沒了魂兒,房間裏的一男一女辨認不出模樣,而他們的寶貝是在天台上找到的。
她披散着頭發攏着一件浴袍站在危險邊緣,隻要輕微移動就能和世界告别。
同時上來的兩個男人誰也不敢動,更不敢開口說話就怕吓着她,就怕她亂動,一時間僵住進退兩難。
最後還是杭盂示意李雲陽開口,雖然不能确定婉婉經曆了什麽,但可以肯定,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或許就是他。
“婉,婉婉,爸爸來了,安全了,你下來吧,咱們回家,你媽媽做了很多好吃的等你呢。”
李雲陽用風一吹都能吹跑的聲音說,他實在是怕。
或許隻是一秒鍾又或者一分鍾,總之在兩個男人的世界中簡直過了一個世紀,那個随時能倒下去的身影這才有了動靜。
她慢慢地轉身,風從身後吹來,浴袍鼓起來嘩嘩作響,頭發随風亂舞,遮了表情。
“你來了,杭盂也來了,躲在門後面幹什麽?”
杭盂隻能站出來,“婉婉下來吧,咱們回家。”
“回家?是,我是要回家的。”
她是要回家的,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家。
從來到世間她就是被抛棄的那一個,哪怕重來一世緊緊的抓住了小叔,看似美滿的過了一輩子,其實她還是那個被扔在精神病院到死的可憐人。
心口破的大洞,誰都補不齊,不然誰來解釋她來勢兇猛自己卻無法察覺的心魔呢?
她渴望家,渴望親情,而李紀婉的所作所爲就是不斷的挑動她隐藏起來的傷疤。
于是,心魔輕而易舉攻占了她的神魂。
暴躁煩悶缺乏耐心,往日的淡定冷漠不翼而飛。
直到狠揍那對兄妹手下控制不住力道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她不是一個不顧後果打痛快了事的人。
更不是輕易批判原主生平從頭嫌棄到尾,時刻記着找老闆抱屈的人。
她不是來教原主三觀的,完成任務走人,讓老闆拿到心甘情願的靈魂才是最終目的。
無論看起來多麽不正常,她心中自有一杆秤,自身不被人物擾亂,做到不念不動,原主的心願就算毀滅世界又如何?
隻要有了頭緒再回想,就會發現是她自己出了問題。
“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想不開,我一直在,會陪着你一輩子不離不棄,婉婉,我愛你!”
一旁的李雲陽酸死又嫉妒,哪怕知道此情此景不該争一時之氣,卻仍舊不甘示弱道,“寶貝,我也愛你,别做傻事好嗎?”
“誰說我要做傻事?”
沈玉暖向後扯了扯頭發,她不過是站在高處吹吹冷風,容易讓思緒開闊一點。
兩個男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隻見她光着腳丫跳下了台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疼起來,那白生生的腳一定疼了,趕緊迎上去。
到底上了歲數的人搶不過年輕人,李雲陽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個惹人讨厭的小子把他的寶貝按在懷裏不撒手。
好在他還算有心,給他的寶貝披了外套。
杭盂是真的怕了,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把心中的恐懼散出去。
當你擁有全世界最美好寶貝,卻被告知下一秒她就要消失在眼前,那是怎樣的破碎他無法想象,總之他會完蛋就對了。
“你要聽話,你要乖知道嗎!你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有我,你要相信我!”
要相信我對你的愛并不會爲任何事所改變,若你遭受了苦難,我不會讓你雪上加霜,隻會傾其所能爲你驅除傷害。
“要信我!”
信我,因爲愛你,不是俗人。
懷裏的女孩兒似乎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我信你呀,所以房裏那兩個我替你收拾了,滿意嗎?”
杭盂哭笑不得,“下手輕了。”
“那你接着揍。”
搓搓她的腦袋,十分不舍卻也知道未來的嶽父大人還在身後苦巴巴的等着,隻能暫時壓下對她的占有欲,讓出來。
李雲陽嗔怪的白了婉婉一眼,最後用他寬廣的懷抱擁抱明顯吓壞了的小嬌嬌。
同時吩咐杭盂,“你先下去收拾收拾,别真的死了。”
天台隻剩兩人,李雲陽才敢放心将人死按在懷裏。
不同于杭盂,他們擁抱時從來都是沉默,沉默着交流,沉默則互訴衷腸。
“隻要你好好的。”
懷裏的人隻是點了點腦袋。
“杭盂很好,值得托付,我的寶貝以後會幸福的。”
他妥協了,是真的祝福,經過這一遭才算明白,隻要她好好的,其他一切都能無視。
本就沒有任何結果,爲何還要她荒廢生命?
“寶貝,要用心愛杭盂。”
她那一點點心不在蔫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所以,放開對他的不舍,去光明正大的愛應該愛的人吧。
李雲陽親了親她的頭頂,改了自稱,“要乖,聽爸爸的話。”
“恩。”
輕輕的回應,心裏滋味難當,卻也算另一種舒心。
兩人分開深深凝望,牽手下樓,這一段混亂的糾葛被遺留在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