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心是不可掌控的,從仰望到貪婪,不過短短的半年,已經不能做到隻争一席之地,她想要再多一點,很多,更多!
她正視了自己内心的妄想,決定幫自己達成願望,做最好的自己,好到能彌補外貌上的缺點,能完全配得上她的王子。
可有些天賦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高考失利與王子失之交臂,爲此她痛下決心複讀,好不容易實現夢想了,對方身邊卻早就沒了她的位置。
共同的朋友都不敢告訴她,善意的隐瞞。
是的,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田小珂喜歡賀航喜歡到沒有自己,隻有那個笨蛋一無所知,就真的隻當她是兄弟。
他怎麽不會用他那個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異性間連純潔的友誼都沒有,更别提什麽兄弟了。
就這一點,她都覺得可愛,她的王子與衆不同,痛并快樂。
對于賀航有了女友這件事,田小珂并不失望,她知道王子隻有經曆了外面的妖精才能知道她的好,她等得起。
借着身份的便利,她不停的滲透着賀航的生活,最終成爲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存在。
除了朋友聚餐,她不常在他面前晃蕩,可私底下網絡上的交流從來沒斷過。
他今天吃了什麽,做了什麽,心情如何,遇到了什麽開心或糟糕的事,這些生活瑣事,在她潛移默化的培養下,賀航會不分彼此的完全告訴她的同時他自己意識不到。
她就像空氣,時刻影響他,不可或缺,卻從來不被在意。
她有意爲之,她小心翼翼的保藏着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隻有賀航不知道的事實。
她央求所有朋友,在面對溫甯的時候絕對不要提起她,她不願意破壞人家的感情。
更要他們保證,絕對不能對賀航挑明,不然絕交。
他們很講信用,她的秘密保護的很好,隻有這樣她才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打賀航一個措手不及。
當答案揭曉之後才能讓他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好在,好在一切就像她預想的那樣。
溫甯很幸福,原生家庭幸福,不像她,父母早就分崩離析,給她一個治愈不了的童年。
婚後生活也是令她嫉妒到發狂的幸福,可她隻能忍。
她始終相信,沒有人的生活會是一帆風順的,她不可能永遠幸福!沒有挖不倒的牆角,隻有不用心的挖掘工。
她每天盼着祈禱着,溫甯家終于出事了,機會來的不早,卻也不晚。
父母一死一殘,溫甯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了。
心裏偶爾會冒出來一點點假惺惺的愧疚,不會是她經常念叨溫甯出事,真的靈驗了吧?
然而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壓制不住,沒有什麽能比溫家父母的噩耗更能讓她開心興奮的了,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那段時間盡管賀航一起去了國外和她的聯系卻從來沒斷過,他的壓抑,他的不耐煩,這些不好的情緒不能對溫甯漏一星半點,可她這個常年的心理輔導人随時待命。
後來的那半年幾乎美好到不敢想象,她的願望似乎實現了。
如今看來,她的感覺沒錯,雖然有波折,可她最終将她的王子牢牢的攥在手心裏,她赢了!
田小珂仔細看着溫甯,對方沒有什麽痛苦難過的表情,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勝利者的好心情。
隐藏情緒每個成年人都會,溫甯的嫉恨她再清楚不過了。
看看,長的好身材好,會鋼琴會芭蕾,氣質好到戰勝百分之八十的女性。
可那又怎樣?
還不是被她這個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才藝沒才藝,别說丢到人海裏了,就算單獨拎出來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普通人打敗了!
“呵呵,不瞞你說,當初賀航追你的招數還是我手把手教他的呢,你們能在一起要感謝我,能過這麽多年不吵架的日子也要感謝我的。”
前一句當然是誇張了,賀航隻是拐彎抹角問了問女孩子的一些愛好,當時她複讀,不可能手把手教,可後一句卻是實打實的真話。
“還有婆婆,她以前能接受你不生孩子,除了你有對好父母之外還有我的幫助呢,若不是我給賀航出謀劃策......”
田小珂低垂着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也不會成爲賀家的長孫了。”
“你要謝謝我成全你的自由之心,當然我也要謝謝你成全我的幸福之家。”
很嚣張,很惡毒,很沒下線。
田小珂以勝利者的姿态肆意踐踏溫甯,溫甯卻做不到反唇相譏。
她本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人,更何況對方的話對她的打擊之大,僅次于精神世界的崩塌。
對方口中的那個賀航,她記憶中的賀航,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理智被打開了一個豁口,溫甯急于離開,她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抛開一切好好審視自己。
田小珂終于痛快了,那樣彷徨又失意的溫甯,讓她壓抑了多年的嫉恨有了一個很好的宣洩之口。
可不得不承認,哪怕如此狼狽,對方還是美的。
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優雅,讓她的痛快大打折扣,還是不甘心。
她多年的隐忍嫉妒,隻有這點痛苦根本不能抹平!
田小珂有一瞬間的失智,她看到對方急着走立即上前去拉人,并用她即将足月的肚子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溫甯的退讓反倒助漲了田小珂的氣焰,之後似乎有拉扯,可已經到了極限的溫甯對這一段并沒有特别清晰的認知。
她急着離開,急着呼吸外面的空氣,田小珂這個人讓她窒息,她受不了。
兩天之後,溫甯被逮捕,蓄意傷害罪。
原來那天田小珂提前發動,一個即将足月的孩子,以現代發達的醫療技術竟然也沒有救活。
賀航母親問清了事情‘來龍去脈’,選擇将溫甯這個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爲她死去的孫子陪葬。
有那天不甚清楚的監控視頻,溫甯百口莫辯,賀家不接受私了,不接受賠償。
她锒铛入獄,被判兩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