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飄蕩風險甚大,你可願随我而去?”
原身是真的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結局,女子本弱,生前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夫君家。
活着不敢出去看看,此時是魂魄也不想四處晃蕩,若大師不管她,最大的可能是停在這裏不敢走出方圓一裏。
“小女子多謝大師成全!”
真心感激,在她生命的最後給她一個遮風避雨的去處,不用飄零在外染世間塵埃。
沈玉暖擺擺手,在這短短的接觸中發現朱小芹是那種性子柔和,能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的人。
掐指算過對方的命數,若沒有入侵者搗亂,當初初入珈藍寺時将所有齋房占滿了的那位貴人就是她的救贖。
因她的一個善舉,得了對方青眼,交談起來就像此時的她一樣,自然而然心生好感,于是村霸什麽的都不存在了。
四十九天法事後将丈夫好生安葬之後随着貴人去了京都,從此後伺候在身邊說話解悶,也算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免了大半輩子風吹雨打。
後來收了一個孤兒做兒子,這個小子是後來的探花郎,對待養母猶如親生-母親,非常尊重敬仰。
朱小芹是壽終正寝,命數雖坎坷卻兇中帶吉,是否極泰來之相。
壞就壞在入侵者在她生命最重要的轉折點來了一個斬腰式的摧毀,上一世對方完成任務走了以後,她死的無聲無息,連屍體都消散了。
縱觀整個劇情,原身是最無辜的一個。
好人沒有好結局,怎麽說都不甘心。
在她不過舉手之勞,給原身一個善果有何難?
一人一魂商量好了去處,被丢在一邊無人搭理的‘朱小芹’是真的急死了。
她不知道原身就在身體裏,或者可以說是她故意忽略了這個問題,就算有疑惑也沒有問過系統。
不問不說就當沒有過這回事,死過那麽一回之後,她用别人的身體沒有一丁點膈應。
隻要任務順利完成,她拍拍嗯嗯(屏蔽詞大家意會)走人,哪裏會在意原身死活。
現在的問題是她們不僅面對面了,她還以失敗者的姿态被人家狂打臉。
若她是勝利者大可以不搭理她們,大搖大擺走人,她賴以生存的系統都沒了,她還怎麽嚣張......
她是真的看走眼了,正善是比福濟還讓人害怕的存在,而她當時還想以那拙劣的手法置對方于死地。
現在想來,她被反咬了那麽一口一點也不冤,蠢死了!
系統不會出錯,一旦出錯必定是對手的原因,可惜現在想明白也于事無補。
“正善......”語氣小心翼翼,“我不是有意要占這位姐姐的身體的,全是那個......”
“你可閉嘴吧,你多大了人家才多大,還姐姐?誰給的臉?”
‘朱小芹’臉臊得通紅,她是當朱小芹當習慣了,對方雖然結婚了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而她前世早已步入中年,做小姑娘的感覺太好,她代入感太強,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被正善當場打臉,她已經裏子面子全沒了,很有可能連命都快要沒了。
“我的錯我的錯!”趕緊道歉,“這位姑娘,我不是有意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東西要求我做的,我的命也把控人對方手裏,不聽話會沒命,我是真的沒辦法,你原諒我吧!”
就差跪下了,‘朱小芹’道着歉卻偷偷的瞥正善,面無表情?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不甘心啊不甘心,明明一切都順起來了,她已經不打福濟的注意了,爲什麽還要和她過不去呢?
天下間有問題的人多了去了,怎麽總揪着她不放?
是真的不甘,又特别委屈。
那張虛幻的鬼臉上因此變得越發猙獰起來。
原身是生魂,魂魄呈現出來的樣子是原本的整潔幹淨,而這位中年婦女沒了系統的加持維持的是她自殺之後的樣子,是真的鬼樣子,可怖又吓人。
沒見原身自打出了身體一眼都沒看過對方嗎?想來是惡心的。
沈玉暖看看天色,打斷‘朱小芹’的胡拉八扯,拿出一個小玉葫蘆,打開上面的結界,對原身招招手。
“你以後就寄居在此,裏面空間很大,對你也有好處,且進去吧。”
原身對她的話沒什麽遲疑,當即飄了進去。
這個小玉葫蘆含有少量的靈氣,是她在某個普通世界淘來玩的,雕成了葫蘆狀,剛才想起來還費神找了半天。
原身被壓制在自己的身體裏魂魄損傷不小,加之是普通人好一些的東西反倒受不住,這個含少量靈氣的葫蘆是最适合她溫養魂魄的。
見原身進去了,神識跟進去看對方比在外面自在,這才将葫蘆系了個繩挂在手腕上,随身攜帶。
而一旁眼巴巴的‘朱小芹’一見正善轉頭看她的,虛影都哆嗦了起來。
不眨眼的盯着正善動作,見他有擡手的迹象,趕緊跪下哀嚎,“大師饒命!”
“你早就死了,饒的什麽命?”
是啊,她是死了,可她不還有思維嗎?思維不死人不滅嘛。
任她心裏有多少腹诽,就是不敢說出口,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行了,你的命留着給你們公司處理吧,我可沒那閑工夫。”
什麽意思?
這是打算,送她回去?
正善是怎麽知道的?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最終霸占思維的是恐怖,送她回去不就是送她去死嗎?
她把綁定的人工智能弄沒了,降級的任務都沒完成,她回去還有活路嗎?
“不不不,求你了大師,我不回去,你就收了我吧,和朱小芹那樣收留我不好嗎?我明明也是可憐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揮手将虛影打出世界裂縫,進入時空隧道,更大強的規則會讓她哪來的回哪去。
‘朱小芹’渾渾噩噩間耳邊響起猶如鳴鍾一樣的話語,“回去告訴你們老闆,别把事做絕了不留後路,不然總有收拾他的一天!”
且說‘朱小芹’像喪家之犬一樣回到了公司,她身上有沈玉暖打上的神識,隔着滄海桑田也将整個陰陽公司看了個明白。
稍稍動動神識,整個公司猶如頂級地震,慌的心驚膽戰。
之後‘朱小芹’是如何被審問,如何帶話,陰陽公司上層又是如何驚恐之類的此乃另一個故事,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