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個沒什麽力量,仿若剛出生幼崽一般的聲音,讓福濟的靈台爲之一震。
原本被壓制的清明被這一股帶着無限光明力量的氣息喚醒,黑暗褪去,理智回歸。
魂體的臉上傳來了輕輕的拍打觸感,每拍一下他就多一分力量,随着次數的增加漸漸掌握了靈魂的主動權。
“大師,你好狠心的心呢,奴家悅你已久,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想來是夢,一定是在做夢......”
朱小芹入戲太深,她沒有直奔着去飙車,而是半道上想來點文藝的。
說到底是不甘心,放不下前段時間那個付出的自己,想找回平衡感。
擋住福濟作亂的手,以袖掩面,隻露出那雙杏核眼,滿目含情的望過去。
“再狠的心遇到你也會成爲繞指柔,芹芹,我亦歡喜你,卻無法說出口,你知,我乃出家人......”
福濟的魂體好似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傾情演出癡-男怨女的戲碼,一個冷眼旁觀幾欲作嘔。
他竟不知道自己有說這些廢話的能力?
朱小芹不知道真正的福濟内心是怎樣的感受,她也不在乎,她隻知道當下是她赢了。
她會得到福濟的心和身,完成任務。
誰又在乎是不是真心呢?真心能當飯吃嗎?
隻要結果好,過程美不美有什麽不一樣嗎?
心知肚明卻願意沉浸在假象裏,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自欺欺人的能力。
卻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有效的手段。
“知道,我都知道!”
朱小芹猛點頭,一副我知道你的苦楚的樣子,十分理解又心疼,兩人彼此凝望,此時無聲勝有聲,瞬間擁抱在一起。
隻聽福濟好聽到能讓耳朵炸裂的聲音換換的說,“我知道這是夢,也隻有夢裏才能如此擁抱你,足夠了!”
朱小芹推開人,流着淚搖頭,“我不要,我不要和你隻有夢裏相遇,我們,我們......”
嘤嘤哭起來,好不傷心。
哭了好一會兒怎麽對方沒有回應?
朱小芹擡頭一看,福濟臉上本該既憐又愛的面部表情像精神分裂一樣,出現了厭惡與掙紮。
心裏咯噔一下,玩脫了?
“我們隻珍惜眼前,有這一回奴家死也滿足了!”
話音一轉直奔主題,她沒有沉迷文藝走向不可自拔,最終目标一直在心裏不曾忘記,一看到情況不對立即結束玩樂,該做正事了!
朱小芹說着向福濟懷裏倒去,對方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沒有任何想伸出去給她同樣擁抱的意思,她根本不在乎。
就在看到那個厭惡的表情時她所有的理智,以及想戲耍對方好滿足自己不甘的心思迅速褪去。
她太相信兌換的超級武器了,忘了福濟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然不會被所有人尊稱爲大師,更不會爲了求見一次擠破頭。
意識到不對的朱小芹及時作出調整,這一次她不再矜持的等待對方動手,爲了杜絕意外發生,要速戰速決,省的夜長夢多。
她兌換的終極武器叫做颠倒衆生,名字很美,還有一個更實在的名字叫做迷魂咒。
操作起來非常簡單,隻要和對方接觸,哪怕隔着衣物也能輕易将其種在對方身體中。
接下來需要兩天時間發揮作用,在第三天就可以具體操作了。
颠倒衆生有一個特點,它會在中招人熟睡的時候控制對方的靈魂,就像一個真是經曆的夢,如果發生意外也很好蒙混過關,不會有人真的認爲自己的靈魂能離體。
爲了能有一個好的體驗,朱小芹将自己曾經兌換的富麗堂皇的房間搬了出來,爲了給自己留一個美好的記憶。
“哪怕是夢我也高興!”
朱小芹離開福濟胸膛,雙手捧起對方的臉又親又貼,癡迷道,“誰知道下一次夢到你是什麽時候?咱們不要浪費這難得的機會!”
說着想起什麽,豪放的動作頓了一下,憋紅了臉,“我并不是那樣的女子,隻是......”
想要解釋有無從說起,幹脆豁出去撒嬌!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那麽想我!”
一個人的戲也要演的精彩演的入木三分,可以說是相當有職業精神了。
朱小芹盡可能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把一切處理的合情合理,她前幾個任務對象對她的印象好的不得了,和她做事謹慎小心的性子分不開。
對于福濟,她更希望他能對她念念不忘,常記于心,想想虛榮心都要爆炸。
擁有這樣心思的朱小芹總算排除了所有幹擾,很有些迫不及待。
但女子要面子,太過主動不好看。
隻好在心裏發号施令進行操作,把一切她想做的事情讓福濟來完成。
心中默念,“上前來,親,哦不,吞噬一切般的深口勿,用盡全力!撕掉所有障礙物,盡情的吃吧!用最野蠻的方式,我喜歡!”
朱小芹毫不扭捏,她甚至期待滿滿,已經擺好了姿勢等待福濟的到來。
可惜此時的福濟靈魂在和意念打架,還是你死我活的鬥争。
腦子裏有兩個聲音,一個是眼前女人那不要臉皮的污言穢語,能讓他不受控制違背意願。
一個是帶着溫暖力量,能将他深陷沼澤的靈魂拉入光明的小奶音,以及臉上的拍打。
“師祖,外面打雷了,你怕不怕?”
“我知道你怕,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放心,我來給你壯膽子,我很貼心,超級好的。”
“我可好了......”
福濟用盡全力抗拒另一個聲音的同時努力将正善的小奶音無限放大。
“打雷就是要下雨,會冷,你的被子要分我一點的,我小,隻要一個角角就夠了。”
靈魂似乎有溫度,福濟确實感覺到身體一側靠過來的涼意。
也正是這股涼意,成了他打響反攻的第一槍。
搶奪回來的身體主動權越來越多,他像隻被包裹的嚴絲合縫的幼蠶一樣,拼了命扒開捆綁在身上的枷鎖。
化繭成蝶,獲得新生!
掙脫的那一瞬間時光飛速,他的靈魂像一個綁在彈力帶上抻到極緻的小可憐。
這頭撒手之後,靈魂像有了重量,成了一道閃電嗖的一下不見了。
再看已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善已經趴在被窩裏似模似樣的爲他師祖讀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