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姐喜歡演戲?”
等着答案的三個人俱是一愣,問題的跨度有些大。
孔白梅反應也快,“是呀,很喜歡演戲,說起來我和餘小姐的第一部戲都是《冷凝眉》,很有緣分呢,可惜當時沒有機會認識。”
沈玉暖放下碗勺笑了笑表示禮貌,“你對自己演藝事業有野心嗎?”
這個問題很犀利,孔白梅看了兩個男人一眼,不知道這個餘曦爲什麽問這麽失禮的問題?可她又不能不回答。
“孔小姐不必有心理負擔,我隻是想知道作爲演員的你對未來有什麽期待。”
已經思考盡量說些既不官面又漂亮的話搪塞過去,可一看進對方眼裏,就好像有個漩渦吸引着她的靈魂,将内心最真實的想法無意識間說出來。
“當然有野心,難道你沒有野心?别開玩笑了。”
說這話的時候孔白梅自進門之後端着的身姿态度爲之一松,整個人的身體語言都呈現了舒适放松的狀态。
“我啊,就想和你一樣,有接不完的大制作随我挑,有世界上最頂端的牌子求着我跟他們合作,所有資本對上我都得低頭,就是這樣的野心。”
兩腿交疊,斜靠在椅背上,看着餘曦的眼神已經變的又嫉恨又羨慕。
“我想全世界都爲我矚目,當然,這些都是野望,不像你,才出道一年多就輕輕松松到達了我的野心,真是令人不舒服啊!”
這時候的孔白梅其實已經意識到不對了,可管不住嘴,“你雖然優秀課我也不差,搞不懂同一年出道的我們爲什麽差距這麽大,原來是副總的原因啊?”
說着向章念柏看了看,含情脈脈,“被我說破了其實也沒什麽,有這麽大的靠山誰還從底層往上混?又不傻。”
“章念柏,咱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你對我并不是沒有感情,爲什麽不幫我呢?”
靈魂深處的一根弦斷了,孔白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紋身失效了?她怎麽控制不住自己,随便亂說話?
章念柏想回話被餘曦伸手擋住,搖頭示意他别插話,一旁的章念清其實有點毛骨悚然,他沒看到餘曦有什麽動作,孔白梅卻像着了魔一樣,明顯說的是真話。
太邪門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卻詭異的越看餘曦越帥的一匹,兩眼冒星星。
一旁的孔白梅還在滔滔不絕,好似有很多不平。
“不,也不是不幫,那些可有可無的小忙,别人挑剩下的好處倒也給了我一點,可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喜歡我不應該給我最好的嗎?”
“這個公司是你的,所有的好資源隻要你開口說給我,誰敢有異議?”
“可你就是不,隻用小恩小惠吊着我,也不明說我到底是你的誰,若就若離,我知道你有婚約在身,我又沒有急着要身份,先承認喜歡我就那麽難嗎?”
章念清聽着聽着就差拍桌子笑起來,他好想嘲笑他哥,這是招了個什麽活寶啊?
也不知道在樓上看監控的他爸是不是要氣死了,他哥臉越黑,他就越幸災樂禍的不得了。
以往都是他的風流韻事被他爸拎出來當反面教材,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哥吃癟,心情相當的不錯。
“其實我要的不多,像你爸愛你媽那樣的愛我就夠了。”
噗嗤!
章念清這下是這的沒忍住,他抱拳表示歉意,笑的都快成二傻-子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笑出了眼淚,可憐兮兮的對餘曦道歉,“忍不住了。”
真忍不住了,他爸對他媽,那是什麽神仙愛情,就孔白梅這個除了長得入眼點之外看不出什麽優點的,也不,盲目貪心算是個優點。
這麽貪心個東西也配擁有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
他們兩個的名字念柏,念清,柏清,他媽的名字。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和他一樣是個風流人物,自打遇到韓柏清同志,從此改邪歸正,世界上分兩種人,韓柏清和其他人。
他們兄弟倆不過是其他人中比較特别的存在罷了。
“哥,你的眼光可真是差的無可救藥了,還是媽有慧眼,梁洛心起碼有自知之明,這個啊......”
嫌棄的看了孔白梅一眼,“還是算了吧。”
章念柏接受來自弟弟的嘲諷,因爲他确實眼瞎了,這麽一對比,梁洛心的所有缺點都成了小打小鬧,無話可說。
沈玉暖瞪了章念清一眼,揮手在孔白梅眼前一晃,因爲章念清的打斷而出現了反抗想法的人又一次沉在内心最深處,看清自己的所思所想。
孔白梅說的這些她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世界上能完全認清自己的人也就金字塔尖的那些個。
絕大多數人都是渾渾噩噩,不是自大就是自卑,内心住着很多欲望,能力不夠卻什麽都想要,這是個正常人,沒什麽好嘲笑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繼續問,“你有什麽想實現的自我價值嗎?”
孔白梅迷糊了,自我價值?她甚至想問自我價值的具體含義是什麽?
“我就想站在頂端,讓曾經的傷害過我的人得到報應!”
說這句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雖然她所受的傷害很大一部分取決于她自己,但既然如此,誰在乎?
她本來的發問是想救一把對方的,問這些話是爲什麽?想發掘對方身上的美好品質?
别開玩笑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又不是救世主,管那麽多幹什麽?
自我反省了一下的沈玉暖,抛開一念間的心軟開始公事公辦,“胸針和衣扣,以及你兩胸之間的紋身是怎麽來的?”
衣扣?對了,她還沒送出去的衣扣,關乎她心願是否能完成。
孔白梅腦中一瞬間空白,嘴巴想說,身體好像極力抗拒,兩股勢力在身體内較量的結果是抽抽着倒地不起。
“怎麽回事?”
“别靠近!”
章念清聽了趕緊後退躲在一邊看餘曦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