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哪裏知道自家孫兒如此厚臉，笑罵道，“女兒家的心思你也想知道？羞不羞？”
眼角餘瞥到小暖羞得低下頭連耳-垂都紅了起來，心下十二分的滿意。
“表妹又不是外人，有何羞不羞的？”
林景衡那副面容配上痞痞的語調更顯得魅色無邊，哪裏是沒見過世面的沈小暖能抵抗的了得？
不敢擡頭看人，隻急着找幫手，“姑奶奶，表哥打趣人！”
明明是撒嬌的話卻被沈小暖的嗓音硬生生帶出了幾分纏-綿悱恻的意味來。
别說老夫人滿意了，就是林景衡也意料不到，本是調笑别人卻不料他自己反被撩了一把，震懾住了。
“姑奶奶可是向着你的。”
裝模作樣拉着林景衡在背上拍了幾巴掌，兩人你來我往說着俏皮話逗的老夫人開懷不止。
翡翠進來傳話，“老夫人，少爺，表小姐，飯已經擺好了。”
“這就去吃吧。”
沈小暖低着頭跟在老夫人身後，邊上是林景衡，她臉上淡淡不偷看不好奇，好似身邊是空氣。
林家這祖孫兩還真沒把沈小暖當回事，林景衡态度輕慢，甚至不顧及女兒家的名聲，老夫人也權當沒看見。
既想讓沈小暖當妾又想她自己表達出意願，還真是當了那啥還想立牌坊。
一頓飯吃的和諧無比，心滿意足。
“嘗嘗這花茶，看喜不喜歡？這是景衡前兒去聖上的園子裏摘的，回來烘幹了做花茶，據說當今很喜歡這麽喝。”
沈小暖雙手捧着茶盅抿了一口，也不用費心思一邊誇茶一邊誇林景衡好讓老太太滿意。
“是什麽我沒見過的好東西？連祖母也要藏着定是什麽金貴物，求祖母賞我和母親嘗嘗？”
看，幫她說話的人這不來了嘛。
潘惜梅扶着潘月娥進來，氣勢之強很像是來捉奸的。
沈小暖起身站定，趁機掃了一眼林景衡，不出所料一幅看好戲又看膩了的樣子，這家人可真有意思。
老夫人沉了臉，看來她這院子松散了些，不過一頓飯，這倆出門聚會的人就趕回來了，可真是上心。
有這功夫怎麽不想着好好對景衡，偏愛做些邪門歪道。
“滿京城都知道潘家富可敵國，什麽好東西你沒見過？”
潘惜梅的鼻孔都快揚到天上去了，潘家就是她的底氣她的驕傲！
誰願意和她讨論什麽吃的喝的，眼睛看向俏生生站在那裏垂着頭的女人，不看臉光看身段就知道絕對差不了。
心裏恨的牙癢癢，這老太太根本不想她過好日子！
矛頭卻轉向林景衡，“夫君回來了怎麽不去梅芳院？若不是下人告知我竟不知你沐休了。”
潘惜梅放開她婆婆的手臂繞過沈小暖坐到林景衡旁邊，她不是個好-性子的，更沒有什麽耐心。
“這是誰家的閨秀到訪，我和母親出去聚會差一點竟錯過了，好在回來的及時。京城有頭有臉的閨秀小姐沒有我不認識的，這位倒是面生的緊。”
老太太最不願意看到潘家的這兩個人女人，薛家人才被害了去，竟有臉面站在她的甫淞院大放厥詞？
又礙着潘家的權勢隻能忍氣吞聲，笑臉相迎好生憋屈！
“這是景衡表妹沈小暖，以前住南華你當然不認識。”
“來，小暖，姑奶奶給你介紹，”指着潘月娥道，“這是景衡他娘，你得叫她表嬸。”
沈小暖這才擡頭看了一眼自打來就跟個棍子一樣立在那裏好似神遊的潘月娥，并趁機和潘惜梅做了比較。
雖然老了些，可能生出林景衡這樣顔值的兒子，潘月娥本身美極了，那種江南細柳随風浮動的美，很柔弱，眉眼間帶着清愁，偏偏兩眼無神，硬将好好的美人兒給塑造成了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嚼之無味棄之可惜。
反觀潘惜梅，相比較醜是醜了些，可嚣張跋扈，自信張揚，哪怕三分的顔色也帶出五分的姿色來。
簡單來說這就是芭比娃娃和尖叫雞的區别，一個死，一個起碼會叫兩聲。
屈膝見禮，“小暖見過表嬸。”意料之中的沒反應。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很意味深長道，“你别介意，你表嬸吃齋念佛多少年了，除了菩薩和她娘家侄子侄女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你别去打擾你表嬸念佛經撿佛豆。”
哦，那就是連婆婆和兒子也不放在眼裏喽？
乖乖點頭，“小暖記下了。”
又指着潘惜梅好似玩笑般笑罵道，“諾，那個一進門就叽叽喳喳讨東西的破落戶就是你表嫂了，你們年紀相近，以後要常來往。”
“見過表嫂。”
潘惜梅受了一禮卻不給好臉，“表妹？我怎麽不知道我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個人？”
“是我這邊的親戚，你隻需知道這是景衡表妹就是了。”
随着老太太的話這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表妹終于擡頭對她笑了一笑，潘惜梅腦子裏瞬間炸開了煙火，隻有一個事實不斷的徘徊在心中，“配，很配，和林景衡很相配！”
她回頭看了一眼好似身處世外的丈夫，再看這女子，是真配。
她以往自信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和林景衡的俊美容顔相配的，既然沒人配得上他，那誰都可以奢望，她抱緊在懷裏又能怎樣？各憑本事！
可今天出現了這麽一個人，光看着那張臉就讓人自慚形穢，和她面對林景衡是一樣的心情。
更遑論那一把嗓子，她一個女人聽了都要酥一酥，何況男人？這是個天生的尤-物，毀掉！必須毀掉！
老太太看見潘惜梅逐漸紅了眼眶，來回在景衡和小暖之間看，心中冷笑，滿身銅臭味，大字不識一個，爲了配得上她的孫兒，專門灑了消息出去，誇她是難得的才女，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如今見到人才出衆的小暖，該是窩火了吧？該！
也不給潘惜梅說話的機會，老太太直接開口趕人，“好了，都散了吧，我也要歇着了。”
笑着對小暖說，“你才來，以後多的是機會和姑奶奶作伴，不急在一時，回去豐園好好歇着，解了乏氣才好。”
乖乖點頭，“小暖聽姑奶奶的。”那樣子真是惹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