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崔佑北說的是真的,起碼這一刻是真的,至于這種情緒能維持到什麽時候,就很難說了。
“可以嗎?”
沈玉暖還是笑着點了頭,他此刻是認真想求婚,若是楊佳琪在,她一定會忐忑,但也會答應。
“太好了!”
心落回胸腔,崔佑北抱起女友一陣猛親,他很激動!
此刻的沈玉暖像個看客,人魂分離,看着兩個年輕的生命互相擁抱,情感炙熱又溫馨。
想什麽長久想什麽未來?此刻不也是真的幸福嗎?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吧。
“我說你們,秀夠了嗎?考慮一下單身狗的心情好不好?”
崔佑北心情不錯,放開懷裏的人,“還沒吃飽吧?再吃點。”
沈玉暖點頭,将吃貨人設進行到底,一旁的高子帆完全被忽視。
“你們不要種族歧視,單身狗也是有人權的!”
“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單身狗?你都接收了劉雨珂了,還單身?”來自兄弟的吐槽總是最緻命的。
“我也奇怪啊,表白不是一次兩次了,珂兒她總是不答應。”
高子帆是真的困惑,“你說不喜歡我吧,表現又不是那麽回事,喜歡我吧,又不答應做我女朋友,楊佳琪,你也是女生,你幫我分析分析?”
崔佑北根本不給沈玉暖說話的機會,“不用分析,就是吊着你這個長期飯票,還想着勾個條件更好的下家,你就是個備胎,懂了吧?”
沈玉暖掐了掐崔佑北大-腿,說的太直了吧?你兄弟可是玻璃心,萬一想不開?
崔佑北笑,沒事,想不開他有的是辦法折騰别人,他還沒活夠呢。
這樣啊,那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他腦袋上頂着一整片大草原?綠油綠油的,可養眼了。
高子帆看兩人眼神交流,空中火花噼裏啪啦,“求你倆說人話!”
崔佑北在桌下接過手機,上面露骨的畫面應該是從監控視頻上截下來的,男人是個白人,女人很嬌小,乍看看不出什麽,但熟悉的人一眼能認出來。
這下他是真猶豫了,基友對劉雨珂到底有多愛他不确定,但執念一定不淺。
“你們打的什麽啞謎?”
高子帆又不好的預感,幹脆撲過去看個究竟,于是,臉色也趨近環保色。
沈玉暖幸災樂禍,因爲劉雨珂欺負楊佳琪,看,報應來了吧?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她不知道劉雨珂回國了,但知道她離家出走了。
其實某天深夜她爲了試驗修煉結果,大晚上在城市裏穿梭,劉家别墅也是她其中一站,發現了監控。
于是順着網線在大西洋彼岸裝了一個小小軟件,要是楊可欣不看這邊的監控,那就相安無事,若她看,那好吧,她也能勉爲其難,在無聊的時候翻翻對方在美國的幸福生活。
于是,看到了劉雨珂被白人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勾去了魂,開始徹夜不歸,偷楊可欣的錢,吵架,矛盾升級。
後來在一次吵架中劉父打了對方一巴掌,于是離家出走,原來是回國了啊?
“你最好早點決斷,不然啊,能惹一身騷。”
看在是崔佑北發小的份兒上,沈玉暖提醒了一句。
劉雨珂可不是表面上那麽光棍的,她可是懷揣巨寶回國的。
偷了劉家爲了升值買的寶石跑了,那可是劉家資産的三分之二,劉家兩口子估計吃了她的心都有。
高家雖然不差那點錢,但被賴上的話,夠膈應。
當然,她不會好心提醒的,看戲就好,這幫人的鬧劇,她還是比較喜歡看的,就當打發時間了。
後來沈玉暖沒再見過高子帆了,據說被他爸爸狠揍了一頓送進了部隊,至于高劉兩家是怎麽扯皮的隻在崔佑北的隻言片語裏聽到了一點,不是很在意。
她大學即将畢業的那一年,遇到過一次楊可欣,穿着打扮不再那麽闊綽了,她們擦肩而過,對方沒有認出她。
這樣也好,就當陌生人,楊佳琪上一世不需要,這一世也不做要求。
她和崔佑北一起走過四年,在畢業那年,當着全校畢業生及家長的面,崔佑北又一次不打招呼求婚了。
他的父母驚訝了一瞬就恢複了優雅從容,但眼神中全是抗拒,沈玉暖沒有錯過。
他們想在一起最大的阻礙是家庭,這個跪在她面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人似乎還沒意識到。
但沈玉暖不能在衆人面前打他的臉,于是笑着接過玫瑰,看他虔誠的将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後來,她等待着的支票甩臉上的劇情沒有出現,崔佑北是怎麽和家人溝通的她不知情。
不過第一次見家長的時候,表面上還算和諧,大家都很客氣,也隻是客氣。
訂婚後,結婚的話按她的意願緩個五年七年的再說也不遲,結不結的成還另說。
可崔佑北着急,他一人策劃了婚禮的全過程,小細節的方方面面,他都參與其中,樂此不疲。
“我等不了那麽久,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想逃可沒那麽容易!”
某天清晨,在面對沈玉暖又一次對婚禮的不贊同之後,崔佑北咬着她的鼻頭恨恨的說。
“你可以不相信,隻要看着我做就好,萬一哪一天我沒做到,到時候你就能将結婚證甩我臉上,狠打我的臉!”
抱着人在被窩裏打滾,崔佑北用不是很熟練的撒嬌語氣說,“光想想是不是都很過瘾,你說好不好?”
他知道她的興趣愛好,打臉狂魔,在校期間幾乎隔段時間就上演一次,很歡快。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别說臉疼。”
“一定!”
埋在她懷裏的臉笑的像是擁有的全世界,擁有她,真的是全世界。
沈玉暖等着的打臉一直沒有出現,他們相攜走過無數歲月,崔老頭一直是個愛妻狂魔,這是兒女們給他的綽号,他将之視爲榮譽封号,自得了很久。
直至歲月走到盡走,沒有遺憾,他給了她始終如一的愛情,遮風避雨的家庭,她則給他所有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