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是偷拍的,可抵不過距離近,像素高,在鏡頭掃到的邊角,那個享受着周圍人的服侍,欣賞着單方面圍毆的人不是元卿卿還能是誰。
安妮見李少皺着眉頭,顯然因爲視頻内容心情不好,她心思活絡起來,能活着誰願意去死?隻要有一線希望,她也要掙紮掙紮。
“元小姐放出話來,隻要是李少您身邊的女人,一個也不放過。”
瞟了一眼倒在李少肩膀上打哈欠的少女,“都得死,其中包括我這樣的舊人,也包括您身邊的這位小姐,一個也别想活着!”
她可沒說謊,就是适當的誇大了一些,應該沒什麽要緊。
吃飽犯困的安晴早就開始打盹兒,猛地聽到什麽死啊活啊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阿聿......”
李紀聿趕忙将人抱進懷裏輕聲安慰,見果然是睡迷糊了,揉着眼睛問,“阿聿,誰死了?”
“沒誰,是你聽錯了。”
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那女人打着哆嗦閉了嘴,那點小九九也敢拿出來在他面前曬!
安妮漲紅了臉,見李少輕聲安慰懷裏的少女,說是少女可身高不低,身材也不錯,看李少的樣子,偏偏像是在哄女兒。
回想起做對方情人的那兩個月,無法相信那男人和眼前人是同一個。
李少沒什麽不良嗜好,甚至算是紳士的,很正常的交往,說是兩個月實則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相處的地點全部是在對方安排好的酒店裏,每次完事就走,秘書會在第二天送上銀行卡和準備好的禮物,很少交流。
哪怕冷漠至此,在分開的歲月裏安妮還是不可遏制的想念這個男人,原來他不是不會溫柔,隻是對象不是她,安妮低落的不行。
見李少抱着昏昏欲睡的人起身就要走,才回過神來,“李少!”
就這麽走了?拿起桌上的手機趕忙追出去,看着對方的背影就是不敢再開口,開口還能說什麽?讓李少保護她安全?簡直就是笑話,她這是,唱念做打,全做了無用功?
李紀聿知道小丫頭在外面待久了會不安,這會兒已經開始焦躁起來,臉埋在他懷裏身子不安的扭動,回到車上拆了一個棒棒糖才安穩下來。
“阿聿,你要讓剛才那個叫安妮的人做我媽媽嗎?”
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差點撞向綠化帶,李紀聿咆哮,“小孩子家家的想什麽呢?”
安晴拉着長音哦了一聲,氣的李紀聿内傷,暗罵這個小沒良心的不記好,心裏卻挂着方才的事。
以他對元卿卿的了解,她确實能幹出這麽嚣張的事,但以兩人目前的實際情況出發,她不可能做出這麽無腦的事,那天晚上的警告沒有聽進去?可視頻拍到的和安妮說的沒有出入。
難道元卿卿以爲他非她不可?什麽都能容忍?
一想到餐廳裏衆人微妙的眼神,想來也隻有他被蒙在鼓裏,連成了圈子裏的笑話都不自知,這簡直就是在狂打他的臉,李紀聿氣的都想砸了方向盤,就聽原本安安靜靜的安晴激動的直叫。
“阿聿阿聿,那裏那裏!”
原來小丫頭遠遠的看到了櫥窗裏一人高的玩偶熊,急的哇哇叫。
那熊是贈品,爲此李紀聿買下了一整套的精美餐盤,刷卡留下送貨地址,才領着抱着比她高出一頭的熊,整個人淹在玩偶後面,走的吃力也不願意讓他代勞的安晴往電梯口走,就那麽毫無預兆的和此時最不想見的人碰了個正着。
“卿卿......”
“啊?怎麽了阿聿?”
跟在後面的安晴緊走兩步站在李紀聿身邊,吃力的将玩偶熊抗在肩上,另一隻手胡亂撥了撥被蹭亂的頭發,仰起紅撲撲的臉蛋問,“叫我幹嘛?”
“......”
元卿卿難得在李紀聿臉上看到這種吃-屎的表情,本該好笑,可灑脫如她,這次卻笑不出來了。
她本因爲上回闖禍的事被拘在家裏,陪着身體明顯不太好了的爺爺,直到這時候才知道,随着老爺子的倒下,元家也開始風雨飄搖起來。
體會深了,才意識到,她和阿聿之間不僅僅是個人感情,起碼對現在的她來說,利益明顯大于感情,阿聿及他背後的李家對元家的意義非同小可。
李家支持,元家不過損失點利益但塊頭在那裏,終究還是元家,可若李家不願她和阿聿聯姻,那元家周圍的敵人将無所顧忌,他們會被一口一口蠶食殆盡。
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止不住冷顫,所以放下以往的驕傲試着讨好男人在生死存亡之際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何況要讨好的是阿聿。
元家衆人寵她,可李家寵阿聿隻強不弱,所以,阿聿對這段婚姻的意願至關重要,她已經開始想象,當她拿着禮物出現在阿聿面前的時候,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什麽事。
誰知道前腳選好了禮物,後腳就看到李紀聿領着個女人在招搖過市。
“呦,才幾天沒見又有小情兒了?哪裏找的這麽個寶?亂接話的本事倒是一流。”
說着眼睛盯住安晴,“誰給你的膽子?嗯?”
李紀聿心情很不美好,前跨一步擋住卿卿頗具侵略性的眼神,“别誤會,你倆名字挺像。”
女人吵架,隻要男人加進來就會變成一場災難。
“呵,這就護上了?長的像還不滿足連名字都要一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啊李大少?”
說好不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生氣,可驕傲的元卿卿,在李紀聿面前從來都是任性妄爲,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口無遮攔。
這一點李紀聿也清楚,隻要卿卿願意就能哄得你眉開眼笑,但若不願意,尖酸刻薄随時等着你。
“場合不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他握着安晴的手捏了捏以表安慰,小丫頭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明顯被吓着了,臉發白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眼裏全是大寫的懵比。
他很心疼,卻也做不到爲了她掃卿卿的面子,隻能說感情沒那麽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