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玉暖聽到了男人的喊聲,女人的哭聲。
女人私下告訴男人,賣了5000,男人非常開心,女人也非常開心,不料被兒子叫破,男人的一頓暴打是跑不了了。
呵,錢還沒到手,就因爲分贓不均開始内讧。
第二天晚上,衆人都睡了以後,這家較大的兩個男孩抹黑到了放着嬰兒的閣樓。
兩人嘀嘀咕咕,叫沈玉暖聽了個正着。
“咱們把她藏起來,等天一亮就抱着去碼頭等人,到時候拿着錢就能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想想看,一萬金币,哦,我可沒見過那麽多的錢。”
“可是被媽媽知道,會打死我們的。”
“你傻嗎?等有錢了,我們還回來做什麽?這裏有好玩的好吃的嗎?你要是不願意,就一個人留着吧,我才不管你!”
“那我跟你一起好了。”
“這才是好兄弟!”
起主導作用的顯然是老大,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萬一這個玩意兒她哭起來吵醒媽媽怎麽辦?”
“放心,我有這個!”
黑暗中亮起一簇火光,小男孩持着火慢慢靠近搖籃裏的沈玉暖,從火光處飄出來一股濃香,她立即閉氣。
同時睜開眼睛,在搖-曳的幽-暗光亮下與靠近她的小男孩四目相對。
良久,也不見哥哥有動靜,等不及開始催促,“你好了嗎?再不快些會被發現的!”
說着口鼻尖進去一口氣,頭立即昏沉起來。
被叫的哥哥突然醒神,很有些暴躁,“叫個屁,吓死人了!”
說着兩人齊齊倒地,沈玉暖也不再控制呼吸,任由濃郁的香氣進了胸膛,昏死過去。
天蒙蒙亮,女人早早的起來,說好客人今天來提貨,她這個賣貨的肯定要将貨物好好整理一番。
可上到閣樓,看到的就是她的兩個兒子倒在地上,吓的女人驚聲尖叫,惹來了還沒睡醒的男人。
女人拍着兩個兒子的臉,不見有反應,吓的直哭,“孩子是怎麽了?”
男人卻鎮定的多,他已經來就聞到了房間的味道,再看大兒子手中還沒燒完的殘渣。
第一反應就是看搖籃,拍拍打打沒反應,惡狠狠的看向兩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上腳狠狠的踢過去,兩個誰也沒放過。
女人吓壞了,“你幹嘛打孩子?”
“你養的狗東西!老子供他們吃供他們喝,毛還沒長齊,竟然開始撬老子牆角?你别攔着,今天我非打死他們不可,你攔連你一起打!不服就給老子滾!”
女人經過初期驚慌總算鎮定下來,才發現了大兒子手中的東西。
那是長在附近河灘上的一種無名草,無毒無害,有時候還能給牲口吃,可一旦點燃,一根草就能迷倒一頭牛,村裏老少都知道。
女人算是明白了,這兩個是想迷暈嬰兒?反倒把他們自己迷了?
迷暈嬰兒幹什麽?自己兒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平時偷雞摸狗,那是禍害别人家,現在倒是害起自己家了?
看着男人往死裏打,女人卻反常的無動于衷,她養了兩個白眼兒狼,好在還有一個小的,以後隻給小的讀書,這兩個幹脆死外面得了!
如今家裏馬上就要有一筆巨款進來......女人看了一眼男人,到時候村裏的那些浪-蕩-女人肯定會貼上來,萬一男人真的不要她了怎麽辦?
男人把兩個兒子拖走鎖起來,回來看嬰兒怎麽拍打都沒反應,開始着急。
“去叫神婆來。”
“哎哎,這就去!”
女人才跑出家門口來取貨的人已經上門了,身後跟着指路的好幾個村民。
女人僵着臉将人請到家裏,外面人頭攢動,大早上等着看熱鬧。
最後孩子被抱走,村民擁進去一探究竟,一個兩個都好奇,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多少錢?是不是真的一萬金币?
兩人有口難言,提貨的人還帶着醫生,一檢查發現孩子中了迷-幻-藥,當即就不要了。
他們求着才收下,價錢降了三分之二,到手才兩千金币。
其實這才是正常價,可他們期望太高,失望的不得了,對那兩個兔崽子更是恨得了不得。
在村民的追問下隻好苦笑着點頭,兩口子互相對視,好在還有五萬金币,沒有透出風去,手頭足!
當天晚上,應村民要求,家裏擺了好酒好菜,言情街坊領居,關起來的兩個熊孩子也被放了出來。
村民酒足飯飽走了,等下半夜,被打的兩個孩子一把火,整個家付諸一炬。
喝了酒的大人睡死過去,等村民來救的時候早就葬生在熊熊烈火中。
等火滅了,滿村不是想着找屍體,而是四處扒着找金币,一萬金币啊,可不能這麽浪費了。
這些人有沒有找到一兩個金币不可知,沈玉暖卻對自己的處境開始擔憂起來。
“醒了?”
“是的先生,已經醒了,沒有其他異樣。”
“其他的可有不适?”
“都很正常。”
“那好,通知下去,全速前進,天黑之前要到島上。”
“是。”
純正的歐語對話,不帶任何口音,哪怕房間隔音不錯,聽覺靈敏的沈玉暖還是聽到了附近的這段對話。
加上搖晃的房間,海的味道,都在告訴她,她此刻正在郵輪上。
從剛才的一段對話,她得到了三個信息,一,她的身體完好,二,不止她一個孩子,三,目的地是在島上。
這是團夥作案!
沈玉暖的判斷很快得到證實,在天黑下來之前郵輪靠岸了。
被抱出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和她一樣被抱着出房間的數位孩童,有大有小,一眼看去,在襁褓中的竟是少數。
奇怪的是,這些孩子沒有一個哭鬧的,都非常安靜。
抱着她的女人面目非常平凡,平凡到一轉眼就能忘掉,這樣的人是做殺手的好人選。
不止抱她的女人,抱其他孩子的女人幾乎都是這樣獨特的相貌,轉頭就忘。
沈玉暖不自覺開始分析她看到的一切,沒有手持槍械警戒的安保人員,可從行爲來看明顯是軍事化管理。
第一程是沙地車,一直帶着他們到島上的腹地。
視線被遮擋,但從偶爾瞟到的風景來看,環境從自然野蠻到精緻優雅,露出了人爲的痕迹,又與附近的景色融爲一體,是很高明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