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凡懷裏的那一小塊豬肉,成了舒母的寶貝,她要變着花樣做出來幾道菜,改善一下,也是慶祝。
沈玉暖心裏不是滋味兒,原身走後距離現在才将十年,舒家怎麽會過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将自己在鎏金城坊市買的新鮮靈獸肉和自己進山林裏打的拿出來,一家人吃的上苛刻慣了,還是靈獸肉更滋養一些。
舒母拉着女兒的手,看她一樣樣變出來,一時間有些眼花缭亂,這就是仙家的手段了?
趁着舒母做飯的檔口,沈玉暖才了解到,當年是得了一塊金子,卻成了舒父心裏的病。
那塊金子如今還在箱底壓着,就算落魄至此,也不能用,在舒父眼裏,那是女兒的賣、身錢。
沈玉暖有時候會慶幸,慶幸她随即到了原主身體裏,這一家的希望總算沒有落空,哪怕她是個冒牌,對生的人來說就是希望。
有希望,就能活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舒意凡也不去抄書了,一家人圍坐在火盆周圍,聽着沈玉暖說着修真界的趣事,多年後這個家終于又有了笑聲。
“小弟想不想去修真界?”
看得出對方很感興趣,兩隻眼睛亮亮的,最有意思的是,舒意凡也有靈根,同樣三靈根。
而舒父舒母更不用說了,兩個孩子都有很不錯的靈根,他們同樣有,隻是不出衆。
沒想到的是,舒意凡毫不猶豫的搖頭,“仙家的事,聽聽就好。”
舒父點頭贊同,舒母憐愛的直拍女兒的手,“你去了那裏,聽着風光,遭的罪必是不少,如今回家了,隻挑好的說......”
說着抹起眼淚來,沈玉暖安撫着,思來想去,還是将如今的遭遇稍稍對家人提及了一點。
“我想,如果可以,咱們家最好搬出去......”
沈玉暖話還沒說完,舒父已經非常嚴肅的發話了,“改姓吧!”
她震驚有多大可想而知,這可是爲古人,對于祖宗家法姓氏傳承有多看重,竟然能說出改姓這樣的話......
舒父看着兒子女兒,“舒,分開看就是舍、予,舍得舍得,舍去一部分,得到另一部分,舍去姓氏,得來家人安康,值得!”
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舒家的小房子燃起熊熊烈火,哪怕周圍鄰居有心想救火,火勢太大根本不能上前。
大火燒到第二天下午才滅,裏面挖出來三具焦黑的屍體,周圍鄰居幸運的沒有什麽損失,都說神佛保佑。
舒家的記錄,在這個小鎮,畫上休止符。
沈玉暖帶着一家人,去了凡人世界中最富饒的一個國家的都城。
在都城邊緣,買下來土地,建了宅子,一家人總算踏實住下。
舒意凡才十四歲,進學,考取功名,做教書先生,經商,随他樂意。
當初換的那一百兩金子有了用處,改舒姓爲舍的一家人,開始了新生活。
沈玉暖将家人身體調理好,答應他們,每十年會回來看望他們,才在一家人的依依不舍之下離開。
回去的傳送陣有很多選擇,幾乎每個國家的都城都有一兩個非常隐秘的辦事處。
對所有到凡間的修士都開放,隻要提供所屬門派身份令牌,哪怕是散修,也有散修同盟的令牌。
沈玉暖來的時候就搞了一個想打劫她的人的身份令牌,還是有門派的,專門爲回去做準備。
回去的傳送陣有一個好處,它是單向傳送,傳到哪裏不确定,但一定是修者界就是了。
沈玉暖重新穿起鬥篷,隐去身形,選了一個和舒家相反的方向,快速飛去。
當靠近這個國家都城的時候,她的神識突然一動,有情況!
那是......一公一母,蠱蟲在距離适當的情況下,能感應到彼此,發出隻有它們能接受的信号,比如此時在沈玉暖神識中不停顫抖尾部的母蟲。
沒錯,這就是當初那對同心蠱剩下的母蟲,公蟲和那些子蟲都被院長處理了。
隻有母蟲,她留了個心眼,單獨放起來,逃過一劫,此時卻是派上用場了。
既然産生反應了,那就是說......柳青瑤就在附近......
當初對方體内的子蟲,在沈玉暖的控制下,保住了一兩隻,沒有排幹淨,子蟲與母蟲同樣有非常強烈的吸引力,爲的就是以後的追蹤,好确定對方的位置。
沒想到,竟然在凡間?
柳青瑤喜歡凡間,這是她來了以後才發現的。
在凡間,她就是神,是最強者,一切都可以随意而爲,潇灑又肆意!
不像修真界,修爲低,走到哪裏都會被打壓,離開元宗門,她像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窮困潦倒。
她渴望重新站在高峰俯視衆人,她渴望快速提升修爲,在夠眼饞踹的走投無路下,竟然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本功法。
吸食男人元陽,在每月月圓之時,借助月華之力,将這些元陽吸收,修爲能一月進一階。
當然,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吸收的人數要多很多。
在正道看來,這是邪修做的事,遇到一定會打壓,但對當時的柳青瑤來說,這個功法就是神來一筆,是她的機會!
在獲得功法後,她也嘗試在修真界下手,往往不僅被占了便宜,還被識破陰謀,幾次下來,差點命也搭進去。
就在這時,她想到了凡間......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哪怕她在修真界,容貌普通,可凡間哪裏見過她這樣的仙姿綽約。
凡夫俗子,觊觎她的動人美貌,不用勾手指,都會乖乖追上來。
柳青瑤幾乎是躺着就将修爲從當初的練氣八層晉升到了如今的築基中期。
也不過用了不到五年,這個速度她自己非常滿意,若不是爲了挑品質好的下手,還能更快。
修爲有了着落,柳青瑤也開始享受,過着另類的‘妻妾成群’的生活。
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換下個地方,反正凡間人多的事,隻要男人不死絕,她的修爲就會一直進步。
至于年祤生,她既恨又怕,但想要折磨對方的想法,在被趕下元宗門的時候就深深的紮根在心間。
除非将對方吸幹,百般折辱,不然不能消除她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