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手中還捏着對方的胡須,她到底要不要放手?
處在靈氣漩渦中心,還是有點難受的,因爲要控制住身體,不讓它自動吸收靈氣。
手還捏着胡須僵持着,求助般的看向在場的各位,最後對上掌門的眼神,這個滿頭白發卻沒有皺紋的人淡漠的掃了她一眼。
沈玉暖一愣,然後若無其事的動了動手指頭,在場所有人中,若說唯一能算坦蕩的就是此時抱着她的東翺了。
其他人......呵呵......
突破的時間不太久,也就一刻鍾時間,但對于長久停滞在原地的東翺以及在坐修爲差不多的長老首座來說,算是好消息。
如此,東翺抱着小女娃不撒手了,經過諸位同門的恭喜,親自抱着沈玉暖再一次測了靈根。
同樣是銀色的光柱,這次明顯與之前不同,其中有綠光萦繞,沈玉暖的僥幸心理也散了。
“至陰之體?”
掌門一聲驚呼,沈玉暖剛散了的僥幸又升了起來,怎麽會是至陰之體?
至陰比純陰體質更好一些,是對更高級一些的純陰之體的稱呼。他們不認識琉璃無垢體?
那,既然如此就看他們如何抉擇,不管結果如何,誰都攔不住她的路!
就像預料到的,一番争論,沈玉暖也算是見識了神仙吵嘴打架的樣子,遇到火爆脾氣就能拉倒外面打一架。
變異冰靈根,至陰之體,在座各位經過長時間的讨論,得出的結果是,送進花舞院,讓院長單獨悉心教養。
哪怕東翺說盡了好話,擺事實講道理,利弊分析透徹,還是沒有搶過大多數人。
他們認爲,沈玉暖雖然冰靈根,但培養成所需的時間資源經曆,都是長足且不可控的。
而做爲爐鼎,資質好成本小,能造福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除了不管事的太上長老是化神期,在場的諸位,修爲最高的是元嬰期的三位長老,其他諸多金丹期。
以他們自身利益出發,沈玉暖進花舞院與他們才是最好的。
資質這麽好,經過十來年的培養,到時候造福整個門派。
沈玉暖想想這些看起來德高望重,實則心思龌龊,不思進取,隻想着歪門邪道的所謂門派高層,隻覺得惡心!
若他們知道她實則是琉璃無垢體,估計什麽都不用說,直接送爐鼎院。
“東翺,這小女娃與你有緣,但與整個門派亦是巨大的緣分,總有取舍......”
沈玉暖看着掌門假惺惺的樣子,還真是什麽人收什麽徒弟,都假的讓人作嘔!
緣分?你覺的是緣分,她就必須成全?
拍了拍不撒手的東翺真人的肩膀,示意對方放她下來。
劍修到底不一樣,對心境有要求,剛勁直爽的多,沈玉暖倒是對東翺真人好感提升。
東翺見小女娃還是淡淡的樣子,有些驚訝,這麽小的年紀竟然聽的懂他們的談話?
東翺設了屏障,隔絕外面的打探,與其平視,“你可知道此去爲何?”
沈玉暖伸手摸了摸觸手可及的屏障,想到了她之前用過的高科技。
“你可放心說,他們聽不見。”
沈玉暖點頭,第一次開口,卻答非所問,“我叫舒意濃!”
這麽多人在爲她的未來争吵,卻不問一下她叫什麽,完全不在意呢,是覺得沒必要吧。
東翺點頭,“意濃,你願意去花舞院嗎?”
沈玉暖歪頭問,“不願意又如何?”
是啊,不願意他又能如何?
漫說他對這個小女娃沒來由的喜愛,更因對方,他停在元嬰中期兩百年不動的修爲,終于在方才突破了瓶頸,隻待回去閉關,就能突破到元嬰後期。
這是天大的因果,他必須了結。
“若你不願意,本座護着!”
沈玉暖眼裏笑意盈盈,“伯伯,意濃很歡喜!”
說着伸了手臂抱住對方的脖子,蹭了蹭,東翺真人是個好人,不管出于什麽原因,能頂、住壓力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其決心。
對修士來說,說出的話就是承諾,而承諾無價!
“意濃聽掌門的話,伯伯不用擔心。”
調皮的眨了眨眼,擺着兩條小、腿就要下地,東翺無可奈何,隻得放下小女娃。
鄭重道,“你且先去花舞院,待伯伯事了就來接你。”
說着看了掌門一眼,對沈玉暖道,“去了要裝笨,功法慢些學不打緊,可記住了?”
看其點頭,東翺拍了拍小腦袋,撤了屏障,對掌門再無話。
看着小家夥兒被一直頗看不上眼的花舞院院長孔翎牽着帶走,甩袖回了劍鋒。
且說沈玉暖這邊,被一個妖妖、娆娆的男人牽着,騎坐在對方叫不出名字的飛禽上。
一直向元宗門後方飛,飛到看不到高高聳立的山門,突然向山體直直撞去。
在撞上的一瞬間,有種掙破了什麽東西的感覺,随即飛禽急速俯沖。
原來這是被防禦大陣護住的山谷,沈玉暖抱着飛禽的身體,一聲不吭,直到落在地上,才腳踏實地。
上來一批穿着紫色裙裝的女子,個個風情萬種,不是那種豔俗的風情,而是舉手投足,自然而來散發出來的感覺,這就是花舞院的厲害之處了。
“見過院長。”
“嗯,來見過你們小師妹,叫什麽來着?”
沈玉暖上前行禮,“舒意濃。”
“唔,花意,把我旁邊的住處收拾出來,安排住進去,你來負責。”
孔翎又轉頭挑剔的看了幾眼,發現還真的沒什麽可批評教育的,不哭不鬧,膽子似乎也不小。
苛刻慣了的性子,突然碰到一個這樣的,有些不習慣。
“呶,那個誰,跟着你花意師姐去吧,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她,無事别來打擾!”說着身影消失不見了。
不親自教導才是沈玉暖願意看到的,不過住在對方旁邊,說明沒有真的放手不管,還是要謹慎!
“意濃,你想換個花字輩的名字嗎?院長既然沒有賜名,師姐可以幫你取一個。”
花意拉着她的手,溫溫柔柔的說,沈玉暖搖頭,“謝謝師姐好意,名字乃父母所賜,不敢忘!”
花意挑眉,“那倒也是,比了我們這些忘了前塵往事,叫着俗不可耐名字的人來說,有惦記的人可真是好啊......”
對方要抒發什麽心情,沈玉暖不感興趣,她看着柳青舞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和記憶中一一對印。
直到進了她以後要居住的房間,才感歎命運的神奇和諷刺,她竟然住進了前輩曾經的房間?
冥冥中有一根線,拉着她不斷向對方靠近,想到前輩的命運,沈玉暖打了個冷顫,她不會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那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