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叔嬸的忌日，她都會來村裏住幾天，每次我都遠遠的看着”

因爲愧疚，不敢靠近。

“算算日子，後天就是了，她肯定會回來，到時候你們可以親自見，我接觸的也不多，知道的就這些。”

小剛突然問，“可問題是，就算有羅慧的存在，這兩人還是自殺了！你再想想，自殺前有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嗎？”

胡春燕沉默，她自己心裏清楚，卻沒辦法說的明白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在猶豫！果然有隐情

“我隻知道案子宣判後一個多月的一天晚上，我父母去了史向前家，說和其他幾家父母約好的，要一起商量什麽事情，後半夜才回的家，是我開的大門所以記的很清楚，第二天他們自殺的消息就傳開了”

這可是在拐着彎的說，她父母外出的那晚有問題啊

“你父母真去了史家？”

“去沒去史家我不知道，但我開門關門的時候看到了馬叔和劉叔，他們回家要路過我家。”

“你覺得你父母有嫌疑？”

女孩身體一震，好半晌才道，“他們要強了一輩子，到頭來不過是個窩裏橫的，禍害我非常給力，害别人？還沒那個腦子也沒那膽子呢。”

胡春燕終于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嘴角，

“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别查了，這事根本沒有兇手，是他們死有餘辜，看着吧，做過孽的五家人沒有能幸免的！我家也一樣。”

又是這套說辭，姜盛奇皺起眉頭，他相信所有事情都有根據，目前已經死了四個人了，死相完全一緻，怎會是無緣無故，一句死有餘辜就能打發了的？

“若是你父母也一樣”

小剛立即意識到自己說的不應該，在頭兒瞪視的眼神下趕快道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呃，就是”

胡春燕沒在意，反倒接口道，“我知道，我父母要是一樣的結局，那也是他們該得的，一報還一報，怨不得别人。”

姜盛奇眼神閃了閃，這個胡春燕非常的矛盾，一方面将王家夫妻自殺的原因往她父母身上引，另一方面又說完全沒可能。

既然不可能，爲何又說是他們應得的？

王希瑞的死有她哥的一份兒，要真算起來，胡海榮已經死了，算是還清了，與她父母何幹？什麽叫一報還一報？

可見她并未說真話，不，是說了一部分能說的真話，絕大多數對應該還是藏着掖着的。

既然不想說，又爲何深更半夜的來辦公室？

且提到自己父母可能也會像她哥哥一樣，死相凄慘，語氣表情都太平靜了，平靜的像談論着陌生人。

配上茫茫然的表情，莫名給人冷漠涼薄的感覺。

“你們暫且住在派出所，附近都是我們的民警，放心吧，完全”

姜盛奇話還沒說完，深夜的辦公樓突然響起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壞了！”說着起身就往胡家父母住的辦公室跑去。

胡家人要求留在派出所，最後隻能勉爲其難的騰了間辦公室，讓他們住進去。

現在看來，是出事了？

一幫人急急的跑了出去，而胡春燕卻捧着杯子，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辦公桌上的照片愣神。

裏面的一對男女，很養眼，“笑的可真好看”

男孩眼裏滿滿的愛意如今再看已經不會嫉妒，但一樣心酸

“是你的話，也來取了我的命吧我，也有份就當來見見我”

再擡頭時，早已滿含淚水，有細碎的哭聲将一跑出來，又急急的憋了回去。

她能跑出去的，可她不能，她在等着屬于她的懲罰。

姜盛奇一幫人打開辦公室的門時，已經遲了，裏面的兩個人，如同史家夫妻一模一樣的死狀

無力感充斥在每個人心裏，他們完全不能阻止

門沒有反鎖，應該是胡春燕出去的時候合上的，窗戶嚴實，沒有攀爬的痕迹。

“下一個是誰？”小剛幹澀的嗓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還剩下三家”

似乎真的逃不過，姜盛奇煩躁的猛揪自己頭發，“給組長打電話彙報一下，再調走廊和整棟樓的監控！”

“胡春燕呢？”

才發現胡春燕不在，所有人隻覺得詭異。連自己父母死活都不關心？

局勢一直在擴大，他們卻束手無策，既查不出原因又阻止不了，巨大的挫敗感。

當晚調查組的人沉默着翻看資料監控，胡家兩夫妻發出叫聲前，走廊監控什麽都沒有拍下來，有胡春燕出去，有他們事發後進去，再沒有任何異常。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都不相信，可這六起命案又要怎麽解釋？

“任何事情都有依據，可所有的刑偵手段都用上了，就是死活查不出來！”

姜盛奇頹廢極了，“我不相信鬼，可不是鬼又是什麽？史家夫妻死時我就在現場，全程沒有兇手，連刀具都沒有，一切就是這麽憑空發生了，法醫報告也證實了，我眼睛看到的确實不是幻覺，可上面給的壓力越來越大，咱們總不能報上去，查不出來，兇手可能是鬼這樣的答案吧？”

有組員問道，“現在能确定這幾起命案和當年王家的案子有關了吧？”

姜盛奇點頭，“基本确定，有相當大的關系！”

史家和胡家這些年來，最大的矛盾點都系在王家，或許這真的是當年王家命案的延續。

“那這麽順着推斷過去，豈不是羅慧的嫌疑是最大的？”

所有人點頭贊同，與王家牽扯最深的，自剩下羅慧一人，王家的兒媳婦，雖然婚禮沒有完成，可已經領了證了。

“那我們是不是隻能等着羅慧了？”

隻有等羅慧嗎？

組長看着垂頭喪氣的組員，想起上頭的命令，壓力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他們這個臨時組合起來的組員，都是刑偵方面的人才，偏在這個案子上束手無策，如今更是隻能指望一個有完美不在場證據的人。

組長無奈說道，“羅慧身份特殊，沒有正當理由根本不可能問訊。”

不止不可能問訊，就算見到人，能找到大答案的可能估計也是相當渺小的。

這是辦公室在座各位都已經有了的心理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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