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正在修煉,猛然一陣暈眩,原來五天時間已經到了,該是進任務世界的時候了。
靈魂輕飄飄的蕩進身體裏,本該是沉甸甸的厚重感,卻在掉落到身體裏以後,出現了虛浮感。
手軟腳軟,渾身發軟,乍一呼吸,月匈口像被拉扯的風箱,扇着微弱滾燙的風,頂到口鼻處的氧氣罩上。
這個身體病危?
視線能看到的地方,擺滿了各種儀器,耳中滴答滴答的聲音,都在昭示着,這是醫院。
就在這時候,響起了開門聲,病态的身體限制了反應能力,心裏想着閉眼,偏睜着和進來的人來了一個對視。
“你醒了?感覺怎樣?好一些了嗎?”聲音帶着喜悅,快步走到病床邊。
男人,三十五六歲左右,戴着金絲框眼鏡,哪怕穿着工整合身的西服,還是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手裏拿着一捧花,看到床上的人醒了,帶着淺笑,眼裏滿是欣慰喜悅,是個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人。
龐雲清将花瓶中的玫瑰換成新的,才低身一手拉着妻子的手,一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低頭親了她的側臉,才道,“今天醒的比前幾天都早,應該好一些了,醫生說了,不是什麽大問題,馬上就能出院,你忍一忍。”
渾身插滿管子,這樣還不是大問題?安慰人的水平有待提高啊。
看妻子眨了眨眼睛,龐雲清笑,“你再忍忍,氧氣罩還不能拿掉,晚上檢查以後,醫生同意摘掉,才可以,乖!”
“難受”
龐雲清拿起妻子的手,親了親,“知道難受了?那出院以後要好好注意身體,别再像以前一樣,工作忙起來廢寝忘食,長教訓了吧?”
這個男人的态度非常不錯,對病人來說,确實不想看到任何人愁眉苦臉天塌下來的樣子,雲淡風輕才是最好的對待。
看樣子是剛下班,男人絮絮叨叨說着一整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像拉家常一樣不厭其煩。
注意到對方左手的戒指,和她手上的一樣,是夫妻?
如果是夫妻的話也就能理解了對方的态度了,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确實會感到心疼和愧疚吧?
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另一半?沈玉暖思緒飄飛,卻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男人脫下西裝外套,卷起襯衣袖子,開始像模像樣的給沈玉暖擦身體,手法看得出來是做習慣了的。
等清洗完,男人額頭已經出現了薄汗,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暈,可見伺候人不是什麽輕松的事。
“你吃過了嗎?”
聲音通過氧氣罩傳出來,悶悶的,有些失真,男人卻聽的清楚。
“等伺候好老婆大人我再去吃也不遲。”
啊,确實是夫妻,看起來關系很融洽的樣子。
沈玉暖不清楚原主性格,不能貿然接話,隻露出個心疼的眼神,意思意思。
大概真的是夫妻關系和諧,男人非常了解這具身體,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隻要你好起來,我少吃頓飯能怎麽樣?”
男人捏了捏她臉上的肉,輕輕的,莫名有種被寵愛的感覺。
“别亂想,聽話知道嗎?”
沈玉暖乖乖點頭,就在這時候,進來一幫白大褂,領頭的醫生看到男人在,笑着握手打招呼。
一番檢查,醫生說了不少鼓勵的話,龐雲清趁機問氧氣罩能不能拿下來。
“龐先生在的時候,可以幫龐太太取下來一小會兒,護工也可以,沒人的時候最好不要拿下來。”
醫生走了以後,男人幫沈玉暖拿下氧氣罩,“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不能胡亂動它,萬一拿掉呼吸不上來,你自己有沒力氣戴回去,我怎麽辦?”說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會長命百歲!”
沈玉暖說的認真,可不就是真話?她不想死,除了老闆誰能讓她死?
龐雲清眼神閃了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做到。”
又拿起她的右手,“來,咱們擊掌爲盟!就這麽說定了!”
看男人躲閃的眼神,有一瞬間黯淡的樣子,難道原主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沈玉暖胡思亂想,原主不會因爲疾病去世了,又放不下丈夫,才有的這個交易吧?
再看忙前忙後的男人,目前看來确實是個好男人,長的好,氣質溫和,短短接觸,發現是個愛笑的男人。
工作又不錯,剛才絮絮叨叨的聊天中提到了,是一家中等公司的ceo,要錢有錢,要顔有顔,難怪原主放不下。
難道老闆良心發現,任務這麽簡單?和這位男士長相厮守?
隻要功法修煉起來,疾病康複隻是時間問題,這不就是來度假的?老闆真的會這麽好?
沈玉暖裝作困乏,閉上眼睛假裝睡覺,男人一直坐在旁邊看着她,等她呼吸均勻以後給她戴上了氧氣罩。
又是愛的親、親,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應該是去吃晚飯了。
沈玉暖才開始接收原主記憶。
原主名叫方依依,二十八歲,是一家私立學校的數學老師。
已婚,丈夫就是剛才的那位先生,名叫龐雲清。
龐雲清是方依依校友,兩人經過錯綜複雜的同學好友關系網,神奇的走到了一起。
方依依清秀,小家碧玉,龐雲清文雅,翩翩公子,也不說清誰先動的情,第一次見面,就有種對的感覺。
這是後來他們回憶起這段初識的歲月,說的最多的話。自然而然的相戀,兩人相差七歲,周圍卻一片祝福聲。
經曆三年的戀愛,二十五歲的方依依答應了龐雲清的求婚,兩家父母都很滿意,沒什麽波折,就這麽平順的度過了婚後的三年時光。
唯一遺憾的是,丈夫并不想早早的要孩子,說二人世界還沒過夠,不着急。
兩家父母催生,都被龐雲清一一擋回去,反正方依依沒意見,樂的清閑。
原本和諧美好的生活,在二十八歲的這個夏天,發生了巨大的震蕩。
和平時一樣上課的方依依,突然暈倒在講台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重症監護室。
她惡心,頭暈,痙、攣,醫生問她哪裏不舒服?哪裏有明顯的痛感嗎?
方依依隻能搖頭,因爲她全身疼,除此之外,還有讓人想自殺了事的另一種感受,骨頭疼癢!
那是種碰不到,無可奈何的難受。外皮膚疼癢,你還可以抓撓,骨頭疼有什麽辦法?打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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