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挂了電話。
他看着戴胄。
“戴胄,你看先生的這個提議不錯吧?”
戴胄心動了。
“不錯不錯,但就是得讓陛下讓我離開。”
現在的戴胄已經鐵了心的要離開李世民了,他奮鬥半生,現在終于是想要離開李世民,李世民怕是不能再勸他留下了。
關于此,李世民可能也不知道他的決心竟然如此之堅定吧。
現在的李世民還在想着如何讓戴胄放棄這個想法。
同時也在想着辦法讓他少做點事。
因此,李世民盡可能的不想去找戴胄。
可是因爲找習慣了。
所以,基本上是非常困難不去找戴胄啊。
戴胄的重要性凸顯出來了。
這讓李世民十分苦惱。
至于魏征這裏,戴胄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有點問題想知道。
“魏征,如果說,我在盛唐集團之中做事,那麽先生會要求我做一些不喜歡做的事嗎?”
這是他的擔憂。
也是李世民一直讓他做的事。
魏征聽了之後,笑了。
“份内的事,算是不喜歡做的事嗎?”
“這個不算,我意思是會不會早上一個想法,下午另一個想法,今天做了一件事,明天又推翻。”
魏征又笑了。
“先生不是陛下,而且盛唐集團做事的方法不是這樣的,因爲什麽?因爲盛唐集團做事都是有規劃的,如果沒有規劃,那盛唐集團是不會開始做這一件事的。所以你能看到的事情都是盛唐集團提前很久才規劃下來的。這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決定的,而是經過了一個月甚至于半年的時間來統籌而定的,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魏征說得很明白,那就是這些事情都是經過統籌來的。
不像李世民想到什麽就做什麽。
不像李世民今天做什麽,明天又推翻自己的決定。
這樣的人,跟着他實在是太累人了。
“是是是,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爲像陛下一樣。”
“所以說,在陛下手下做事很累人,他今天想要什麽,就會馬上要,明天又有不一樣的想法,每一次入宮中,陛下又有不同的想法,這讓我十分難受,我一直以爲隻有這樣的,想不到你們也是這樣的。”魏征又說。
“确實是這樣的,不過以後可能不必再這樣了。”
戴胄說道。
“是吧,跟着先生,你一定會感覺到十分奇妙的。”魏征又說。
“希望是這樣的吧,那這一件事就這樣了,那煙花一事,你可要爲我辦好!否則讓陛下着急了,那多不好啊。”戴胄說道
這時魏征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戴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或許可以讓陛下讓你早點離開!”
魏征這麽一說,讓戴胄來了勁頭。
“你說什麽?真的?”
“是的,真的。”
“怎麽說?”
“就拿煙花的事來做。”
“我要怎麽做?”
“這一件事,你不能辦得太好,最後讓陛下生氣,比如延期,比如一些其他的。
反正這事不能讓陛下痛快,這樣的話,你再提起離開皇宮,那陛下一定會生氣,也一定會同意于你!”
“可是煙花的事很重要。”
“就是因爲重要,所以你不能辦好。你還不明白嗎?”
“但若是我辦不好,陛下一定會怪我的,我心裏一定會難受的。”
“這是讓他放你離開的最快最好的方式,當然,這一切還是得看你自己,如果你覺得不可行的話,那就當我沒講。”魏征這麽說道。
戴胄遲疑了。
确實是的啊,這一切還是得看他自己,如果他說不的話,那這事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如果他說可以,或許可以更加快速的離開李世民。
李世民因爲過年的過一定是十分重視的。
“可是,如果辦不好,那這年怎麽辦?”
“最後一定是不會掉鏈子的,你放心,東西會在最後時刻送到陛下的面前,但是在那之前,你得讓他知道,你辦不成這事。雖然最終結果是好的,但是你得讓他生氣,你明白嗎?”
魏征又說。
對于戴胄這個人,魏征感覺說得再多也有點沒有用。
他太認真,太負責了,讓他做這些事的話,會讓他感覺到十分郁悶。
他說服不了自己。
因此呢,這事,讓戴胄來做,有點爲難他了。
“一定是有其他辦法的,對吧?”
“有是有,就看你怎麽想了,好了,我的建議就這一點,你好好想想吧,不然的話,可能得等一段時間再說了,你想要快點離開朝廷的可能性很小。”
魏征的話十分真實。
這讓戴胄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那行吧,我想想吧。”
最後戴胄算是認同了魏征的話。
“行,有什麽需要你直接說,知道嗎?”
“明白,我再想想吧。”戴胄說道。
那麽一切就看他能不能說服自己了。
如果不能說服自己的話,那可能都不好了。
那麽可能等他離開朝廷的話,那估計得要好些時間了。
不得不說,魏征的方法是好的。
但是戴胄可能不怎麽喜歡。
這一切都看他了。
戴胄接着與魏征說:“魏征,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告辭!”
“行吧,你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我會通知下面的人,你可以直接上來,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一樣!”魏征的話讓戴胄十分感動。
這種待遇,是别人得不來的。
“是,那我先走了!”
于是戴胄便出了唐樓,往着自己府邸而去。
他走在街道上。
大量的人湧入街道之中。
這街道在城市裏仿佛永遠不會休息。
此時已經傍晚時分了,可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
街道上的人們有着各自的目的地和時間表,爲了不遲到而走的匆忙,似乎成了這座城市最常見的畫面。
街道兩旁巨大的霓虹廣告牌此時已經亮了起來,正閃爍着五顔六色的光芒,頭頂上的路燈照亮着行人的臉龐。商鋪櫥窗裏精心陳列的商品,在燈光下更加耀眼迷人。人們絡繹不絕地進出各類商店。
長安城繁華的街道上,摩天大樓林立,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映照着每一個來往的人。
再往前走,他路過了一個廣場,中央巨大的噴泉,展現出流暢動感的水流。在水幕的噴灑下,顯得更加絢爛多彩。
熙熙攘攘的人流急匆匆地走過,在奔波和消費間徘徊。在這條街道上,每一面牆都和傳奇人物或是詩情畫意的場景聯系在一起。這裏的繁華與富貴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是日複一日的變幻着。
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從身後的唐樓開始的。
如果沒有唐樓就沒有現在的長安城。
唐樓承載着大唐發展的開始。
走着走着,看看來來往往的人們。
他心想,如果自己可以快點加入盛唐集團的話,那一定可以更加快速的改變着人們的生活,改變着一切的一切。
他想着魏征的話語,那麽他要不要這麽做,他能不能說服自己。
這一切,讓他頭疼得很。
可是,不說服自己的話,就得好好呆在朝廷裏,李世民是不會讓他這麽快就離開的。
這就是朝廷,這就李世民的作爲。
因爲戴胄太優秀了,而且又是他看重的老臣。
如果他也要離開自己,那李世民身邊的人真的是沒有多少了。
戴胄走着走着,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戴胄!”
戴胄一轉身,看到了來者,正是房玄齡,于是他問:“魏國公,怎麽了?”
“你也在啊!”房玄齡問道。
這問題問得,怎麽有點像是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是,我出來辦點事。國公您這是?”
“我也是出來辦點事,一起走走?”房玄齡又問。
戴胄看出了房玄齡一定是有什麽事要同自己說。
一般來說,二人不會有過多的交流,大家都是爲朝廷而做事。
一般是不會有過多的交集的。
可是今天房玄齡卻是主動找自己。
這讓戴胄會誤以爲房玄齡一定是聽了李世民的話,而來找自己聊天的。
他也想知道,房玄齡想說點什麽。
于是答應了。
“行,走吧!”
“請!”
于是二人一左一右的往着北邊而去,那裏是戴胄的府邸所在,往西北邊就是皇城的所在。
“戴胄啊,你入朝廷爲官也有好些年了吧?”
“從武德四年到現在,二十一年又三個月了。”戴胄記得很清楚。
當時他是爲王世充做事,在李世民東征王世充的時候,戴胄被俘虜,而一心幫着李世民。
當時李世民就十分看重戴胄。
戴胄也是十分給力,爲李世民做了許多事。
“是啊,時間不短了。”
“國公,您怎麽突然問這個?”
戴胄大概明白了房玄齡的話中有話。
但還是這麽問。
他想讓房玄齡主動說出來。
房玄齡卻是說:“我隻是好奇的問問。”
“是陛下讓你來的嗎?”戴胄也不裝了,這麽問。
房玄齡幹笑兩聲。
最後還是說:“戴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是這樣的,是陛下讓我過來關心一下你,生怕你有哪裏想不通的!”
房玄齡這麽說,戴胄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的。
李世民真的是十分用心啊。
但是他再怎麽用心,也挽回不了自己了。
因爲自己想要離開了,誰也攔不住。
魏征也提供了方案,他覺得可行。
所以呢。
這事還是得做。
就看自己要不要去做了。
“國公,我沒有哪裏想不通的,我十分的好!”
“關于你請辭的事,我也聽說了,咱們爲大唐付出了大半輩子,才得到現在的地位。爲什麽不做到結束呢?現在我們還能爲大唐發光發熱!”
戴胄卻是說道:“是啊,大半輩子都是爲了大唐,而今是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這話一出,讓房玄齡不知道怎麽應對。
他本不想這樣說的,他的意思也不是這樣的。
可是戴胄的話讓房玄齡直接啞然了。
甚至于有可能影響着房玄齡的心境。
房玄齡的心有點動搖了。
甚至于有可被策反。
但戴胄并沒有打算說服房玄齡,因爲他自己一人離開就好了,沒有必要讓李世民的身邊再少一人。
那不是他想做的,他與李世民也是沒有仇恨,也沒有必要那麽做,真的。
那麽做,隻會讓他愧疚。
要走,就讓他一個人離開就好了。
“戴胄,你聽我說,關于你的事,我聽陛下說過了,從今天起,朝廷的事,你可以少管一點,甚至于隻要做好你的尚書之職就行了,其他的,交給其他人來做。”
“國公,如果這樣,那我不成爲廢人一人嗎?與其這樣,不如放我離開的好!”
戴胄的話再次讓房玄齡啞然了。
雖然房玄齡也是堅定的跟随着李世民。
但是怎麽說呢。
這種跟随讓房玄齡心生懷疑。
自己是不是與戴胄一樣,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不是那樣的,這是陛下體恤于你,所以才這麽決定的!你也是的,事情那麽多,都沒有休息的時間,甚至于,陛下說過,如果你想休息的的話,也可以給你一個月,甚至于兩個月的時間讓你好好的休息。”
話到此,房玄齡自己都說得有點虛了。
與其放假,真的不如放戴胄離開。
他占着一個職位卻是不做事,那怎麽樣也說不過去啊。
所以呢?
房玄齡越說越沒底。
“你看看天,此時已經落幕,到了黃昏,沒有了活力,就像是我們一樣,趁着黃昏的景象還漂亮,不要等到夜晚看不清一切時再說離開,那個時候,再離開就看不到漂亮了!”
戴胄說這話有點深意在。
而房玄齡怎麽可能聽不明白?
他說:“戴胄,你聽我說,咱們這事,還可以再聊聊,别說這麽喪氣的話!”
“哎!我隻要我想要的生活,怎麽就那麽難呢?”
戴胄又說。
這時的房玄齡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他說:“你是不是去了唐樓,是不是先生告訴你什麽了?”
房玄齡懷疑是不是李愔又從李世民這裏搶人了。
這也不是李愔第一次這麽做了。
而是做過很多事。
但關于這一點,戴胄表示說:“國公,這是我自己決定的,與先生無關,我早就想要離開了,現在在朝廷之中做事,我一定都不開心,這麽說,你明白嗎?”
“這……”
房玄齡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