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并不知自己的這番話究竟奏效不奏效,也許,皇上會因爲她的這句話更加的厭惡自己,以至于惱羞成怒直接殺了他們。但又或許皇上會繼續因爲南宮瑜的緣故,然後如昨日那般,繼續放任自己。當然,他也未必真的會按照自己的話來做。
喊完之後,蘇瑾并未見到有任何的人影出現。明玉道,“這樣做,當真有用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蘇瑾輕抿了一下嘴唇,繼續道,“皇上讓我們入京之時,隻是讓人看管着我們,卻沒有過多的限制。想來,皇上還是留着些許的餘地。”說罷,蘇瑾擡腳,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彼時,春雪和蘇毅也已經起身。兩人見到蘇瑾,不由道,“小姐一大早的去了哪裏?”
“不過是四處看了看。”蘇瑾擡眸,看着蘇毅又道,“天色還早,阿爹怎的不多睡一會兒?”
蘇毅搖了搖頭,面容有些憔悴。這裏着實太冷了,昨夜他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可夜裏依舊不停的被凍醒。蘇瑾轉頭,對着明玉又道,“将火爐放到阿爹房中吧。”
聞言,明玉拿着火爐走進了屋裏。而蘇毅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明玉的手中多了一個火爐,他愣了愣,問道,“這是從哪來的。”
“我向皇上讨要的,阿爹先進去吧。索性這火爐裏的炭火還燒着,阿爹就進屋裏再睡一會兒。”
“可是……”
“别可是了。”蘇瑾将蘇毅直接推進屋裏去,然後關上了房門。入屋後,明玉已然将火爐放好。蘇毅皺了皺眉,在蘇瑾的強制要求下,最終還是重新躺回了床上。
很快的,原本有些陰冷的屋子裏,因着這一個小小的火爐,而變得暖和起來。蘇瑾長吐了一口氣,從蘇毅的房中退了出來。春雪搓了搓手,問道,“小姐既然已經讨到了一個火爐,爲何不再讨一個?”
明玉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哪是從皇上那邊要來的,是小姐從那兩個嬷嬷手中搶回來的。”
“是她們啊?!”春雪一聲驚呼,随即輕撇了一下嘴唇,有些不滿的說道,“那兩個也不過是個奴婢,竟然在屋子裏藏着這東西。”
“她們是奴婢,我們在她們眼裏,也未必好到哪裏去。仔細想想,整個後宮中,除了過氣的嫔妃會住在這樣的地方,還有誰會在這裏待着?”
聞言,春雪頓時就焉了。小姐說的沒錯,一個并非嫔妃且還是個曾經被趕出京州城的人,如今再一次傳召過來時,卻是被關押在這樣的地方,說出去,怕是所有人都要以爲她們是個将死之人。
如此一來,那兩個嬷嬷瞧不起她們,倒也是正常的。可是,春雪依舊覺得有些不舒服。她家小姐那般優秀,她們又怎知小姐一輩子都會在這樣的地方?!
想及此,春雪抿唇又道,“春雪才不信小姐會一直在這個破地方呢!”
蘇瑾笑了笑,不再說話。此番自己能不能,全憑皇上的心情,若是皇上哪一天真的容不下她了,那她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想必皇上也會将自己揪出來殺了!
而如今,她不過是既來之則安之罷了。
……
午時,院門被敲響。蘇毅也才将将睡醒,春雪去開門時,看到門外站着一個嬌小的丫鬟。而她的手上正提着一個飯盒,春雪撇嘴,随手将飯盒打了開來。這不打開不知道,一打開春雪頓時吓了一大跳。她愣了愣,驚呼道,“這是給我們的?”
那小丫鬟擡起頭,沖着春雪笑了笑,道,“是,皇上說了,蘇小姐既然是來做客,自然是不能怠慢。”說着,她垂下眼睑,忍不住的往裏頭張望了一下。
春雪皺着眉頭,從她手裏拿過飯食,不悅道,“你看什麽呢?”
那小丫鬟怔了一下,接而抿了抿唇,問道,“蘇小姐可是還好?”
“我家小姐自然很好。”春雪頓了一下,忽而發現面前的小丫鬟看着有些面熟,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是誰。
見她依舊向裏頭張望,春雪不由道,“你找我家小姐可是還有什麽事?”
那小丫鬟愣了愣,随後連忙道,“沒有,不過是聽聞蘇小姐是個天生的沒人,所以有些好奇。”說着,那小丫鬟再也不敢逗留,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春雪越發的迷惑,喃喃道,“真是奇怪的人。”說完,她一邊關上了門,一邊聞着飯菜的香味向裏頭走去。
昨日,她們都是吃着饅頭,今日卻是三菜一湯,還有四碗滿滿的米飯,相比較昨日,簡直要幸福很多。
蓦兒,春雪将将踏入屋門時,就高興的喊道,“老爺,小姐,今日的飯菜很是豐盛,你們都快點過來吃吧。”說罷,春雪将飯盒放到了桌子上,将上面的蓋子打開。于是,屋内頓時充滿了飯菜的香味。
那本趴在蘇瑾腳邊,焉的都縮成一團的小丸子蓦然跳了起來,然後圍着桌子不停的打轉着。蘇瑾輕歎一聲,看着飯盒裏頭有雞腿,便抓起一根,然後丢給了在腳邊“焦躁不安”的小丸子。餓了一天的小丸子看到終于有東西吃了,頓時叼起雞腿跑到了角落去。
“咦!”春雪剛把最後一碗飯拿出來以後,就發現碗底下有一張紙條。她怔了怔,說道,“小姐,這……”
蘇瑾擡眸,看見春雪手中拿着一張紙條,連忙搶了過來。她眉頭輕蹙,說道,“明玉,天有些冷了,将門關上。”
“是。”明玉轉身,将房門關了上來。蘇瑾咬唇,這才緩緩紙條打了開來。那紙條上面并未說些什麽,而是隻寫了四個字:安心等我。
短短四個字,落筆有力,蘇瑾很快的就認出了那是誰寫的紙條。
她輕“呵”了一聲,将紙條揉成了一團。明玉見狀,不由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可知是誰寫的?”
“不認識。”六年前,南宮瑜寫的字很是難看,當時他讓自己教他寫字的時候,自己還驚訝了一番。後來,他解釋說:因爲失憶,他已然忘記了如何握毛筆。
此等怪異的言論,蘇瑾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她也隻是嘲笑了他幾句,便真的教起了南宮瑜寫字。所以,對于他的字體,蘇瑾再熟悉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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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