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鬼谷子晲了時夕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說道,“所以說,這在感情上面就是得自私了才能赢得美人的芳心。你瞧着那王爺死皮賴臉的,那蘇姑娘不還是被吃的死死的?!”說着,鬼谷子掀起車簾,往外瞧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又連連“啧啧”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瞧瞧,瞧瞧,你看人家都是怎麽做的?!”
時夕聞聲看過去,隻見南宮瑜正扶着蘇瑾上了同一輛馬車,而天陽和明玉則是在另一輛馬車内。
見狀,阿德氣呼呼的說道,“公子,他這算哪門子的公平競争?若真要說公平競争,這個時候應該和公子待同一輛馬車,而不是這麽臭不要臉的和蘇姑娘擠同一輛馬車!”
“所以說啊,這人啊,要是太循規蹈矩的話,這姑娘都要跟别人跑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把時夕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的确,他是和南宮瑜說過要公平競争,但這事也實實在在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若非如此,南宮瑜不知道還要裝病多久。如此一來,不也是讓蘇瑾天天都能和南宮瑜在一起嗎?!而今,南宮瑜不過是便了個法子和蘇瑾湊在一起罷了。
放下簾子之後,鬼谷子見時夕端坐在那邊,面色難看,不禁喟歎了一聲,“我說時夕,人家追姑娘都是毫無顧忌,死皮賴臉的追着,怎麽到你這邊,就這麽的别扭呢?”
“我隻是不想爲難她……”他這兩年之約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若是惹了她生氣,他生怕自己連擁有兩年之約的權力都沒有了。
時夕苦笑一聲,耳旁聽得鬼谷子悶聲喝了一口酒,而後說道,“你不想爲難她其實是在不停的讓自己錯過她,你說那蘇姑娘喜歡璟王爺,可這璟王爺如今爲了讓蘇姑娘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還不是廢了好些心思。就你,眼巴巴的等着,還以爲愛情能等來呢!你當真以爲,隻要你好好做人,靜靜的坐在那邊當個翩翩公子,就有媳婦來找上你嗎?”鬼谷子說着,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了。
在他還沒有見到蘇瑾的時候,他單從信中看,還以爲時夕讨了個媳婦回來了,而他隻需要等着喝喜酒便是了。結果連着幾天下來,他才發現:哪有什麽所謂的媳婦啊,不過就是這小子一廂情願罷了!
鬼谷子歎了一聲,将身子靠在一側,閉上了眼睛。這一路路途遙遠,索性還有機會。既然如此,那他就應該好好點撥點撥時夕,早日讓他脫離苦海了才是!
……
随着一行人全部上車之後,便開始出發了。蘇瑾的馬車中,因平白多了南宮瑜,讓她覺得格外的不自在。如果這是以前,蘇瑾斷斷不會想那麽多,可是經過昨夜那件事之後,蘇瑾就倍感尴尬。春雪亦然,她作爲不小心聽到兩人動靜的當事人,亦覺得氣氛過于尴尬。
而作爲另一個當事人的南宮瑜卻是一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兒,全然不把這會的尴尬當做一回事。
從北疆前往豫州的路程大概需要五天,若是中間路程不要一直停下來歇息的話,還能更快一些。出發後的第二天,天陽醒了過來。剛醒過來的他,因爲本就受傷,現在還躺在馬車裏頭遭受了一天的罪,是以一醒來,他就覺得全身酸痛的厲害。不過好在天陽的傷口恢複的很好,加之有蘇瑾每日的針灸,天陽倒也沒特别的難受。
蘇瑾爲了讓時間來得及,這一路上,除了吃飯時間,就幾乎不讓馬車停下來。直至到了豫州,馬兒都快累壞了,車上的人也近乎虛脫。
下了馬車,蘇瑾站在豫州的城門外,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還有那熟悉的景象,眼淚不禁奪眶而出。自她從豫州離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兒。這兒的一切,對她來講既是那麽的熟悉,又是有那麽些微的陌生。
南宮瑜走到她身側,感懷道,“真有些懷念,我們又很久沒到這來了吧?”
“……”蘇瑾擡腳,向城門走了進去。鬼谷子見狀,立馬擡手用手肘字捅了捅時夕,說道,“這一路上你都沒什麽表現的機會,這都到了這邊了,不管怎樣,好好把握,明白嗎?!”
時夕輕咬了一下嘴唇,連忙跟了上去。
從城門到原蘇府的路,蘇瑾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南宮瑜亦是。雖然他與蘇瑾在這豫州的時間并沒有多長,他穿越過來才半個年頭,就已經随同蘇家去了京州城。但在去往京州城的這段時間裏,他與蘇瑾幾乎形影不離。
未到蘇府,南宮瑜指着旁邊的攤位,一句又一句的說着,“你還記得這個嗎,小時候我們……”
時夕跟在身後,看着南宮瑜在那說着,感覺自己俨然就是一個局外人。他與蘇瑾認識的念頭太少,少到他們走在一起的時候,能與蘇瑾說得上話的,隻有南宮瑜。因爲在這裏,他們擁有着共同的回憶。
好不容易到了蘇府以後,南宮瑜才停下了嘴巴,和蘇瑾一同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蘇府的牌匾。時夕走上前來,說道,“我們進去吧,你阿爹一定很想你。”
蘇瑾勾唇,看向時夕,輕聲道,“時夕,謝謝你。”
“嗯?”
蘇瑾卻是沒有再說了,而是擡腳,走上了台階。蘇府的大門時緊閉着的,蘇瑾擡手,敲了敲大門。好一會兒才有人慢悠悠的開了門。那人探出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外面的人。待他看到時夕時,他連忙将門全部打開,而後對時夕行了一個禮說道,“公子,你們終于回來了。”
時夕點了點頭,問道,“蘇老爺可是還好?”
那小厮躬着身子恭敬道,“依着公子吩咐,小的半分也不敢怠慢了蘇老爺。隻是蘇老爺每日裏唉聲歎氣的,似乎是很想念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