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夕笑了一聲,說道,“依我看,庫爾班也沒心思再找我們了,連着幾天下來都沒找到人,這會也該死心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時夕特意的将聲音提高了些許,爲的,就是讓裏面的南宮瑜能夠聽到。
雖然待在這裏沒有什麽,可南宮瑜在這邊,嚴重影響了蘇瑾與他的關系。按道理來說,蘇瑾和南宮瑜早已經沒了關系,作爲皇子的他,在皇上萬分焦急的想要找到的時候,南宮瑜的确是該回去了。
然,從他第一天被擡進來之後,他就一直在故意裝病,不是這痛就是那痛的,把蘇瑾死死的拖在了自己的身旁不讓他離開半步。蘇瑾轉眸,看向了床榻上的南宮瑜。而此時的他,眸光投過來,兩眼相視,蘇瑾有些慌亂的撇過了臉。南宮瑜裝病她不是不知道,但在知道的情況下,她還是任由南宮瑜我行我素,甚至沒有半點想要去苛責他的意思。
“蘇瑾?”見她沒有說話,時夕不由得喚了一聲。蘇瑾愣了愣,擡起眼眸,怔怔的看着時夕。
“怎麽了?”她抓着手中的托盤,似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說,既然阿克蘇已經不打算再追捕了,那我們……”
“在等些時日吧……”蘇瑾打斷了時夕的話,垂眸說道,“明歌也到了北疆,可至今沒有她的半點消息,最近明玉一直在查明歌的下落,等有了消息,我們再走也不遲。”
“那可以先派人護送璟王爺……”
“他身上還有傷,再說了,我們能讓誰護送?”蘇瑾說着,接而擦過時夕的身子,向外走去。待她走了有幾步遠之後,她隐約聽到了鬼谷子低聲抱怨道,“瞧你這點出息,就你這樣,往後還怎麽娶媳婦?!”
蘇瑾咬了一下嘴唇,腳下的步伐變的更快了。而今,她也知道自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可是在和南宮瑜接觸的這幾天裏,她的心裏早已亂上加亂,先前所有的決定,也在這個時候,全被沖亂了。她與南宮瑜有着多年的感情,這麽多年裏,她們幾乎朝夕相處,她熟悉他的一切,而他也熟悉着他的一切。對于蘇瑾而言,那麽多年的感情,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割舍的下的。
春雪跟着蘇瑾進了廚房後,見蘇瑾有些魂不守舍,不由歎了一聲。“小姐如今打算怎麽辦?”
“……”蘇瑾拿起了一把菜刀,放在案闆上,抿唇不語。
春雪瞅了一眼,拿了兩個西紅柿一邊清洗一邊說道,“春雪跟着小姐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有些事,反而看的有些開了。以前的時候,我一定會勸着小姐一定要跟璟王爺在一起。但現在偶爾靜下來想一想的,時公子哪有什麽不好的啊?這一路上,時公子的确幫了我們不少的忙。而且他對小姐是真的好,小姐說需要幫忙,他二話不說就過來了。這幾日,小姐吩咐着我熬藥時,那火可都是時公子幫忙着看的。”說完,春雪将洗好的西紅柿放到了案闆上,接而低頭看了蘇瑾一眼,見她臉上似乎不起任何波瀾,她撇了一下嘴唇,複又說道,“這大冷天的,時公子聽說小姐要某味藥的時候,就親自去采摘。這回來的時候,手都凍爛了呢。”
“好了……”春雪爲時夕說話的意思有些太明顯了,于是蘇瑾就打斷了她的話,“你這丫頭,便是頭腦容易熱,一會是這樣,一會是那樣,哪裏靠譜過,好好做飯,你家小姐我都餓死了!”
“诶!我這還不是爲小姐着想嗎?”
“别廢話,幫忙!”蘇瑾說着,已經着手開始切菜。春雪無奈,也隻得幫起了忙來。
這頭在廚房忙的火熱,那頭,在蘇瑾離開之後,時夕就顧自進了房間内。南宮瑜坐直身子,掃平了身上的衣服,坐等着時夕。
“璟王爺身子可是好些了?”時夕進去之後,率先就開了口。
“時公子這不是瞧見了嗎?若是好了,我至于還躺在這床上嗎?”兩人說話間,鬼谷子朝着南宮瑜那邊鄙夷的碎了一口,然後一臉忿忿然的離開了。
他行走江湖那麽多年,還未見過像南宮瑜這麽不要臉的人。爲了強留一個女人在身邊,竟然硬生生的躺在了床上好多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得了什麽大病,所以這才一病不起了!可是,鬼谷子不知道的是,自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他,對于無賴這個詞,并沒有那麽的排斥。
尊嚴?
在追求女生的時候,這兩個字有個“屁”用?!如果在喜歡的人面前,你拉不下面字,從始至終要的就是一個尊嚴,那你拿什麽去追求人家?!死皮賴臉,不一定就是一個貶義詞!
時夕踱步來到桌前,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要不,我給璟王爺診診脈,看看璟王爺的身子如何了?”
“不用了,我有瑾兒,何須再勞煩時公子?”
時夕輕笑一聲,不由說道,“璟王爺該不會忘了了,您和蘇瑾早就沒有了婚約吧?”
南宮瑜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件事,他的确是知道,但這件事又跟他有什麽關系?取消婚約的是皇上,他何曾說過不想與蘇瑾在一起了?
“先前,蘇家被抄家,皇上念在太後的份上,饒了蘇瑾及蘇老爺他們。後來,在一路前往豫州的路上,是我一直陪着蘇瑾。”
“瑾兒有難,承蒙時公子照顧,真是感激不盡。”
時夕勾唇,眸光直直的盯着南宮瑜,“也便是在那個時候,蘇瑾答應于我兩年之約,兩難之後,若是她未嫁,我未娶,她便做我的妻子。”
南宮瑜一怔,眼眸冷冽的落在了時夕的身上。
“先前,我不敢争搶,是因爲我明白蘇瑾與王爺又婚約在身,我與她不管怎樣都不會有什麽可能。可是後來,她已然恢複自由之身,她有了自己的選擇權利。如此,王爺應該不會怪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