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不僅存在着我是否喜歡你的問題,還存在着國與國之間的問題。隻要西蠻與辰國的恩怨在,那我與公主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南宮瑜說的很現實,卻也很傷人的心。阿薩公主隻是一心的想要去喜歡一個人,從未想過當自己喜歡一個人時,還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的确,她的父汗想要攻打辰國,他亦不想留着南宮瑜的性命,如此,她與他之間便有了更多的阻礙。阿薩公主定定的看着他,問道,“你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嗎?”
南宮瑜撇過臉,沒有回答。
“我去找父汗說清楚,我會勸說他别攻打辰國,我也會讓父汗退回原來的地方。等到了那個時候,你會娶我嗎?!”
“不會。”南宮瑜很直接的就拒絕了。
“南宮瑜,你真是世界上最沒心的人。我阿薩公主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我喜歡你,追求你,是因爲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可你三番兩次的直接拒絕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正是因爲考慮過你,所以我才更要拒絕你。”
阿薩公主張了張嘴巴,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即将醒來之時,他嘴裏喊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醒來之後,她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可他心裏挂念的依舊是另一個女人。“南宮瑜,我讨厭你!”阿薩公主沖着他吼了一句,而後便哭着跑了出去。
轉眼間,就沒了阿薩公主的身影。帳篷的門簾還在劇烈的晃動着,屋外的雪花借着縫兒飄來了幾許。
南宮瑜皺了皺眉,随之又撐起了身子,試圖下床。而今他渾身無力,又被人看守着。蘇瑾的态度又讓他捉摸不透,着實讓他有些煩躁。而後,更煩躁的事情發生了。他接連幾次借力起來之後,都因身子沒力氣而以失敗告終。
那頭,阿薩公主跑出去之後,整個人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在剛才的一瞬間,她當真有種想叫父汗立即殺了南宮瑜的沖動。但這個念頭也是轉瞬即逝,如果南宮瑜當真死了,她指不定又要後悔很久。阿薩公主擡眸看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竟然到了父汗的營帳外面。
她撇了撇嘴唇,正想離開時,卻聽到父汗正在裏頭與人說着話。
“那個南宮瑜快死了沒有?”
“估摸着也就是這幾日的時間了。”說話的人時庫爾班,他們正商讨着南宮瑜的事情。“公主喜歡那南宮瑜,所以臣也不敢随意将那南宮瑜直接抓過來。”
“随她的性子去吧,若是本可汗這時候不依着她一點,隻怕到時候她又要鬧一陣子了。”說完,阿克蘇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臣明白,臣隻是怕,公主與那南宮瑜待的越久,到時候拿南宮瑜死了,公主越接受不了。”
“罷了,不說她了。這幾日你算過沒有,攻打辰國時間是在哪一天?”
“臣這幾日夜觀星辰,發現北面星象極亮,正是我西蠻大好之勢。所以,依臣看,下個月攻打辰國最爲合适。”
“如此最好,本可汗盼着這一天可是盼了很久了。”
“如今便是可汗實現宏圖的時候,”說到這邊,庫爾班的聲音忽然壓低了下來,阿薩公主貼着帳篷仔細聽了聽,卻始終沒有聽到裏面的人究竟還講了些什麽。不過,在這裏面,阿薩公主還是聽到了一條相當重要的消息。
父汗一向信任庫爾班,既然庫爾班已經說了下月便可攻打辰國,那父汗就一定會造做。阿薩公主咬了咬牙,不禁有些氣惱。這庫爾班就是胡謅的吧?哪有人随便看了個星象就說能攻打辰國的?而且,他這說來說去也沒說個所以然來,偏偏父汗還信了!
阿薩公主冷哼了一聲,正準備離開時,帳篷的簾子掀了開來,庫爾班從裏頭走了出來。
“公主?”庫爾班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帳篷裏頭的阿克蘇出聲道,“怎麽了?”
庫爾班看了一眼阿薩公主,斂聲道,“沒事,一隻小貓咪,臣還以爲是什麽呢。”說完,庫爾班擡腳,往外走去。
阿薩公主見狀,連忙擡腳跟了上去。直到他們離主帳篷有些距離了,阿薩公主這才叫住了庫爾班,氣憤道,“庫爾班,你胡謅也有個限度,什麽叫下個月就可攻打辰國,你是真夜觀星象發現了我西蠻的運勢,還是你故意慫恿着我父汗去送死?!”
庫爾班譏笑一聲,反問道,“公主覺得我是讓可汗故意送死呢,還是因爲公主喜歡上了辰國的皇子,所以這才着急的跑來質問我?”
阿薩公主一噎,咬牙切齒的說道,“庫爾班,你别以爲我平時隻顧着玩,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不知道。這羅元國的兵力都比我西蠻兵力強壯,可羅元國就從未想過要攻打辰國。如今,我西蠻并未壯大,也并未與誰聯合,你這就讓父汗去攻打,難道不是讓我西蠻白白送命嗎?!”
“哦?”庫爾班挑了一下眉頭,一臉嘲弄的看着阿薩公主。“原來公主還想的這般多?不過,公主想必也聽說過不少以少勝多的例子吧?我西蠻雖兵力不比辰國多,但西蠻的男兒都是在草原中奔跑的,他們自小就練就了一身本事。相比較辰國的那些文弱書生,我們西蠻難道就一定會打不過嗎?!”
“那是以前!”
“以前?是,的确是以前。”庫爾班轉過身,繼續說道,“以前辰國的确會比我西蠻強盛,但這些年來一直都無戰亂,辰國四處可見飲酒作樂,沉迷于酒肉池林之人。就連那辰國皇帝,也是整日沉迷于一個已故女人。現在,那怡妃都已經死去多年,就因爲聽說怡妃孩子未死,他就把那璟王爺當寶貝一樣。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庫爾班再度轉過身來,臉上的眼眸陰森森的,看起來極爲讓人膽寒。
“這意味着辰國皇帝将亡,該改朝換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