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落下,蘇瑾才确定下來後面的來人說的真是自己。她轉過身去,隻見後面的這張臉是她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可是,這個人怎麽知道自己姓蘇?蘇瑾不敢直接答應,是以,她隻能祥裝不知,問道,“公子可是在叫我?”
庫爾班勾唇一笑,說道,“不然姑娘以爲我是在叫誰?”
“在下錦玉,見過公子,不知公子是誰?”
庫爾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答非所問的說道,“都說蘇姑娘天資着色,今日看來果真不凡。我估摸着蘇姑娘往整個西蠻中的姑娘中一站,也都是豔壓群雄。”
蘇瑾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往阿薩公主的帳篷處看了看。
見狀,庫爾班說道,“蘇姑娘若是怕的話,我們不妨道别處講話?”聞言,身側的明玉立馬握住了腰間的佩劍,一臉警惕的看着庫爾班。在這個營地裏,除卻阿薩公主以及她身邊的朵娜,該是沒有人知道營地裏還多了其他人。然而,面前的這個人,不僅主動找上門來,而且還知道小姐的名字!更有甚者,明玉在這個人身上嗅到了不善的味道。
“看來,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那庫爾班就改日再來拜訪吧。”說罷,庫爾班竟然兩手抱拳,對着蘇瑾略微的行了一個禮。
春雪有些後怕的走上前來,說道,“小姐,庫爾班不是西蠻的祭司大人嗎?”
蘇瑾的眉頭緊鎖,轉過身去,說道,“走吧。”
對于庫爾班,蘇瑾了解的也不甚多,依照明玉查的那些,這個庫爾班原本應該是辰國人。隻是在他五歲那年,被父母遺棄之後,就被西蠻可汗阿克蘇收養了。原本阿克蘇對待庫爾班也并非是那麽好,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個下等的奴隸。後來,庫爾班就開始對人聲稱自己會算命。那些人本也不信,對于庫爾班的這番話更是賣力的嘲諷。然而,在一次打賭玩笑中,庫爾班爲可汗算了命。說來也橋,在那次算命中,庫爾班竟然算準了。在這之後,庫爾班對旁人的命盤總是算的不準确,卻唯獨對可汗的命盤算的極爲準确。
于是,庫爾班便因此得了阿克蘇的歡喜,最後更是一躍成爲了西蠻的祭司大人。除卻阿薩公主之外,他現在可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蘇瑾進了帳篷之後,坐在桌前猶自有些不安。如果說着庫爾班知道自己是誰的話,那他必定知道自己的目的。如此一來,那她想救南宮瑜出去的話,便是難上加難了!明玉将腰間的佩劍放在一旁,問道,“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庫爾班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好對付。”
“我如今好奇的是,如果他真的早就已經知道我來了,并且還知道我就是蘇家的大小姐,那他這個時候就應該告訴阿克蘇才是。但是,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沒有打算要将這件事告訴阿克蘇。”
“小姐這樣說的話,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照理說,他是知道我們的目的的。如果今夜帶人來抓的話,我們必定防不勝防,但是他是一個人來的,這點到真的是有些奇怪了。”
“會不會是那庫爾班其實不是什麽壞人?”春雪見兩人一直在說,忍不住插了一句。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他都已經邀請了,那我們不妨就應邀試試,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來到這邊,蘇瑾原以爲自己還能較爲順利的救出南宮瑜。不成想,才不過兩天,這庫爾班就已經找上門來了。雖然他是一個人過來的,但也因爲如此,才顯得庫爾班更加的可疑。
夜裏,蘇瑾讓春雪找朵娜領路,燒了熱水過後,蘇瑾随意的泡了澡,之後便也就躺在床上睡下了。然而,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
三更時,朵娜着急忙慌的找上門來。蘇瑾半夜被叫醒,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就連忙去了阿薩公主的帳篷内。一見蘇瑾進來,阿薩公主就有些着急的拉過蘇瑾的臂膀,指着南宮瑜說道,“錦玉,你快幫本公主看看,本公主都按着你說的做了,可是他現在怎麽還變嚴重了?!”
“變嚴重了?”蘇瑾兩步并做一步來到了南宮瑜的床前。正如阿薩公主所說的那般,南宮瑜的臉看起來更加的潮紅,脖頸間又兩道傷痕已然變黑。蘇瑾拉起南宮瑜的手,爲他搭了搭脈,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黑了。須臾,她又連忙掀開南宮瑜的衣袖,發現每一道傷痕都跟脖頸間的一樣,黑的厲害!
午時,她已經給南宮瑜清過毒素,還用藥浴泡過,今夜如果一直用溫水擦洗的話,應該是越來越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錦玉,你必須得給本公主一個交代,你說過會治好的,如今怎麽還變嚴重了?”蘇瑾惘若未聞,顧自低下頭來,仔細的聞了聞。這一聞,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灰色仙客來的味道散開之後,會有一種清香的感覺。可此時此刻,南宮瑜身上卻多了一絲細不可聞的臭雞蛋味。
她站起身來,擡頭看向阿薩公主,“方才給這位公子擦過身子的都有哪些人?”
“就是他們幾個啊,本公主是女兒身,隻能避諱,所以這一夜都是他們幫着照顧。”說着,她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那一排人。這一看,卻發現他們之間少了一個人。她一愣,問道,“咦,阿寬呢?他剛才不是才給他擦過身子嗎,人呢?”
後面那清一色的男人面面相觑,繼而搖了搖頭。
“方才還見他就在這邊呢……”
蘇瑾冷笑一聲,說道,“怕是逃跑了。公主,這位公子又被人重新下了藥,目的就是讓我們半途而廢。而這一次,還多了一味地縛靈。”地縛靈是一味極其罕見的毒藥,若是誤食的話,輕者終身昏迷不醒,重者便是當場七竅流血。而當它被用來擦身子的時候,卻是能讓人慢性死亡,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