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再也沒有心思吃燒鵝,她丢下了手中的腿,問道,“小姐,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蘇瑾垂下頭,掩去了臉上浮現出的擔心和害怕。在出京州城時,她明明已經決定不再關心南宮瑜的任何事情。可是,就在剛才,當她聽說南宮瑜出事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沒由來的生出了一起慌亂和不安。
“聽他們這樣說,璟王爺大概率是出事了。”春雪有些着急,但她又摸不準蘇瑾的想法。她不想會豫州,也說着不想再見南宮瑜。可是,小姐當真能做到嗎?
那個她相處了多年的人,那個讓她喜歡了多年的人,小姐當真忘得了嗎?
一側,明玉看了一眼蘇瑾,斟酌着說道,“小姐,您若是真不願再見璟王爺的話,我們大可以不用在意那些人說的話。璟王爺身側有那麽多的人保護着,而且,皇上也一定會派人去尋找,相信璟王爺不會有事的。”
“明歌呢?你可有與她通信?”
明玉搖頭,抿唇說道,“我既然覺得追随小姐,那自然是不會再與明歌通信。”說着,她頓了一下,複又說道,“若是小姐想從明歌那邊得到消息的話,我們明日就可以追尋下明歌的下落,順便……問下璟王爺的消息。”
“不用了……”蘇瑾輕咬了一下嘴唇,蓦然站起身來。“如你所說的,他身旁有那麽多人保護着,不會有事的。明日,我們如常出發前往宿州。”
明玉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在蘇瑾準備拉着阿沅離開時,忽而說道,“從贛州到北疆的話,有一條近路,差不多需要兩日的路程。”
蘇瑾的腳微微頓了一下,須臾,她擡腳,再次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春雪皺了皺眉,喃喃說道,“明玉,你說小姐當真不在意嗎?我自小就與小姐一起,小姐在九歲前的确是讨厭璟王爺,但是在九歲後,小姐最親近的人,出了老爺便是璟王爺了……”
“吃你的燒鵝去!”明玉拿起春雪先前丢下的腿,重新塞回了她的嘴巴了,一字一頓的說道,“這燒鵝可貴着呢,而且還是用小姐的人情換來的,你可不能浪費了!”
“诶!”春雪瞪了明玉一眼,拿開鵝腿,啓唇正想罵兩句的時候,明玉已經起身,随同蘇瑾一同離開了。她垂下頭,哼了一聲不滿道,“這燒鵝吃是要吃的,這可是小姐特意爲我點的,怎麽能浪費。再說了,我春雪是那種隻會浪費的人嗎?!”說罷,她忿忿然的又哼了一聲,而後拿起鵝腿啃了起來。
隔壁,那兩人依舊喝着酒說着璟王爺的事情。春雪邊吃邊豎起了耳朵,隻聽那大漢一碗酒過後,繼續說道,“說起來,這九王爺前兩日已經迎娶了餘家的小姐。不過聽說那餘小姐過門的時候并不順利,當天婚禮冷冷清清,皇上不探望不說,而且入洞房的當夜,還被九王爺給冷落了呢!”
春雪聽到這裏,不禁揚眉,有些唏噓。之前小姐在調查南宮翎和餘月汐的時候,她就聽說餘月汐愛南宮翎已經愛的死心塌地。那次,當小姐放出消息說南宮翎就在江州的時候,餘月汐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直接飛奔到了江州。
雖然她一度不恥過餘月汐的不矜持,但她也聽說了,餘月汐隻是愛一個人愛的瘋狂罷了,她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九王爺。後來,她仔細想想覺得也是。如果不是九王爺故意去招惹的話,餘月汐何故越陷越深?
說到底,還是九王爺最可惡,把那麽多的女人都當做了玩物和棋子。就連小姐,他也都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男人心,真的是深沉的很。春雪歎了一聲,便聽到大漢對面的那個瘦弱書生說道,“我聽說,那九王爺會冷落餘小姐爲的是溫家的小姐。據說,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溫小姐偷摸去了九王爺的府中。兩人也就是在那時……”
大漢聽見,鄙夷的笑出聲來,“這事我也聽說過了,聽說皇上因此而盛怒,氣的差點暈過去呢!”
“可不嗎?換誰誰不氣?照理說,在這些皇子中,皇上最寵的應該就是璟王爺,最不喜歡的就是九王爺。結果最寵的失蹤了,最不喜歡的頻頻犯錯,皇上能不氣嗎?”
大漢大笑出聲,接而低下頭來,低聲說道,“九王爺也是風流人物了,這頻頻鬧出的事情,都和女人有關。你說九王爺如此風流人物,是不是做鬼也風流啊?”
話音落下,兩人皆是笑出聲來。春雪歎息的搖了搖頭,頓覺無趣。看來,除卻前面的消息有點價值以外,其他的都是關乎九王爺的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這些事,否說小姐不感興趣了,就連她聽了,也頓覺得無趣。那九王爺是誰啊?天天飛在亂花叢中的一隻野蝴蝶,關心他的事,還不如認真的吃她面前的燒鵝呢!這般想着,春雪也無心再聽那兩人閑談。她用手扒拉着,接着又三下五除二的,迅速的解決掉了面前的燒鵝。
等吃完之後,春雪拍了拍肚子,打了一聲響亮的飽嗝。
“該去找小姐了。”春雪長吐了一口氣,向樓道間跑去。然,她才到樓梯的一般,阿德又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直起身子,瞪着阿德不滿道,“幹嘛攔着我的去路?”
阿德無心與她争吵,于是下巴輕輕的擡了下,對着蘇瑾的房間,問道,“你家小姐是怎麽了?我方才看到她上樓的時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春雪皺眉,“這事跟你有關系嗎?”
“诶!怎麽就跟我沒關系了?你别忘了,你家小姐和我家少爺可是一體的,咱們得互相通通氣,你懂不懂?”
“不懂!”春雪輕哼了一聲,說道,“我家小姐隻是當時公子是朋友,沒别的意思。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能不能燒摻和了?特别是你,幻想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