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剛才的那瓶藥……
嗯,是邪惡了些。她以前聽到何坤介紹它的作用時,還大罵了幾句何坤是流氓。不過何坤一直不引爲恥,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後來,蘇瑾斷定,何坤這個老東西,骨子裏一定是非常變态的一個人!
春雪給何坤吃了藥,就追上了蘇瑾的腳步。她兩手抱着胳膊,臉上一副驚疑又似乎想吐的表情,“小姐,何老,何老怎麽會研制出那種變态的東西?”
“他一直都相當變态。”蘇瑾淡淡落下一句,腳步更快了。到了府門,她就看到安甯已經在馬車旁邊等候,而她的身邊則是多了一個嫣兒。兩人都是男子裝扮,但可能是因爲還有些稚嫩的緣故,看着秀氣了些。
她看到蘇瑾出來,得意道,“怎麽樣,看着如何?”
“很好,很合身。”蘇瑾笑着轉頭看向明玉和明歌,“出發吧,天色也不早了。”
“是。”兩人應了一聲,接而就等蘇瑾他們上了馬車後,便也一左一右的跳上馬車,駕車前行。
安甯是個對什麽都極爲好奇的人,因爲是第一次跟着蘇瑾去出診,她興奮的在馬車裏動來動去,整個人的臉上都寫着,“本公主要去出診了”幾個大字。蘇瑾爲了避免她得意忘形,提醒道,“待會去了懸醫閣,我會讓人給你戴上面巾,到了西郊,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脫下來知道嗎?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能亂跑!”
安甯那上湧的興奮勁頓時被蘇瑾壓的幾乎都快沒了。
“我現在堂堂一個公子哥,要是戴上一個面巾,不就成了娘們了嗎?”
“你本來就是娘們!”蘇瑾白了她一眼,繼續澆冷水,“你要是不聽話的話,以後我就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安甯氣急,猛地站起來。可馬車太矮了,她又一下子直接撞了上去。安甯一聲慘叫,痛的到處亂竄。嫣兒吓得撫摸着她的頭,擔心的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叫我公子!”安甯瞪了嫣兒一眼,複又對蘇瑾說道,“蘇瑾,我可是公主!”
蘇瑾無語凝噎,才叫嫣兒喊她公子,對着她又提醒她說她是公主,這算什麽事嘛?!
“公主也沒用,你不高興的話,找皇祖母說理去。”蘇瑾垂下眼睑,絲毫不在意安甯的那一層身份。她就是一隻紙老虎,隻能吓吓别人,但在她面前确是不頂用。
果然,沒多會兒,安甯頓時又焉了。
“好嘛,戴就戴,不過就是遮住了本公子這風流倜傥的面龐罷了。”
聞言,蘇瑾頓時失笑,“你要風流倜傥有什麽用?難不成西郊還有還有漂亮的姑娘讓你好好調戲調戲,過一過當男子的瘾?”
“難道沒有嗎?”
一側,春雪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公子,等會您到了就不會這麽想了。”
安甯撇了撇嘴,不做聲了。到了懸醫閣,安甯看到了昨日在萬香樓見到的時夕。她驚愣了一下,指着時夕說道,“诶,你不是昨天酒樓的那個嗎?怎麽,你也要去啊?”
時夕擡起頭來,似是才看到安甯一樣,連忙點頭,頗爲謙謙有禮的說道,“在下不便,還請公……”
“别别别!”安甯立馬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又緊張兮兮的看了左右兩眼,這才彎下身子,低低說道,“我現在是公子,記得叫我安公子就行。”
時夕點頭,卻又皺起了眉頭,“安公子也是要随同出診?”
“是啊。”安甯直起弱小的身闆,拍了拍有些平坦的胸脯,笑道,“這等好事,我自然也要參與啊。算是體驗民情嘛!呵呵……”
時夕不禁笑了笑,都說安甯公主率真可愛,想不到還是真的。他轉過頭去,見蘇瑾已經叫了小厮,也拿上了藥箱,他問道,“準備好了嗎?”
蘇瑾莞爾,“好了,今日時公子能過來真是太好了。何坤那老頭又喝的酩酊大醉,怎麽叫都叫不醒呢。”
“這種善事,我怎麽的都要幫忙的。”
“是啊是啊,就因爲是好事,所以大家都要踴躍參與,這樣百姓們才能過的越來越好嘛!”蘇瑾聞聲看過去,便将手中的面紗丢給了安甯。
“帶好了,等會跟着時公子。”
“……”安甯無語的拿着面紗,擡頭看了一眼蘇瑾,就見她也戴上了一層面紗。安甯無奈的聳了聳肩,将面紗帶了起來。轉而見時夕沒帶,她眉毛一跳,忿忿不平的指着時夕說道,“蘇瑾,爲什麽他不用帶?!”
“哪那麽多話啊?”安甯不意外的看到了蘇瑾潇灑上車的背影,她跺了跺腳,小跑着跟上車,心裏的不滿越發的強烈了。
上了車後,還不忘補了一句,“蘇瑾,你見色忘義。”
“好好用詞,我可是未來的璟王妃。”
“……”安甯又一次敗了,她忍不住想,她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爲什麽她隻是想出來玩一趟,就平白的遭受了這麽一個不平等待遇。
不公平不公平,爲什麽那時公子能風度翩翩的露着臉,可她就是不能。然而,安甯卻不敢再說什麽了。她和蘇瑾有着“君子”協議,要是她沒遵從,以後想要再出來可就難了。
從懸醫閣道西郊的路程并不遠,隻半個時辰,馬車就停了下來。安甯是因爲太少出門了,是以這次是她第一次坐這麽久的馬車。她從車上跳下來,已經感覺自己腰酸背痛的厲害。先前的興奮和激動,也在這一刻間化爲烏有。現在的她,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她擡眼,看見蘇瑾和時夕一下馬車就忙乎起來,不禁有些唏噓,自己的身子當真是太弱了。安甯不願自己被人取笑,就強迫着自己打起精神,來到蘇瑾面前,問道,“蘇瑾,我們現在是要幹嘛?”
蘇瑾擡頭,朝着面前的破廟驽了驽嘴,說道,“你待在外面休息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