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蘇瑾已經被賜給了璟王爺,那太子移位就是遲早的事情!
凡是在位者,必須立蘇家嫡系女兒爲皇後。不得不說,先皇的這道遺旨還真是離譜!當年喜歡上蘇夫人也就罷了,在臨死之前,偏偏還要搞出這麽一道遺旨出來。導緻蘇家的小姐成了不得不争搶的女人!
若是太子當時能抓到時機與蘇瑾生米煮成熟飯,那她和右丞相現在也不至于出于這麽尴尬的地位。這一來二去的,她日後在宮中的處境,她實在是無法想象。
太後對皇後的不喜向來是直接表露在臉上的,她正眼未看皇後,冷冷說道,“瑾兒心善,哀家隻希望瑾兒以後就算入了宮,也能保留着自己的最後一份善心。”
皇後僵着笑容,點頭附和,心裏卻蓦然冷了下來。
沉寂了大半天的德妃看了皇後一眼,終于忍不住說道,“說起來,這蘇姑娘還是和太後最爲親厚,每日進宮之後,必定不會忘了去慈甯宮一趟。皇後,你說是不是?”
皇後一怔,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德妃輕笑,用手托了托自己腦後的發髻,繼續說道,“不過,蘇姑娘,皇後前些日子可是病了,你怎麽也不知道過去看看啊?”
皇後咬牙,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這德妃,當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數落她!蘇瑾看了皇後一眼,抿了一下嘴唇,輕聲道,“皇後,您這病了怎麽也不和瑾兒說一聲呢?”
眼下,德妃也是個麻煩人,既然皇後明面上還未和她鬧翻,那蘇瑾自然也是不會讓皇後太過難堪。
皇後像是才剛反應過來,嘴唇輕扯了一下,有些無奈,“隻是偶感風寒,又不是什麽大事。加之看你也沒什麽時間,也就沒說了。”
“不管大病小病,您也該和瑾兒說啊,這宮中的禦醫哪裏比得上瑾兒來的細緻啊。不過這事也怪瑾兒,是瑾兒不夠細緻了。這事,是瑾兒的不對,還望皇後能原諒瑾兒。”
“瞧你說的,你是本宮的侄女,理應叫我一聲姑姑,這件事,哪有什麽對不對的。再說了,本宮也覺得你該多陪着太後才是。”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默契的猶如從未生過嫌隙一般。德妃輕哼了一聲,再無她話。
她原本是故意找茬,可兩個人這般若無其事的自說自話,讓她覺得自己反倒是沒什麽意思了。她轉眸,見太後今日心情似乎不錯。思忖了一下,大着膽子問道,“太後,您可知羽兒他……”
一句話還沒問完,太後已經皺起了眉頭。不聽德妃提起,她這兩天都快忘記了太子的事情了。
“怎麽了。”太後沉着臉,看向她。
德妃幹笑兩聲,兩手絞着手帕,不安道,“妾身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羽兒了,那天他被打的那樣厲害,第二天聽說那一處還黑了一大片。臣妾……”
“他自然有人照顧着,不會出半點事。倒是你,德妃……”太後的聲音蓦然冷了下來,“太子屢次犯錯,你也要擔一定的責任。皇上本也将你禁足了,可哀家在皇上面前好說歹說的,才能讓你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邊。如今,你隻需好好管好自己,不要再想着太子的事情了!”
德妃神色一僵,頓時垂下頭來,連連應了兩聲“是。”
她原本還以爲,今日能趁着這個機會和太後求給情呢。不想太後的态度也是如此的冷淡,這樣一來,那太子究竟要熬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身側,一直沒吭聲的安甯忽而說道,“皇祖母,安甯忽然覺得悶得慌,不如我們到别處走走吧?”
太後未置可否,直直的站了起來,“也罷,哀家這會也覺得這裏有些悶了。”
聞言,安甯嬉笑着扶起了太後。從她見到皇後和德妃開始,她就有點不想待這裏了。這宮裏的妃嫔大都一樣,心思重的很,安甯有時候甯願獨處,也不願與她們多待在一會兒。太後起了身,德妃和皇後也相繼的就起了身。她們二人齊齊屈膝恭送着太後離開之後,兩人又對望一眼,然後相繼對哼了一聲。
本就互相不待見的兩人,現在心中更是有了怨氣。
遠處,安甯自逃離了涼亭後,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她撇了撇嘴,不滿道,“真是聒噪,本公主最不喜歡她們二人了。”說完,她又愣了一下,發覺蘇瑾還在旁邊,不禁有些尴尬。
隻是,讓安甯奇怪的是,蘇瑾聽到她這句話時,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情緒。方才涼亭上她還未皇後說話來着,怎麽離開之後,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太後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掌說道,“安甯,你也收着點性子,方才你未給她們請安哀家也不說什麽了,這會哪能什麽話都說?”說着,她又對蘇瑾說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會,你就幫着哀家照顧下安甯吧?”
蘇瑾點頭,當即就答應了。等太後離開,安甯顯得有些異常興奮,猶如被關在鳥籠裏的鳥終于得到了釋放一樣,格外的歡脫。蘇瑾無奈道,“你這一天都沒回自己的寝宮了,不去休息會嗎?”
“不,憋壞了。”她言簡意赅的落下一句,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撇嘴說道,“你說,本公主要不要換身男裝,出去方便點?”
“應當的。”蘇瑾轉身,頭也沒回。
安甯在後面小跑着,又道,“那出去玩,我便是你的郎君,這樣更方便些。”
蘇瑾頓時黑線,“别,我的小公主,這外頭認識我的人不少,你要是我的郎君,會引來非議的。”
安甯笑着,外頭又想了一會兒,“那我就是你偷偷養的小面首。”
“……”
“你覺得靠譜不?诶,蘇家大小姐傾城絕色,未嫁入皇家之前,有個小面首,一定是爆炸性的猛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