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阿全将搜集到的證據一一放在了南宮翎的面前,說道,“王爺,這便是小的這幾日裏查到的。”
南宮翎一張張看過去之後,譏诮道,“想不到這小小的江州暗地裏竟然藏着不少的事情。”說着,他頓了一下,複又問道,“京州的狀況如何了?”
阿全想了會兒,說道,“朝中的那些老臣們大多都不大支持皇上的做法,畢竟,那所謂的璟王爺來曆還沒辦法證明,隻憑借着一塊玉佩才讓皇上封他爲王爺。”
“哼!”南宮翎将桌上的東西整理擺放好,冷笑道,“單憑一個玉佩,就想一路爬上去,本王可真是沒想到,這蘇老爺竟然還能在及笄禮上搞出這麽一出!”
阿全不禁皺起了眉頭,“王爺,是蘇小姐将玉佩掉落在了皇上面前。”
“……”南宮翎微微怔了一下,嘴唇輕輕抿起,“這個女人!本王就說她爲什麽收了那麽多東西,卻屢屢不表态,原來是喜歡上了那個人!”
“那王爺……”
“既然他都快到了北疆,那就不要讓他回去了,本王懶得花時間去對付一個來曆不明的所謂王爺!”
“王爺放心,小的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此次定不會讓他安然回到京州。”阿全應下,替南宮翎整了整桌上的東西,繼續說道,“小的現在先爲王爺處理眼前的事情。”
“嗯。”南宮翎低低應了一聲,便随手将證據放到他的手上,“帶上聖旨,通知江州總督,将涉案的人員一概抓起,決不輕饒。另外,吩咐下去,江州的堤壩每年春季之前,一定要整修一次,務必控制住水患,明年的這個時候,本王不想再聽到江州出現水患!”
阿全垂首,領命退下。
玄關處,餘月汐緩緩走出,接而來到南宮翎的身側,右手攀上他的胸口,笑道,“真是沒想到,蘇家的那個野孩子,竟然會是怡妃的孩子。”
南宮翎蹙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冷聲道,“他究竟是不是怡妃和父皇的孩子還未有定論,不過是仗着有一塊玉佩罷了!父皇對怡妃一直都有心結,此次突然有個人跑到他面前說他就是父皇的孩子,父皇自然會輕信。”
聞言,餘月汐笑了笑,将頭抵在了他的胸口上,“說得對,這次九王爺做得對,他留着也是個麻煩,還不如盡早除掉了。”
南宮翎抿嘴,忽而說道,“回去吧,别讓餘大人找你找急了。”
“九王爺是嫌我礙眼了?”餘月汐把手指放在他的胸口上,不急不緩的畫着圈圈,“還是……九王爺準備去找蘇瑾那個女人了?!”說完,她眼神裏蓦然劃過一絲狠厲,她剛剛可是聽到南宮翎親口說他之前送過好些東西給蘇瑾。雖然他一直說對蘇瑾隻是捧場做戲。可是這麽多年來,南宮翎一樣東西也沒有送給過餘月汐。
如果她這次回了豫州,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南宮翎。豫州和京州相隔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這次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留在南宮翎身側!
“你想多了,”南宮翎移開她的身子,坐在了椅子上,“餘大人先前就派人問本王你是否在這邊,那時候本王替你隐瞞了。如今你已經待在這邊這麽久了,無論如何也要回去。否則這影響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本王。”
“王爺,你當月汐是那麽好糊弄的嗎?當初王爺沒要了月汐的身子也就罷了。如今要了,難道還想一把把月汐給踢開嗎?王爺,這世界上可沒這麽好的便宜可以占,王爺要了我,而且也要依仗我父親,您這次怎麽着的,也該給月汐一個名分了吧?”
南宮翎擡眸,眼睛蓦然變的冰冷。
“怎麽,你擔心本王不給你名分,白要你這個人了?”
“這月汐怎麽知道呢?王爺去了京州,可不得要想方設法的去赢回那蘇瑾的心?過不了多久,就隻會把月汐忘了,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月汐嗎?”
南宮翎迎上她的目光,見她嘴唇輕輕勾起,眼底劃過一絲妩媚。
這個女人,着實難纏的緊。如果不是因爲餘大人,他斷斷不會和餘月汐有這麽多的接觸。從小到大,她到哪都粘着他,又麻煩又煩人。
“九王爺,你以爲你說我不在這邊,父親大人就信了嗎?我父親可是早把我暗許給王爺了,想必王爺也是心知肚明。不然這次怎麽會找了幾天就不再找我了呢?”餘月汐順勢坐到南宮翎的腿上,然後将唇湊近,吻着他的脖頸。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餘月汐的主動像極了青樓中的女人。可餘月汐比誰都明白,南宮翎不愛她,至少現在她還沒能得到南宮翎的喜歡。她如果想要跟在他的身邊,就必須得自己去争取。
她不像蘇瑾,僅僅因爲一道遺旨,大把的男人圍着她轉!餘月汐想及此,眸色一暗,忍不住在南宮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南宮翎皺眉,頓時不悅的推開了她,冷聲道,“你這是幹嘛?!”
他才剛剛有了些微的感覺,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既然隻是想待在他身邊,就不會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的嗎?!
餘月汐撫摸着那道齒痕,勾唇輕輕笑着,“九王爺莫氣,月汐隻是想在王爺身上留下一個特殊的印記罷了。”
南宮翎冷哼了一聲,再也沒了興趣。他站起身子,収整着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面走去。然而,他才走了一步,就隻聽“倏”的一聲,一道飛箭從他面前飛過,緊接着插在了木闆之上。而那把飛箭上面,還綁着一張紙條。他一怔,緩緩走上前,将飛箭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