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皺了皺眉,站起身子說道,“小酒怡情,大家切莫……”話還未說完,阿葉突然覺得眼前的東西晃得厲害。她心裏大驚,伸出手指着酒想要說些什麽。可轉眼間,她眼前一黑,就直接倒了下去。
“副閣主!”卿元閣的姐妹們臉色大驚,紛紛站了起來。可沒過多久,她們盡數昏了過去。蘇瑾給了明歌一個臉色,明歌會意,也随即倒在了桌上。
春雪吓得面如土灰,她指着一幹衆人,吓得都有些結巴了,“小,小姐……”
可是,蘇瑾卻像是沒事一樣,顧自夾了一塊飯菜往嘴裏面送。等兩杯酒下肚之後,她幽幽開口,“不躲在屋子裏,那就出來吧,躲了十多年,不累嗎?”
話音落下,春雪看到大堂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那人并非别人,正是劉茵本人。她來到大堂中央,咬牙問道,“爲什麽你會安然無恙?”
“我是蘇府的大小姐,你應該知道,我的師傅是何坤,你以爲你的藥能奈何的了我?”
“你早就已經猜到是我了?”劉茵冷哼了一聲,并沒有着急出手。如今大堂裏的人都已經盡數昏迷,那面前的這個蘇家大小姐對她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威脅。簡單來說,隻要她劉茵願意,她随時都可以出手。
蘇瑾又飲了兩口酒,然後緩緩站起了身子,“說說吧,你幕後的主使者是誰?”
劉茵冷笑一聲,譏诮道,“如今就你還有你身邊那個手無縛雞的丫鬟是醒着的,你以爲你憑什麽能從我口中問出什麽?”
蘇瑾想了想,笑了起來,“倒是我失策了呢。不過,你好歹在我死之前,讓我明白下我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中吧?”蘇瑾緩緩走下台階,來到了劉茵面前。劉茵怔了一下,立馬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彎刀,然後将刀子抵在了蘇瑾的脖子上。
“小姐!”春雪吓從座位上站起來,可蘇瑾卻是呵斥道,“春雪,坐着,别動!”
“小姐……”春雪僵在原地,吓得嗚嗚的哭了起來。那假裝昏倒的明歌一時間也有些着急了,可蘇瑾沒吩咐,她亦是不敢起身。
劉茵看着這麽一副狀況,不由勾唇譏笑道,“想不到蘇家大小姐還真是不怕死。”劉茵在進入卿元閣時,得到的命令是,不管是誰,但凡隻要查到了什麽,格殺勿論!劉茵自然而然的,也把蘇瑾算在了其中。
哪怕,她是她的親人,必要時刻,她也必須殺了蘇瑾。否則以主子的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遲早是會害了她自己!
蘇瑾輕輕笑了兩聲,說道,“我并非不怕死,而是我武功不濟,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所以在你面前,我就像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螞蟻一樣。”
“既然如此,那蘇小姐都知道那酒裏有問題,爲何還要讓其他人喝下了那些酒?”
“如果不這樣的話,我要如何知道你就是卿元閣的那個奸細呢?”蘇瑾擡手,撥開劉茵的手,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滲出的淡淡血迹,繼續說道,“潛伏在卿元閣十多年,出不去,一輩子隻能當一個打雜的,你耐心也是夠足的。”
劉茵不屑一顧的說道,“爲了能夠成就主子的大事,我必然要竭盡全力。倒是你,就算知道了我就是隐藏在卿元閣中的人又如何?你不還是得死?!”
“也許有奇迹呢?”
聞言,劉茵不由大笑了起來。
“我雖然一直都在卿元閣中,但也曾聽聞蘇小姐聰明過人,不想蘇小姐竟然還相信奇迹這種東西?”
蘇瑾淡笑,“是誰說過聰明過人了就不能相信奇迹?”
“蘇小姐這話當真是可笑,若非親眼見着,我當真就要相信主子說的話了。說起來,主子可是對您喜歡的緊呢!可主子應該沒想到,蘇小姐竟然會是個相信奇迹的傻子吧?”
“喜歡我?”蘇瑾蹙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劉茵。若說喜歡她的話,那德妃必然不是。當年怡妃之事雖然德妃的嫌疑最大,可細細推敲下來,一切合情理但又似乎不合情理。
莫非真是……
蘇瑾的喉嚨猶如被扼住一般,頓時說不出話來。劉茵舉起彎刀,冷聲道,“蘇小姐還是到地府裏去猜吧!”
“小姐!”春雪吓得臉色都白了,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已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刹那間,刀光閃過,在劉茵的到即将落在蘇瑾的胸口上時,一個飛刀蓦然飛出,就聽“铛”的一聲,彈開了劉茵手中的那把彎刀。
劉茵的手被震的發麻,她甩了一下手,擡頭見明歌醒來,大驚失色。
“爲什麽你也……”
“幸好小姐算無遺策,早在這之前,小姐就讓我盯着你。不然你當真以爲小姐會坐在這裏,等着你主動出現嗎?!”
劉茵踉跄了幾步,耳旁隻聽的蘇瑾又說道,“劉茵,你背後的主人,可是皇後?”蘇瑾嘴唇緊抿,說不出自己的心裏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她在讓明玉查這件事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她在猜測中卻又欺騙着自己說道:皇後當年和怡妃交情很好,不會是她害了怡妃。
可是,卻又有種種的現象告訴她,她的猜測并沒有錯。
“蘇小姐再聰明過人,也休想查出當年的真相!”話落,隻見劉茵“唔”了一聲,然後口中流出了一股鮮血,接而她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明歌驚愣了一下,飛躍來到劉茵的身旁,探了探她的脖子,又撬開牙門,皺眉說道,“咬舌自盡,小姐看……”
“尋個地方随處葬了,今晚的事情,等她們醒來,由你告訴她們吧。”蘇瑾的身子已然沒了力氣。她對皇後的記憶不多,長大後,她甚至不是很喜歡和皇後待在一起,但那也僅僅是因爲皇後總是強迫她和南宮裕豐在一起的緣故。
蘇瑾記得,她的皇後姑姑還未入宮的時候,的确是最疼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