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啞巴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大胡在前面駕駛座上勸道:
“你說你跟阿煜至于嗎?我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還真沒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你個小啞巴,還整天拿着面具遮着你的醜臉,就這,他都不嫌棄你,你到底跟他氣什麽?”
說她是啞巴,說她拿面具遮醜臉!虞朝暮伸手,就拍了一下前座開車的大胡後腦勺一巴掌。
大胡被打得後腦勺生疼,哇哇叫道:
“你脾氣還不好,一點兒都不溫柔可愛,氣死我了。”
虞朝暮又連着打了大胡的後腦勺好幾下,他縮着脖子躲了起來,不敢還手,也不敢再哇哇叫了。
這女人是重寒煜讓他看着的,兇得要命,快把他打成白癡了!
還是閉嘴吧,免得真被打成白癡。
如小啞巴這種女漢子,這世上沒人吃得消,就隻有等着重寒煜這種男人,把她給收了。
大胡心裏苦,可大胡不說,他期盼着重寒煜趕緊的,在他被虞朝暮打成白癡之前,趕緊的給人領回去。
但現實給了大胡狠狠的一巴掌,回程路上,好不容易等到變異狼群來襲擊,重寒煜一個人就出去電狼群了。
虞朝暮沒有跟。
這兩人一向在戰場上配合無間,重寒煜負責攻擊遠處的狼群,虞朝暮就繞着重寒煜殺怪,自虞朝暮出現之後,還從未曾讓重寒煜單獨上過戰場。
可見,兩人這架鬧得有點兒大啊。
隊伍停了下來,大家都出來殺變異狼群了,紛紛等着虞朝暮啥時候下車,但是她就是沒下來。
重寒煜一路闆着臉,撒着電網殺了一路,甚至他數次從虞朝暮的車邊路過,她都沒有下車。
隊伍裏的人都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重寒煜的低氣壓了,可虞朝暮的車門,還是關得死死的。
便是就這樣,一行人頂着這樣怪異且壓抑的氣氛,走了大半個月到了青龍城外面,重寒煜喜歡上了萬詩蕾,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萬詩蕾就是重寒煜心目中白月光的消息,就這麽不胫而走。
越是接近青龍城地界,變異動物來的就越少,車隊速度也就越來越快,最後進了青龍城外面的營地。
時間夏秋更替,營地裏的簡易房子都加了固,現在正是變異動物出沒的旺季,重寒煜的車隊一進入營地,便是各方來報,所有關于變異動物出沒的消息,都往營地湧。
之前打下的安全區,裏頭的人十之八九都遷徙進了青龍城,如今也是該分配工作的分配工作,該接受教育的,開始接受教育了。
虞朝暮跟了青龍城主好幾年,知道他是有一座兵工廠的,除此之外,各種社會職能部門,以及教育醫療系統,在青龍城裏都有。
會在青龍城裏餓死的人,隻有一種,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那種,而這種人活着也是無用,餓死了根本沒人管。
這個重寒煜,其實什麽都不需要虞朝暮做,喪屍和變異怪他能自己扛,宏圖霸業也發展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虞朝暮操心半點。
她躲着重寒煜,不再跟着重寒煜出去扛怪之後,時間就徹底閑了下來,每天頹廢的玩着位面手機裏的遊戲,赢的多輸的少。
所以她經常會沒虛拟位面壁,沒虛拟位面币了就找x和墨尊借,墨尊心情好了會回她兩個字【你滾】,心情不好了回她一個字【滾】。
但x竟然會借錢給她,她要多少他就借多少,也從不要她打借條,甚至有時候她還沒開口,知道她沒錢了,x還會主動往她的賬戶上轉賬。
還讓她心情不好多玩些遊戲打發時間。
于是,虞朝暮這日子過得簡直毫無鬥志可言。
一直到冬季來臨的某一天,營地裏,虞朝暮懶洋洋的出去準備找兩隻活怪吸收精元填肚子。
她剛剛出門,對面迎來倆人,對她畢恭畢敬的喊道:
“城主。”
虞朝暮一愣,以爲重寒煜就在她身後,于是回頭一望,身後空無一人。
她繼續往營地外面走,又遇見了幾個人,大家見她走過來,紛紛站在原地,沖虞朝暮恭敬道:
“城主,您要出營地嗎?”
虞朝暮呆住了,扭頭看向營地門口方向,走了進來的一群人,他們原本都在嘻嘻哈哈的說着話,見虞朝暮望過來,便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好了,恭敬道:
“城主!”
城,城,城你麻痹的主啊!
被吓得站在原地的虞朝暮,左右看了一眼,就往重寒煜平日裏下榻的簡易房子裏沖。
她一腳踹開了重寒煜的房門,一愣,重寒煜正在裏頭換衣服,他背對着她,背上一道道的疤。
異能者的身體,比起普通人來說,其實更容易恢複,體型和外貌,也較普通人要好。
如果受了傷,有的普通人會留疤一輩子,異能者呢,或許幾年時間過去,身體上的疤痕就會慢慢消失。
諸如重寒煜背上的這些傷疤,有的已經很淺了,有的卻依然顯眼,可見當時受的傷有多重。
虞朝暮都看呆了。
下輩子的利慈城主重寒煜,身體上也有傷疤,但是自從重寒煜修真後,身體被靈氣蘊養着,那些傷疤幾乎平整不再。
所以虞朝暮和重寒煜上床時,摸着他的身體都是光潔平整的。
她從沒看到過他的身體上,有這麽多的傷疤。
這輩子的重寒煜,過得真的很苦很難。
“把門關上!”
青龍城主重寒煜,面無表情的,緩緩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他今日不必出去殺變異動物,有事要回城一趟,所以隻穿了件黑色的休閑襯衣。
又見虞朝暮站在門邊沒動,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一顆的系着襯衣紐扣,轉身走過來,伸手,将呆楞不動的虞朝暮給拉進了門,另一隻手把門給關上了。
然後才是一言不發的走回到床邊,拿起外套來搭在手臂上,轉身看着虞朝暮,問道:
“找我有事?”
虞朝暮沒有說話,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膝蓋把頭給埋了起來,無聲的顫抖着雙肩,竟然難受的哭了起來。